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祁安立刻命季影和数名锦衣卫去抓捕袁统领,他则跟在皇上身边贴身保护。
禁军乌泱泱的跪了一地,没有皇上点头,无人敢起身。
副统领视死如归般朝着皇上磕头认罪,剩下的也都纷纷跟着不停的磕头。
皇上几经犹豫,暗道这么多禁军,即便是通通砍头也砍不完。
禁军们都是认令牌不认人的,而且关键时刻他们没有帮苏虞鸿进殿搜查,否则此刻他还真的不一定有命站在这里。
于是,皇上沉着脸把副统领和一众骁卫武卫等全部官降三级,罚俸三月,以此免去罪责。
禁军们一听,一颗心脏顿时落进肚子里,小命算是保住了。
大家纷纷叩谢皇恩!
皇上心烦意乱,挥手让禁军撤下,心中却盘算着,待他喘口气,定要悄悄帮禁军换换血才行。
他重重舒了一口气,斜睨了一眼地上已经凉透了的苏虞鸿,眼神里透出一股恼恨。
“中书令野心勃勃谋权篡位,把他的尸体丢出去曝尸荒野不许掩埋,将苏家九族全部抄斩!”
此刻,被禁军押着的苏云逸浑身颤栗,面色皆是恐惧。
他刚考中榜眼,年轻有为还有大好前程,为何就走到了今日这般地步?
都是因为他的父亲,放着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书令不当,非要谋权篡位当那九五之尊,如今可好,曝尸荒野连个完整的尸体都不能留,而他这榜眼也要跟着脑袋搬家了。
他不甘心!
于是,苏云逸拼命向皇上求饶起来。
“圣上,臣也是受父亲胁迫的,求圣上饶恕,臣愿意为圣上为朝廷鞠躬尽瘁肝脑涂地,请圣上……”
皇上黑沉着脸,眼中迸发着锐利的寒芒,狠狠剜了苏云逸一眼。
“朕刚刚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苏家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你是他的儿子,你让朕如何留你?”
苏云逸一脸灰白,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浑身力气被抽空一般。
他口中喃喃道,“我都考中了榜眼,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父亲你为何要害我,为何要连累所有族人去死?”
一旁同样被禁军押着的苏云皓,平日里便吃喝玩乐欺男霸女,更是怕死的很。
他满脸慌乱道,“圣上,容妃娘娘是臣的姑母,您是臣的姑父,这一切都是父亲暗中密谋的,臣真的不知,就臣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样子,父亲……哦不对,苏虞鸿他怕臣坏事瞒着臣还来不及呢,臣怎会知道,大哥他说的对,我们都是被父亲逼迫而来的,求圣上就绕过臣这一次性命吧,只要您肯饶恕臣这一回,以后不论您让臣做什么臣都照做不误……”
皇上还未听完便已经勃然大怒,他怒斥道,“放肆,你这狗东西还有脸提你姑母,朕刚刚在殿内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是你捅了容妃一剑,叫她姑母你也配?”
苏云皓浑身如遭雷击,他这才想起来,刚刚是自己捅了姑母,而且皇上还看到了。
他心中后悔万分,早知会是这样的结果,姑母捅了父亲就捅吧,左右父亲也活不成了,可是他还年轻,一没成亲,二没留后,这抄斩的罪来的太突然了!
任凭苏家兄弟如何求饶,皇上都不为所动,反而愈发愤恨,让禁军用布把他们的嘴巴塞住拖了下去。
正在这时,江晚柠和阿顺一起赶到皇宫,本是想要帮助她父亲和陆祁安一起面对宫变的,没想到事情已经简单解决了。
她走到父亲面前,上下看了一眼父亲,一脸焦急关心道,“爹爹,您没受伤吧?”
江远山面色稍缓,对着女儿小声道,“柠柠不必担心,今日苏虞鸿筹谋不全,临时起意发动宫变,那禁军并未完全倒戈他,而是他抓了袁统领一家作为要挟,关键时刻禁军反水,宫变失败。”
原以为要血流成河,没想到反而成了史上伤亡最小的宫变,如此已是最好的结果了。
江晚柠点点头,这才放心了些,她抬眸看向皇上和陆祁安,发现二人一脸幽怨的盯着她。
皇上心中隐隐吃醋,暗道果然女儿还是别家的好,知道关心爹爹,而他刚刚经历了那样惊心动魄的宫变,他的儿女竟没一个跑来的。
陆祁安心中醋坛子打翻,暗暗计较着柠柠竟然只关心父亲,不关心未婚夫。
他心里着实委屈!
江晚柠朝着皇上福身行礼,“圣上,您龙体没伤着吧?”
皇上心中动容,傲娇的看了江远山一眼,唇角这才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
“朕无碍,让晚柠担心了。”
不愧是他看重封了郡主的丫头,和她娘一样善良,她身上的伤还没痊愈,便来宫中相助,改日定要再多给她一些赏赐才行。
肃杀的气氛刚刚有所缓和,谁知躺在地上的容妃竟然没有气绝,她突然摇晃着起身,捡起被苏云皓丢在地上的利剑,猛地向江晚柠刺去。
“小心!!”
众人惊呼一声,陆祁安率先反应过来,立刻伸手搂住江晚柠急急后退,阿顺立刻挡在他们前面。
江远山和季风季影等人连忙护驾。
万公公尖着嗓子惊慌道,“护驾护驾,快来人把容妃娘娘拿下!”
阿顺和季风离容妃最近,立刻将她手中的剑挑飞,毫不费力的将其抓住。
剑架在容妃的脖子上,她竟丝毫不惧,表情狰狞眼神阴毒,此刻正狠狠盯着江晚柠。
刚刚皇上还以为容妃已经被她侄儿杀死了,没想到竟没死透还能兴风作浪,他一个箭步过去,猛的往容妃脸上扇了一耳光。
“容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装死,说,你为何要对晚柠动手?”
容妃挨了打,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状似癫狂。
“哈哈哈哈哈……”
左右大哥造反失败,她作为苏家的女儿也活不成了,她的璟儿再也无缘太子之位了,她索性也不伪装了。
“为什么要杀江晚柠?”
“圣上你来问臣妾?”
“臣妾尽心服侍您几十年,您后宫里花骨朵一般的女人何时断过,如今竟又看上了江晚柠,您和她父亲同岁,也不显恶心的慌!”
皇上脸色像是吃了苍蝇一般,当即勃然大怒。
“放肆,朕何时说过看上晚柠了,你竟敢如此猜测将朕想得那样不堪,才是真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