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得时候差不多晚上十点左右。
已经很快了。
绵针的爷爷并没有在。
小棺材铺像是很久没开张一样,门外台阶上都铺满了一层灰。
“咦,老爷子呢?没在吗?”
绵针心里也是一紧。“我爷爷很少出远门,就算去亲戚家那也会提前和我报备。”
绵针说着,从一个犄角旮旯里面掏出钥匙,赶忙开门。
开门之后急忙给自己的充电,然后借韩琪手机赶紧给老爷子打电话。
“嘟嘟嘟~”
“喂。”
刚打电话对面就接上了,听着声音还很急硬朗。像是在街上,汽车鸣笛的声音很是明显。
“爷爷,你在哪儿,你出门几天了?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
“喔,乖孙女儿啊,我……我有点事,去见一个。老相好,我先挂了啊,人来了。”
在挂的前两秒,明显还能听到一个姑娘的声音。
“司寇爷爷,谁啊……”
“老爷子见相好的,怎么听着对面还有个小女娃。”韩琪不由得细细品味儿,摸着下巴下意识的说。“爷孙儿恋?这头儿,厉害了。”
绵针本就郁闷,一句爷孙儿恋,直接把她惹毛了,抬腿就踹。“不准腹黑爷爷……”
……
灵异事件调查所。
时隔半个月。
绵针终于过来报到了。
韩琪也来了,他知道韩琪赏金会有多少。
当两万块钱摆在绵针的面前的时候,韩琪的眼睛就如冒着绿光一样,看着钱的眼睛是怎么也不想挪开。
这一切都被抽着雪茄的人马局长看在眼里。乐呵呵的说。“你看看,绵针,我说啥来着,你这个小徒弟呢,喜欢钱啊。”
绵针只是笑笑不说话。
这些日子的相处之下,韩琪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
长得帅,有正义感,除了偶尔和自己拌嘴之外,几乎就是好男人的典范。
韩琪“切”了一声。“我讨厌那种当着别人的面还说人不是的人。”
马局长轻轻摇头。“怎么样,一单活儿,就挣两万,前段时间我和你说的依然作数,考虑下,啥时候来灵异调查局上班?”
“我……我不想打工。”
“你这小子,不想打工还想拿钱,哪有如此好事。”
“我靠我师傅养我啊。”
一句话差点没把马局长呛死。“好吧,小子,你无敌了。”马局长虽然差点一口烟没呛死,不过还是颇有些感慨的说。
“听说你们最近被一个叫陈渊的百年老鬼缠身,韩琪,有没有兴趣把他灭了,这可是个大麻烦。他一天不消失,我相信你也就一天不安生。”
“嘶~哎,我说,马局长,马大手眼通天,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你到底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多少卧底啊。”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儿。”马局长有些得意。“关于你的一切信息,我都了如指掌。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来,回答我,又肥又兴趣把他弄死。”
“陈渊?”
马局长接上一根雪茄,点点头。
“有时候真的累,天天被人惦记。只要不影响到我的生活,管他是谁。说吧,弄死他给多少钱。”
“我靠,小子,他找你麻烦,我就过问一下,先不说你能不能收拾的了他,你这张口要钱的厚脸皮到底跟谁学的。”
绵针在一旁缄口不言,扭过头,看着窗外,一副和我无关,这事儿我不知道的表情。绵针的目光不自觉的略过口中飞过的鸟儿,又看了看角落处被挂在衣架上的鸟笼,再看看韩琪突然发癫儿提出事儿,他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韩琪乐呵呵的说。“反正我对您们很重要,我死了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给钱我就干他,不给钱,我才懒得搭理他,有那时间,能去练车也懒得和什么狗屁陈渊产生任何的瓜葛。要不。”韩琪不好意思的的咳嗽两声,趴在桌桌上,舔着脸问。“打个商量,我想办法铲除陈渊,你给点银子,不多,就十万,怎么样?”
这还是韩琪深思熟虑之后给出的价格,这些天听周围的人都说陈渊厉害,韩琪最初的心理预期是五万,可惜他还和刘大江有关联,那可是自己的亲朋好友,情同手足,亦是兄弟,也是朋友,嗯……所以,得加钱!
随后韩琪一副,不答应你看着办吧,要不然我就跑去送人头的样子。
马局长第一次被气的怒目圆睁。“十万?你看我的人头值不值十万,给给给,你拿去换?”
“别介,我对你马局长的人头不感兴趣。你就说同不同意吧,你要是不同意了。”韩琪一副捏死马局长的样子,虽然没接着说下去,可眼里想要反抗的决心表现得淋漓尽致,他真的再也不想当一个牵线木偶,他想反抗,这种被监视,被牵着鼻子走的日子,去他喵的,韩琪一天也不想再去经历,一天!也不想!
出乎人意料的是,马局长转瞬间竟然出奇的平静。“韩琪。你先出去,我要和我的下属谈谈话。”
“可我不想出去哎。”
一旁的绵针狠狠地掐的一下韩琪,出脚轻轻踹了一下他,轻声说:“别胡闹,你先出去。”
韩琪无奈,走之前还给自己倒了杯水,用了点马局长御用的香茶,问一下,别露出走皱眉的样子。“这苦了吧唧的茶,能好喝吗?”
……
“怎么了局长,一副苦瓜脸的模样。”
“绵针,你教徒弟就给我教出这么个玩意儿。”
绵针知道马局长在质问什么。随即解释道:“局长,你只看到了他的一面,他的另外几面想必也有所耳闻。
他是个复杂的人,我知道韩琪想要趁此来表达你暗中监视他,所产生的不满,他这放浪不羁的性子呀,不受约束的,你越是威逼利诱,他反而越不安,随他去吧,让他自己放开手了的发展,也许三年之后,比关在笼中的鸟儿还要强大呢。”
看着马局长有些动摇的神态,随即又说。“我这几日,也是想明白了,他不是笼中鸟,他需要的是自由发展,阴司冥主留下的宝藏,比我给他规划的路线更加稳固牢靠,我们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锦上添花,甚至是不足挂齿啊。”
漫长的沉思之后,马局长不确定的问:“绵针,你立场没变吧?”
“我……”
“好了,知道了,哎,真让我头疼。”
马局长同意了,那是无奈同意的,只说,让韩琪等着,他去申请,同意了就先拨三分之一的经费,哎,经费还是韩琪衬着脸要的,没办法,穷,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就问你,你给还是不给,不给,我就坏你大计,我去作死去,给得话,一切好说。
韩琪陪着绵针去了鼎乡院拜了佛。顺便求了一签。
求完签的绵针面色煞白,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
“怎么了绵针姐,脸色这么难看,刚才那个老和尚是不是说什么难听话了?你等着,我去骂他!”
绵针急忙拉住韩琪。却一句话也不说。
路上韩琪一个劲儿的追问,绵针依旧缄口不言。
路上,王桦打来电话,开口就骂。“你人呢?你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