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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藻阁。

仇姨娘咬着嘴唇来回踱步,直到章大夫收回手,她才哭丧着脸道:“媚儿,她、她不会...”

章大夫摸着胡子点点头:“二小姐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周媚脸上一阵狂喜:“胎像如何?”

“二小姐身体一向康健,胎像很稳。”

仇姨娘不放心的追问:“前些日子,媚儿总觉得身体疲乏,先生给的方子一直在喝,这不会对胎儿有什么影响吧?”

章大夫摇头道:“老夫的方子多是滋补助气的温和方子,对胎儿无害,还请夫人放心。只是,二小姐如今已有身孕,那方子就停下吧。”

仇姨娘连声应是:“章大夫,媚儿有孕的事,还请您暂为保密,毕竟这...这还未完婚。”

“这是自然,老夫明白。”

又说了些注意事项,拂夏便送章大夫出了居藻阁,俩人在角门处分开,拂夏躬身行礼道:“老先生慢走,我这边走不开,大小姐那处就劳烦您了。”

章大夫点头道:“都是给将军办事,拂夏姑娘快请回,老夫去对春阁走一趟便是。”

自从凌王被幽禁府,周曼也安静了些日子,每日提笔练字,和念菊一起绣绣花,跟着望梅认药材,或者跟惜竹打拳,日子过得惬意悠然。

章大夫来的时候,她刚刚练完今日的字。

周曼笑道:“念菊,上茶。”

章大夫的药铺也很忙碌,因此并不废话,直接道:“大小姐,二小姐已有身孕一月余,目前胎象稳定。”

周曼挑眉:“好事啊,将军府许久没出过这么大的喜事了。”

章良扶笑了笑:“确实是喜事,前些日子的坐胎药也没白吃。”

念菊给拂夏的香囊能让人疲乏无力,所以周媚一定会找大夫看病,而章良扶给她喝的也不是什么滋补汤药,而是实实在在的坐胎药,大补。

“姨娘,这是喜事,你能不能别愁眉苦脸的?”周媚现在越看仇姨娘越烦,整日只知道拖自己后腿,连周王后一半的魄力都没有。

“媚儿,女子有孕自然是好事,可是你如今还没有和郑王完婚,这肚子要是莫名其妙大了起来,这...”

周媚翻了个白眼:“姨娘,媚儿虽然没想着会怀孕,但若真怀了也不是坏事。”

仇姨娘还是拧着眉:“媚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姨娘,国主的意思是等我十八岁再完婚,可谁知道三年后是个什么光景,万一哪里又冒出个狐狸精把郑王的魂儿勾走了,我的王妃之位还保得住吗?这种事夜长梦多,如果可以借着腹中的孩子逼郑王娶了我,那一切就都板上钉钉了!”

“可若郑王不愿意...”

周媚哼笑道:“姨娘,我这些时日和郑王朝夕相处,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媚儿岂不是白和他做了这么久的床上夫妻?”

第二日。

婉月楼。

“殿下,您轻点...”

“媚儿,心肝儿,你可想死我了...”

“哈...殿下...”

春意渐浓,小床吱呀乱叫,听得人脸热。

躲在帷幔后的赵时宴百无聊赖的看着屋顶,终于在李意提议来第二次的时候忍不住咬了咬牙。

李瑶你真是想多了!

这个李意分明就是个色胚!宫中那次当众淫乱虽然做的过火,但他绝对干得出!

赵时宴想到自己这一个多月不是听这俩人哼哼唧唧,就是听李意念那些酸掉牙的诗词,别说蛛丝马迹,连一个可疑的苍蝇腿儿都没见到。

真是浪费时间!

终于等到俩人偃旗息鼓,赵时宴侧身轻巧的来到窗前,正准备溜出去,就听帐中传来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殿下,媚儿有孕了。”

赵时宴剑眉一挑,一条腿又从窗户边收了回来。

李意声音沙哑,还带着事后的餍足:“媚儿休要骗我,真要有孕,你怎会还与我做这事?”

周媚心中冷笑。

男人是什么东西她最清楚,不给他点甜头,怎么谈条件?

“大夫说我胎像很稳,当是...无事的。”

李意这才相信周媚不是在胡诌,惊的坐直身子:“真的?多久了?”

“已经月余了。”

二人床事频繁,几乎每天都有,这日子是算不清楚了。

李意呆愣愣的不说话,周曼咬着嘴唇,眼眶马上蓄满了泪水:“意哥哥,你是不喜欢吗?媚儿听到自己有孕可是高兴坏了,这是我和意哥哥的孩子啊,媚儿做梦都想呢。”

赵时宴在心中叹了口气,只恨自己午饭吃的太多。

“媚儿,你放心,我会去求父王,让他允准我们成亲,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殿下...”

小床又吱哇乱叫起来,这次赵时宴没有犹豫,翻身从窗口跳出去,灵活的犹如一尾鱼。

周曼看着池塘中游来游去的小鱼,随手洒下鱼食:“吃吧。”

念菊把披风给周曼披上:“小姐,天凉了,您别总在风口吹。”

“我最近天天打拳,感觉身体好了不少。”周曼拉过念菊的手,“你自己才该多穿件衣服,手冰凉。”

“小姐!信!”惜竹脚步轻快的溜到周曼身边,“两封!”

周曼也顾不上别的,接过来就朝屋里走:“把望梅喊过来。”

主仆四人围坐一起,对着桌上的两封信。

文颂身上的伤基本都好了,此刻她也站在一旁,猜测是什么信能让周曼这么紧张。

“拆吧。”惜竹等不及了。

周曼随手拿起一封:“先看父亲的。”

此前,周曼写了两封信出去,一封寄给周明望,向他打听李瑶和母亲的事,另一封寄给了冯柴,让他在南汉帮忙打听。

隔了这么久才回信,看样子事情不像周曼想的那么容易。

周明望的信不长,冯柴的信却厚的吓人。

等到主仆几人看完,已经是一个钟头之后的事了。

房间里久久没有人说话,文颂最先打破沉默:“这...这也太...过分了吧。”

她不认识燕王,也不知道周曼为什么要去查这个人,她像在看一个故事,两封信拼凑出的残忍故事,让她看完之后心里极不舒服。

念菊嘴唇都咬破了,周曼用手绢帮她擦嘴:“傻妮子,不疼啊?”

望梅呼出一口气:“小姐,李瑶他应当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