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县?那不是大哥现在公干的地方么?
“你们几个都是被拐卖来的?”
女孩子们齐齐点头,有个年幼的女娃哭着喊道:“唔……我是邹县人,我爹是巡检里跑腿的。我家里还有,还有三个弟弟,我是被我奶奶给卖的。说是,卖了银子,给弟弟读书。唔,我想回家,我要见我娘!唔……”
“我也是邹县人,我娘是寡妇,家里还有两个姐姐。我也是被我姑姑偷偷卖的,说是卖了钱,给她儿子娶媳妇用。”
“呜呜,我也是邹县人,我爹是郎中,因为给一大户人家的夫人治错了身子。就被那夫人给发卖了。我想我爹娘,呜呜……”
余下几个姑娘纷纷开口说着来这里的原因,大体都是被恶毒亲戚倒手贩卖。气的王语嫣与林婉茹浑身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峰亦无比气恼,用力踢了两个大汉,将其踢的口吐白沫,抽搐着半天起不来。
姑娘们似乎见到救星,急忙磕头求王语嫣放了她们。
王语嫣勉强压下心头怒火,一声怒吼:“林峰,将孙妈妈带过来!”
林峰很快应声走了。王语嫣与林婉茹将几位女孩子的绳索松绑,让她们坐在这里等着。
年纪小的姑娘擦干眼泪,小声恳求:“公,公子,我饿了。”
很快女孩子们的声音此起彼伏,都嚷嚷着又渴又饿。
王语嫣安慰道:“你们先别怕,一会儿我就让人给你们送吃的来。”
很快,林峰揪着孙妈妈的衣领摔到王语嫣身前。
“林峰,着人给这些姑娘们拿吃食和水。”
“是,公子。”
孙妈妈吓傻了,这,这王二管家,比林大总管还有权势么?
“公子,公子饶命啊。这些姑娘,咱们可是花了银子买的啊!”孙妈妈磕头如捣蒜。这批姑娘今日刚送来,怎么就被新来的王管家给堵着了啊?真是倒霉。
“那人贩子,你可认识?”王语嫣满身戾气,吓得孙妈妈急忙回答。
“认,认识。”
“去,将那人贩子找来。”
“我这就命人递话给那人,王总管稍等哈。”说完孙妈妈急忙吩咐一打手,让他去将刘二麻子找来。就说有个姑娘出问题了,让他来交涉。
被王语嫣拦住:“林峰,派个人跟着他,找到刘二麻子就说,新来的姑娘不够,让他在找几个,但今日需过来与孙妈妈面谈。”
很快,林峰命人跟着那打手离开。
看着跪在地上吓得脸色惨白的孙妈妈,王语嫣问道:“楼里的姑娘,有多少是这般买来的?”
“有,十,十来个姑娘。”
“林峰,将那十来个姑娘一并找来。”
林峰领命而去。很快,一群姑娘伴随小厮拿来的烧饼和水一同而来。王语嫣命人将干粮和水发给姑娘们吃。
只见姑娘们狼吞虎咽的,很快吃了个七七八八。
王语嫣看向战战兢兢垂首而立的十几个姑娘,其中就有方才陪着她们的一位。
“说说你们是怎么来这的,一个个说,你先开始。”
很快,姑娘们就把自己的身世来历说了大概。基本上都是被自家亲戚倒卖或者人贩子偷来的。
王语嫣与林婉茹气的胸口一鼓一鼓,恨不能拆了这青楼。
可她知道,拆了一处,还有多处。如何解决拐卖问题才是根本。但她能力有限,也管不了太多,但有一点,若被有心人揪到把柄来弹劾小洲,便是隐患,不得不除。
“给你们条路,走或留,就在今日。无论去留,都要留下字据,说明去留的原因,签字画押。”
已在楼里待了许久的姑娘,只有两三个站了出来。余下的七八个原地未动。而新来的女孩子们一股脑的都站在要离去的一方。
“我们也是花了银子的。想留下的,可以继续做妓女。想走又没地方去的,你得挣钱还我们楼里银子。新来的姑娘们,我们会缴了人贩子的钱。派人遣返你们回去。当然,你们也得留下字据说明去留一事。另外我有一个做工的去处,你们可愿意?”
一个女子悄悄问道:“公子,敢问是什么做工。”
“刺绣。你们是学徒,包吃包住。待学会后与我签十年之约。每月基础工钱三两,外加提成。十年后可续签,若出去单干,需返还学费。但有一点,不可中途毁约投奔别家。否则,我就不客气,把你送官府吃牢饭。”
女孩子们各个瞪大了眼睛,家世不好的立马站出来,甚至在楼里不想走的姑娘也纷纷出列。
“公子,我愿去。学会了做绣娘,有手艺,不怕人看不起。”
“对,公子,一月三两,一年就是三十三两,还不算提成,这条件,我们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我干上五年就能在上京城买个一居室的房子,我有一身手艺,走到哪里都能混上饭吃。”
“是啊公子,我愿意去。能好好的做人,谁愿意做这下贱的妓女被人欺负啊?”
年龄小的姑娘们也都要去。
林婉茹看的热泪盈眶。王妃真是菩萨心肠啊。若真解救了她们,让她们自力更生,那可是功德一件啊!
林峰亦感触颇深。都说这世道女子艰难。若多出几个王妃这样的人,女子们何故会受这苦楚啊。
孙妈妈看傻了。这,这王管家的权势这么大么?直接越过五王爷,就把这么大的事定夺了?天呀!
恰在此时,刘二麻子跟随那两人过来了。
然而刘二麻子眼见情形不对,转身便逃,被林峰一脚踹进了屋子,被另外两人五花大绑了。
“孙妈妈,你害我。”刘二麻子一脸麻点子,黝黑张脸,那双眼胆怯中透着狠辣无情。
孙妈妈嘟囔着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怯懦的看向王语嫣。
对待这种货色,王语嫣从来不曾手软。
“林峰,留口气说出卖人的银子。”说完空出场地。
林峰应下,慢慢走向吓的浑身哆嗦的刘二麻子。很快武状元拳打脚踢将刘二麻子一顿招呼。
果然给他留口气问出银子的下落,和同伙的位置。命人去取银票。
待银票取来时,一并押过来三个男子。
王语嫣坐在藤椅上,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贩子。
“为何只在邹城作案?”
几人看向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刘二麻子痛快回道:“回公子,因为,因为邹城城主大人,管的松。不像别的城主,那般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