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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嫁他,助他上位 > 第149章 拜访裴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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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瞬,向昀已经隐藏所有的哀宛,如此前一般坚决:“还是那句话,你们找我无用。”

越钦和栖乐对视一眼,决定不再跟她僵持下去,反而道:“告辞。”

向昀也没有挽留。

他们走出银生馆,张檐就凑了上来,递给越钦三个卷轴:“老大,这是你要的画像。”

越钦很自然地将第一个递给栖乐:“走,去见下一个人。”

他们此前已经在路上分析过峭山的局势,这个人,栖乐是知道的。

裴训,典型的出学府没有归宿之人。

关于科举,参加之众,策论之难,他望而却步,没想过参加。

关于学匠,想过从头开始,但因为不够心灵手巧,被老师傅拒之门外。

关于从商,家境本就贫寒,并无启动之资。

三年前就龟缩峭山,经向昀收留,据他所能,给他谋了一个向导的职,顾名思义,就是陪游和介绍本地的风土人情。

近些年甚至在学府特色教育上,也自有微见,广受各地来峭学府学子的青睐。

总之,算是前路拥笙歌。

这样的人,只有一个法子可以约到,栖乐看着越钦问:“你请了他当向导?”

越钦朝她笑着颔首。

张檐跟在他们身后,见越钦很直接地就牵起栖乐的手,不免拿手遮了遮面上的惊喜,眼睛瞥向另一边:“老大,我跟着去不好吧?会打扰到你跟世子妃。”

“先跟着。”越钦看着前路说了一句。

他们去的是裴训的家,看着绿荫丛中的一方茅草屋,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峭山着名向导的家。

张檐来过一次,知道得更多一些,遂开口:“这人固执得很,总是让客人遵循他的一套规矩,明显的自断财路,有一屋遮风挡雨已是万幸。”

话音刚落,里面响起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他们没有再向前,只是在门口等风波平息。

吵闹声有些大,他们几乎是听得清清楚楚。

“老先生,既然您只是让出游的学子的备战科举,又何必带他们出来?”

“裴先生的意思是,这活,您不接。”

“老先生,一年有几人是能科举中榜的,人生百道,并非所有人都适合当官,您不应该卯着劲让他们盯着一条道走。”

“若你只是想让学子拜见峭山新官,学些应付科举的法子,恕我接不了。”

这年头竟然还有放着银子不赚的,老先生指了指破败的屋子:“迂腐。”

裴训则挥了挥手:“慢走,不送。”

越钦一行见状正要给老先生让道,老先生竟然还停下来规劝他们:“别找这向导,倔驴一个,说不通的。”

“若非他小有名气,老夫根本不可能登门。”

“白来一趟。”

他们只是回以一笑,同老先生擦肩而过后,往里屋走去。

还听见裴训说了一句:“如今学风不复往昔,不复往昔啊!简直是误人子弟!”

他说完,也看到来的三人,抓着门就要关,张檐上前一步扣门阻止:“裴先生,这是何意?”

“我们不是已经谈好了,我们不破你的规矩。”

裴训自知手无缚鸡之力,也不跟张檐拼力气,只是看着越钦道:“越星纪,你到底是来找我做向导的,还是想让我当说客,你心中清楚,又何必放纵手下人如此瞒天过海。”

张檐约向导时只是说是他家主子,并未言明是星次台星纪。

奈何这做学问的,竟然也见过越钦的画像,以至于闹出刚才的乌龙。

越钦抬高牵着的手,若无其事地道:“我是带夫人来的,你说是为公还是为私?”

若没有退商一事,裴训或许会信他只是来跟夫人游山玩水的。

裴训呵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不羁:“你还是莫要忽悠我,世子妃的名气我听过一些,未必只是来峭山玩乐的。”

“你不是也不齿如今的学风,为何不思改进?”栖乐自然也就不装了,开口道。

改?何其难?

裴训说得直接:“我非官非师,并不想掺和这趟浑水。”

“我看你并非不想,而是不能。”栖乐一语中的。

越钦接着道:“您刚才的不满一针见血,既已怨为何不搏,只要你想,我们亦可帮你。”

很是动人的一句话。

放在刚来峭山那会,裴训或许会动容,如今他并不想放弃此刻的贫中之逸。

裴训不免痴然一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茅庐牢骚几句,难不成星次台这都要管,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张檐听到这话,不免出头:“裴先生,就事论事,你别攻击星次台。”

打嘴仗可是裴训的长相,他不屑道:“还真当是云丞相在时的星次台,不过是因循守旧而已,就算说了又如何?不就是没达到当年的盛状。”

“况且你们越星纪都没说什么,你嚷嚷什么,是早已商量好的黑白唱,还是你冒头出尖搏主子好感。”

裴训的能言善辩也不是吹嘘的,三言两语堵得张檐无话可说。

气得张檐将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相较之下,越钦和栖乐比较冷静,趁着他们吵闹的瞬间,打量着整间屋子,最多的是书,但都井然有序。

越钦碰了碰栖乐,栖乐也看到那空空如也的米缸,在越钦的示意下,又道:“既然裴先生无向公之心,这私人之间的向导,不至于也拒绝。”

“我们并无那稀奇古怪的要求,了解峭山一事但凭你安排。”

“你要不慎重考虑考虑。”

越钦接着道:“此前隐瞒身份并非有意,裴先生看起来也并非斤斤计较之人,想必也已释怀。”

“你若有意,明日巳时,丽水河畔,静候先生佳音。”

见他不为所动,越钦和栖乐并未催促,而是告辞,出门而去。

整个过程裴训都未正眼看过他们,直到人影掠过拐角,裴训才抬眸,看到的只是远山青翠。

山水皆可享,只是不管饱,原本他就是等着这一单开锅。

他走到米缸前,瞧着残留在里面零星几粒白米,深深叹了一口气。

真要为五斗米,折腰事权贵吗?

而且这还是有备而来的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