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樾愣住了。
他听到了,他的名字?
心中不知什么滋味,总之复杂到他有点迷惘,林清也在他唇上又咬又啃,也弄得他一阵心烦意乱。
紧接汹涌而出的,是烦闷的怒气。
这个女人竟然同时在想两个男人!
死去的老相好用不了,就来用他吗?
他现在是她林清也泄欲的工具吗?
时惟樾越想,那股火烧的越旺盛,抬手就要推开她:“林清也,你……”
一开口,柔软的舌缠上来。
她紧紧贴着他,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刚换好的衣服又湿润了一片,也沾湿了他的衣服。
时惟樾想穿上裤子,林清也却大胆的坐上他的腿。
裤子挂在他的小腿处,显得滑稽不堪。
时惟樾面色很是难看。
这么多年没有女人能近得了他的身,偏偏林清也一而再再而三的扑到他的身上,还真的占了他的便宜!
喊个名字,他还排在她死去的老相好的后面。
时惟樾的脑子里根本没有风花雪月。
他想推开她,她却像只泥鳅一样,滑的不行,又能死死的缠住他的手。
“好热……”她在他耳边呼气纳兰。
林清也只知道自己浑身不舒服,凭着本能在他身上不断扭动,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很是无措。
难受让她眼眶中泛着泪花,仰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药性不断冲刷着她的身体,一波接一波的浪潮袭击而来。她睁大了眼,却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他的面容,很是模糊。
是谁?
林清也恍惚的想。
她双眸圆睁,想要看清,仍是看不清。
总有片雾气挡在她的眼前,她凑的很近,才能依稀能看见男人紧蹙的眉心。
时惟樾吧?
她记得,时惟樾将她扔在水里。
也只有时惟樾,看到女人能够坐怀不乱,还总是这样怒气沉沉的盯着她。
把她从水里捞出来,又不管她!
军医还没来!
“送……”
她想说送我去医院。
只是刚开了个头,嘴唇就被人堵住。
林清也在难捱的痛苦中重新被注入了一些舒服,她一下子什么都忘了,直接坠入这感官的深渊之中。
时惟樾报复性的咬着她的唇。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一个女人而已,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他随便都能甩开。
只是对上她闪烁着泪花的眸子,又狠不下心。
一边觉得她蠢到被人下药,一边又因为她受了伤而生气,一边又为她神志不清时叫着宋诚安的名字而心烦意乱。
他很少有这样的情绪。
他自认沉稳,遇事一向临危不乱。就算是子弹打在他身上,他也能不吭一声,面不改色。
偏偏遇上林清也总是要动怒。
那种怒气,是一种束手无策的怒气——是真的生气了,却又拿她没什么办法。
不是拿她没办法,是他没想好该怎么办。
听到她喊出“宋”字,他的心条件反射的一跳,不希望她说出后面的内容。
坐在他的身上,占着他的便宜,喊着宋诚安的名字?
没这么好的事!
他宋诚安都是个死人了,他一个活生生的人还比不过他吗?
时惟樾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宋诚安比。
总之,这一刻,他冲动的用亲吻的方式堵住了林清也的唇,甚至不管不顾的更深一步去探索。
他在这点怒气中,终于找到了风花雪月的滋味。
怀里女孩的嘤咛,乌黑明亮的眼睛,还有她乱动的手,都在撩拨起那点陌生的快感。
他本是清醒,仿佛也热了。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木质门发出的沉闷声响,惊醒了时惟樾。
他动作一顿,林清也却再次缠了上来,想要索吻。
这让她很舒服。
不够,但能缓解她体内的热意。
“师座,军医来了。”谭耀林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时惟樾用力的沉了口气,握住林清也的肩膀,将她推开。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
有些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才将裤子穿起来。
时惟樾将林清也扛到床上,用被子将她紧紧裹住。
他去开门。
军医提着药箱,垂着头进来,不敢乱看。
听到师座屋里有个女人,还是个中了媚药的女人,他差点没跌个跟头!
“师座,听闻是中了媚药,配药耽搁了些功夫。”
军医说,“待我替林小姐仔细把脉查看,斟酌一下药材的用量,便可命人去熬煮了。”
时惟樾坐在床边,看了眼在被子里不断乱动的人,蹙眉问:“熬煮?那还要多久?她已经捱了很久,别到时候气血逆流死了!”
“师座,这媚药不是轻易能解的,一般都是要男女欢合才行。”军医将药箱放在地上,从里面取出一个布袋。
铺开,上面整整一排粗细不一的银针。
“我给林小姐施针,暂且可以压制住,时间不长,等药熬好还是绰绰有余。”军医说。
“扎哪里?”
“胳膊就行。”
时惟樾这才摸索着,从棉被里将她的手抽出来。
军医这才抬头去看。
看到血肉模糊的手,军医也被吓了一跳。
“……轻一点的剂量,泡在冷水里和疼痛刺激都能让药性失效。”
军医替她把脉,眉心随着手的动作一点点蹙了起来,“林小姐脉象不平稳,有受寒之兆,掌心又都是玻璃碎渣,想必这两种方法都试过,那人是下了死手。”
他收回手,又看了眼林清也,视线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
她面色苍白,红肿的唇尤其明显。
“林小姐能坚持这么久,意志力很强。幸好她知道用自残和泡冷水的方式缓解,还有师座您……”军医说到这儿,抬头看了眼时惟樾。
后者察觉出他心中所想,立刻危险的眯起眼眸,无声警告他。
军医尴尬的轻咳了声,跳过了这句话,“幸好有所措施,不然林小姐这会已经气血逆流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