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炳望着倒在湖边气息全无的蛟龙尸首,疲惫地长舒一口气。
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让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然而,就在蛟龙殒命的瞬间,其妖力化作缕缕神秘的青烟,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入德炳体内。这些妖力犹如滋养万物的春雨,迅速滋养着他的经脉与丹田,令他的功力呈几何倍数大增。
短暂调整内息后,德炳将浑身是宝的蛟龙尸体收入系统空间,随后眼神炽热地走向湖中心的混沌青莲。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混沌青莲从水中轻轻摘取。在指尖触碰到青莲的刹那,一股纯净而磅礴的力量如汹涌的洪流,瞬间沿着手臂传遍他的全身。只见身上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惊人速度开始愈合,焕发出新的生机。
混沌青莲刚被摘下,整个秘境骤然间剧烈颤抖起来。守护青莲的阵法发出一连串尖锐的“咔咔”声,原本闪烁着神秘光芒的符文,此刻如风中残烛般迅速黯淡下去。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缝,以混沌青莲为中心迅速蔓延开来。转瞬间,整个阵法如同破碎的镜面一般,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彻底崩塌。
一道耀眼的亮光闪过,德炳只觉眼前的景象如旋涡般飞速旋转、模糊变幻。须臾之间,他便从秘境中踏出,重新回到了那步步危机的禁地。
将混沌青莲收进玉盒并放入系统空间,回想起张猛那卑鄙无耻的欺骗行径,德炳的双眼瞬间被怒火点燃。
“张猛,你这个背信弃义的无耻小人,我定要将你揪出,让你为自己的恶行付出惨痛代价!”德炳怒喝一声,狠狠地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而决然的光芒。
话毕,他身形如电,立刻在这片禁地内展开了地毯式的搜寻。每一步都带着凌厉的风声,每一次转身都带起一片沙尘。
在小黑猫招财的协助下,凭借着刚刚提升的强大感知能力和新获得的深厚功力,德炳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哪怕是一丝微不可察的气息、一个浅浅的脚印。
此时的张猛,正蜷缩在禁地的一处阴暗山洞中。他还在为自己抛下德炳独自逃生的自私行为暗自得意,以为就此可以逃脱惩罚,丝毫没有意识到德炳那即将汹涌而来的滔天怒火,以及随之而来的致命清算。
突然,一阵强风掠过山洞。张猛心头一颤,隐隐感觉一股强大而熟悉的气息正在快速逼近。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声猫叫,德炳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山洞前,挡住了洞口的光线。
“张猛,你可让我好找啊!”德炳的声音寒冷如冰,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张猛强装镇定,结结巴巴地说道:“德……德炳大哥,您……您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哼!少在这里假惺惺,今日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休怪我刀下无情!”德炳“唰”的一声抽出钢刀,指向张猛。
张猛吓得瘫倒在地,连忙求饶:“德炳大哥,饶命啊!我也是一时糊涂,被恐惧冲昏了头脑,才做出那样的事。”
德炳怒目而视,斥道:“我拿你当兄弟,信任你,你却在危险来临之时将我置于死地,独自逃命,你还有何脸面求饶!”
张猛跪着向前爬了几步,抱住德炳的腿,哭喊道:“我知道错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当牛做马报答您。”
德炳一脚踢开张猛,说道:“机会?你抛下我的那一刻,就不配再有机会!今日,我定要让你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罢,德炳举起刀,刀身闪烁着寒芒,眼看就要朝张猛劈去,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射而入,瞬间稳稳挡在了张猛身前。
“大胆狂徒!竟敢伤我徒儿!”一个威严且冰冷的声音骤然在山洞中炸响。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老者凭空出现在眼前,老者双眸闪烁着如电芒般的锐利光芒,花白的眉毛微微竖起,紧蹙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久居高位的威严。他双手负于身后,身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强大气息,饶是一向淡定的德炳也不禁心中一凛。
张猛看到老者,原本惊恐万状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惊喜,他连滚带爬地迅速躲到老者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师父,您可要为徒儿做主啊!德炳他不分青红皂白,对徒儿喊打喊杀!”说话间,他紧紧抓住老者的衣角,身体不停地颤抖,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狡黠与得意。
德炳看着老者,面色冷峻如霜,紧握着剑柄的手因为愤怒而关节泛白,寒声道:“原来是有您这样的后台为其撑腰,怪不得他如此丧心病狂、肆无忌惮。但他所行之事,天理难容、人神共愤!”他怒视着老者与张猛,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老者冷哼一声,双臂抱胸,微微扬起下巴,霸气说道:“不管其中缘由如何,今日你若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定让你有来无回,永远葬身这禁地之中!”说罢,他身上的气息猛地爆发,赫然是一位金丹大修士,强大的威压让山洞中的碎石纷纷滚落。
德炳虽然怒不可遏,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但也清楚知晓老者实力深不可测,此时贸然动手,无疑是以卵击石,绝非明智之举。他紧咬着牙关,腮帮肌肉鼓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但还是强压下怒火,一时间,山洞内气氛凝重如铅,紧张到了极点。
双方僵持了好一会儿,德炳紧咬牙关,从牙缝中一字一句说道:“好,今日看在您的面子上,我暂且饶他不死。但张猛,你必须立刻立下心魔誓言,从今往后改过自新,若日后再有此类背信弃义、阴险狡诈的行径,必遭心魔反噬,魂飞魄散而亡。并且,必须付出足够的代价来弥补犯下的过错。”德炳说着,用刀指向张猛,刀尖微微颤动。
张猛闻言,脸上瞬间布满难色,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飘忽不定,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在老者那威严且不容置疑的目光注视下,他只得战战兢兢地点头应承,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张猛哆哆嗦嗦地举起右手,神色紧张而庄重地立下了心魔誓言,发誓时他的声音都在发抖。随后,他极不情愿地将自己身上的法宝、珍贵秘籍以及多年积攒的财宝,一件一件地从储物袋中掏出,双手奉上交给了德炳,眼神中充满了不舍与怨恨。
德炳收下这些东西,眼神中依然充满着愤怒与不屑,狠狠地瞪了张猛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张猛千刀万剐。他厉声说道:“今日之事,暂且到此为止。但若日后让我发现你违背誓言,定将你碎尸万段!”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了山洞,每一步都带着愤怒与决绝,身后的衣袂随风飘动。
张猛的师父名叫张厉,身为凌虚武宗外门任务殿长老,在门派中颇具权势。师徒二人皆为凌虚武宗创派祖师张子房的旁支后裔,常常以此身份自居,自觉高人一等。
张厉张猛从黑风山回到居所后,张厉来回踱步,面色阴沉地思索着对策。
“师父,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过德炳?”张猛满脸不甘地说道。
张厉冷笑一声,“哼,自然不会。那德炳不知天高地厚,敢与我们作对,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张厉顿了顿,继续说道:“为师与那陈雄本就因外门资源分配之事结怨已久。他一直挡我的路,阻碍我为你谋取更好的资源与发展。还有那藏经阁的冯老,仗着掌管藏经阁,多次拒绝我借阅高阶秘籍的请求,让我在众人面前丢了颜面。”
张猛附和道:“师父,那陈雄和冯老着实可恶。不过,这和德炳有何关系?”
张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为师听闻,德炳与陈雄素有往来,且对冯老也是敬重有加。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好好设计一番。既然他们三人关系匪浅,那我们就让他们一起陷入绝境。”
张猛急切地问道:“师父,那您有何计划?”
张厉阴恻恻地说道:“我们先派人在宗内散布谣言,就说德炳得到的禁地宝物是从藏经阁偷窃而来,而陈雄是他的帮凶。如此一来,冯老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找陈雄和德炳的麻烦。我们再趁机在其中煽风点火,让他们之间的矛盾彻底激化。等他们闹得不可开交之时,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张猛听后,拍手称快:“师父此计甚妙,这次定要让他们好看。”
师徒二人相视一笑,开始着手安排他们的阴谋。
很快,关于德炳、陈雄和冯老的谣言在凌虚武宗内传播开来。众弟子们议论纷纷,看向德炳、陈雄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和指责。
陈雄得知此事后,怒不可遏:“定是那张厉在背后捣鬼,实在是卑鄙无耻。”
德炳也是气愤不已,深知张厉是想借机报复。
而藏经阁的冯老,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决定要彻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