其实温晚凝的长相是公认的好看。
众所周知,娱乐圈是最不缺美人的地方,对上镜要求堪称苛刻的电影界尤甚。
浓颜淡颜系的大小花旦一茬茬地涌现,各花入各眼,每年的红毯季,无论是哪位女明星出的艳压通稿,评论区里各家粉丝都会撕得硝烟四起。
而温晚凝的脸,恰恰是那种圈内人都很难否认的基因彩票。
五官锐角偏多,化浓妆美艳,不用力的时候又有种透明的清纯,演得了祸水小妈,也当得了白月光未婚妻。
即便是在普吉机场见的第一面,乔梨尚还对她怀有几分敌意的时候,她就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凌野的这位“姐姐”好几眼。
她这样,同一张桌上的魏应淮更不例外,借着送炒饭的由头直接坐在了温晚凝身边。
可乔梨实在是没想到,以凌野那种冷冰冰的性子,竟然会比魏应淮更夸张,连掩饰都不带掩饰一下,大部分时间都在往他们这边看。
她表情实在疑惑,身边坐着的何塞漫不经心开口,“那还用问了,没见过姐控?”
“昨天随机分组我哥去了对面,把我吓个好歹,以为必输无疑了,结果今早我突然悟了,想在游戏里占到我哥的便宜,关键根本不是和他分到一组,而是和温老师分到一组。”
何塞湛蓝的眼睛扫一眼旁边桌,不知道脑补了什么,自己先乐,“他这算什么,人长大了,小时候的习惯没改?”
温晚凝想了一下,很轻地笑笑,“算是吧。”
她坐在窗前。
余光瞥见窗外停了只金翅鸟,翎羽在热带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对乔梨刚刚那个离谱观察的疑惑打消了大半。
如今的凌野偷看她可能只是误会,但如果放在六年前,说是习惯倒也不算夸张。
她尊重这小孩的隐私。
即便是后来真的确诊了爆震性耳聋,如非必要,诊疗室内的谈话一旦涉及到过去的信息,她都会去医院走廊里等他,只留下凌野自己。
温晚凝从头至尾都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却仍记得,在手术之后几个月的恢复时间里,凌野逐渐习惯了助听器,但大抵是长年的生存法则早已经成了肌肉记忆,只要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那双沉黑的眼睛总是会下意识地追随过来。
专注而认真,不知躲闪为何物,直直地看向她的脸。
凌野这几年在公众视野中的形象十分低调,工作和生活分得极为清楚,无数次的个人专访中,几乎从未提过一句出道之前的经历。
何塞和温晚凝的三言两语像是给了大家的好奇心一个突破口,齐刷刷地往这边看过来,魏应淮吃饭的动作一停,挺感慨,“好神奇啊,以前觉得凌野哥不太像活人。”
“现在知道了哥和我有一个姐,一下子就觉得亲切了不少。”
何塞为了上节目,最近一段日子高强度上网背梗,已读乱回,“是啊,你的哥还和我同一个哥,咱们四个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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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的行程安排十分紧张。
限时半小时收拾好行李,上午皮筏艇漂流,下午丛林飞跃,晚上连夜坐飞机,前往另一座以壮丽日出闻名的群岛。
今天所有的游戏项目通通计时,和明天的饭钱挂钩。
烈日炎炎,摄制组拍得很开心,吊着保护绳的当事人在空中喊什么的都有,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日子不过,跑来这里特种兵拉练。
乔梨没什么户外经历,身上的运动短裤被保护扣扯得几乎走光,滑索上强风一吹,温晚凝脱给她的衬衫也没了用处。
一边是成绩,一边是同组小姑娘的脸面,温晚凝纠结了几秒,直接上去从后面抱住乔梨,两人紧贴在一起绑了一路。
双人行动的灵活度大大受限,结局也可想而知,早上还过着难民生活的蓝队一举翻身,伙食费涨到了他们队的三倍。
腰酸腿疼吃不好,温晚凝回到民宿时脸都有点绿了,生无可恋的心情在听到导演的最新通知后,彻底达到了巅峰——
今晚原定的群岛行程未变,奈何航空公司临时发布了旅游旺季公告,免费行李额度锐减。
节目组完全没有准备,为了保证后续的行程预算,嘉宾的超额行李将从各队目前的伙食基金中予以扣除。
乔梨反应慢了半拍,“那饭钱如果不够扣呢?”
导演赞许地点头,晃了晃手里的米奇手指道具,“我们提前也考虑到了这种情况。”
“仅限今天的特别友情福利,允许大家先赊账,利息非常公道,只要后面肯努力完全能还清。”
“这玩意还有利息?”
魏应淮苦涩一笑,“节目组真好,明明可以直接不给饭吃,还要绞尽脑汁编这么多理由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