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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阿爸说放在以前,我就是大清的公主,要什么有什么!公主能养面首,我自然也要养几个小白脸!”陆含笑理直气壮。

林清也一阵无语:“……”

陆含笑刚说完,一张小脸又垮下来。

如晴天雨一般,没有预兆就来临。她一撇嘴,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嚎啕大哭起来:“阿爸!阿妈!笑笑好想你们!”

林清也满腹无语,只剩下无奈扶额。

她站在旁边,又心疼又好笑。

过了两日,她去参事处报到回来,想起周绮烟和尹宥齐去千秋园看戏之事。

算日子恰好是昨天。

她给周绮烟打了电话。

是佣人接的电话,说周绮烟不在家。

“……林小姐,等小姐回来,我和小姐说给您回电,可以吗?”佣人在电话那头问。

“好,辛苦你。”她挂断电话。

一直到临睡前,她也没接到周公馆的回电。

这很反常。

林清也昏昏欲睡,想着这件事时一点点清醒。

周绮烟从不会忽略她的电话,这个时间还没回电,或许是还未归家。

怎么还没回来?

刚坐起身,佣人在外敲门。

“……小姐,周公馆打电话。”佣人声音很轻。

林清也松了口气,暗道自己多疑。

穿上拖鞋,立刻下楼去接电话。

“绮烟?”她问。

“清也!尹宥齐好像消失了!”电话那头传来周绮烟不安的声音。

林清也一个激灵。

前几天才听周绮烟提起他,怎么转眼就消失了?

周绮烟说,“昨晚我去千秋园赴约,在外面等到戏散场,都没见到他。今日我想去尹公馆问,可我找不到什么由头……他是不是消失了?”

林清也听她说话,觉得奇怪:“你没有去问,怎么会觉得他消失了?”

寻常人不都会想,是不是爽约了?

怎么她会想他消失?

周绮烟和她解释。

她心中着急,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失了方寸。

林清也没听明白。

好不容易,她才找到机会打断她:“绮烟,你先冷静。”

她看了眼时间,问她,“伯父伯母可睡了?我阿爸阿妈不在家,你让司机送你来我家如何?”

周绮烟在电话那头连连点头。

她忘了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清也在电话机旁站了会。

佣人过来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才换到沙发坐着,想着周绮烟说的话。

在她看来,这太大惊小怪。

一个大男人,还是尹家的少爷,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真消失了,就算从昨晚千秋园的赴约时间开始,也有整整一天。

尹公馆怎么可能没有动静?

“绮烟为什么会这么想?”林清也暗忖,“她心思细腻,不像笑笑这样没心没肺,不会说这样莫须有的话。”

她思来想去,还是要等周绮烟来了再说。

林清也去后院小楼。

陆易和韩书零还没睡,两人在外面切磋武艺。

“林小姐。”他们停下动作。

“你们夜里去尹公馆探探风,看看尹小少爷可在家。”林清也说。

她还是打算两头并进。

不管是什么情况,尹宥齐也是关键。

二十分钟后,周绮烟到了。

陆含笑已经睡着了,听到汽车的声音,揉着眼睛下来。

“咦,周姐姐怎这么晚来了?”她问。

周绮烟心乱如麻,没有回答。

林清也替她解释:“她有点事过来。笑笑。时间不早了,你先上楼睡吧。”

“什么事呀?”陆含笑问了一嘴。

她很好奇。

见周绮烟脸色不佳,她又改口说,“我就随口问问,周姐姐不必回答。哎呀,我困得厉害,先去睡觉了,你们聊。”

她给自己找补。

周绮烟说:“没事,你听着也无妨。我正好六神无主,脑子里一团浆糊,你们能帮我分析分析也好。”

陆含笑便坐过来。

周绮烟从头开始说。

“……我收到他信那日,就觉得奇怪。”周绮烟说。

“他写给我的信,我总是爱不释手的反复观看,并将它们锁在匣子中。收到信的当天,我翻来覆去的看了十几遍。”

她说,“我喜欢看书,只要熟人邀请我都会欣然应允,这话我曾和他说过。他知道,却一直保持绅士作风,每次邀约前都会问询我的意见。

或许是有好感,我记得我们说过的每一句话。我们说话,大多都是围绕书籍,更像志同道合的朋友,我从未和他聊过戏曲。

你们说,平时一个什么都要询问我意见的人,会在不知道我喜好的情况下私自订票,直接邀请我去千秋园看戏吗?”

“会啊。”陆含笑说,“他想和你约会,作为男人自然要有主见,这有什么奇怪的呢?是你们昨日见面,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林清也说:“他昨天没来。”

“没来?”陆含笑大吃一惊,而后去看周绮烟,“周姐姐,他放你鸽子?”

周绮烟点头。

林清也问:“会不会有事耽搁了,没能去成?他会写信邀约你,想必以前也是如此,那你是用什么方式回复他的?”

没理由去尹公馆打听,也可以用以前的方式联系。

周绮烟只是摇头:“他写的信,除了邀约很少有其他内容。我当场看完,就会将答复写在信纸上,让小厮带回去。”

小厮是他们之间的桥梁。

尹宥齐一消失,小厮自然也不会出现,她无从联系他。

明明知道姓甚名谁,家住在哪,偏偏有种彻底找不到的失落。

周绮烟神色痛苦。

陆含笑靠着林清也的肩,不解问:“既然只是邀约,没有别的不能说与旁人听的话,直接让小厮带话不就好了,还用写信这样麻烦?”

“这是礼节。”林清也告诉她,“和我们办席面要写请柬是一个道理。让小厮带话也没什么不妥,写信会让人觉得重视。”

陆含笑哦了声,她懂了。

林清也说:“照你这样说,他问也不问直接邀请你看戏就很反常。就算如笑笑所说,他想和你约会,这是他作为男人的主见。可他既已无法赴约,按照他以往的修养,定是会让人知会你一声,怎么会让你干等一个晚上?”

三个人坐在一起,似乎走进了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