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一道山岗后面,身上纹着应龙纹身的邪魅男子,一双阴恻的眼睛盯着曹一宁一行人,脸上露着邪魅玩味的笑容。
曹一宁一手拎着七星轮回刀,一手拿着金乌灵王印,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蛇群,虎子和夏初晴一左一右,手持百辟刀严阵以待,夏侯鸾,夏侯雀俩人护着后方。
曹一宁目光扫视四周,锁定左前方几两三百米处的一道山岗,心底升起一股怀疑的念头。
这周围几百米内,除了这道山岗再无地势凸起的地方,按照司马家这位的行事风格,他会不会躲在那里看戏。
他杀了巨蛇,却唯独留下了脊骨。
他肯定是知道,曹一宁在找什么,他知道这些,曹一宁并不是很奇怪,历代有不少金乌灵王落在他们手中,获得这些信息很正常。
关键是此人的行事风格,让曹一宁感到一股极度自负又变态的感觉。
从他虐杀巨蛇的手段就可以看出。
这人是个手段残忍,阴狠奸诈又自负的疯子。
一般这种人如果成为杀人凶手的话。
大概率会回来欣赏自己的作品。
那道山岗就是最好的藏身地。
曹一宁嘴角一咧,扬起手朝左前方挥了挥手,一指右前方道:“往这这边走。”
躲在山岗后面的男子,脸上的邪魅笑容瞬间凝固,一张邪气凛然的俊脸上,怨毒阴狠之色格外浓郁。
他躲在这里,就等着曹一宁过来呢!
可对方偏偏选择其他方向。
这种局面下,如果能猜到他躲在这里,怒气升腾下,大多数人可能会选择冲过来,找他算账。
可曹一宁没有。
狂怒只会影响心神,干扰你的判断,肾上腺素是个好东西,可过量了就会影响脑袋。
曹一宁挥舞七星轮回刀开路。
五人成一个锥形,在蛇群中冲杀前行。
九阴蝰龙的数量虽然多,可这种小蛇,对曹一宁几人造成不了多大的影响,片刻功夫,几人已冲出一两百米的距离,周围更是出现一片真空地带。
一路过来,身后全是蠕动的蛇尸。
“加快速度!”
曹一宁语落,猛然提速,脚下生风,手中七星轮回刀挥舞出一道又一道金红刀芒,刀芒所过之处,蛇群尽皆粉碎,爆出阵阵血雾。
半个小时左右。
几人已经冲出了蛇群的包围,甩开蛇群一两公里,曹一宁瞥了一眼山岗的方向,眼眸之中,冷光闪烁。
其实他很想冲过去,跟对方一决雌雄。
可是此地情况不明。
冲动只会害了大家。
“走!”
虽心有不甘,曹一宁还是选择了不去找他,朝左前方继续前行,走了不到五百米的距离,几人又被一条宽有十米的河流拦住。
这条河,低于地面有两米左右,两岸覆盖着茂密的花草,河流似水又似某种银色液体,静谧无波,不知有多深,看不透底。
夏初晴捡起一块石头扔进去。
连道水声都没有打出来,银色的河面裂开一道口子将石头吞了进去,泛起点点波澜,很快又恢复平静。
“好奇怪的河流,怎么看着跟水银似的?”夏侯鸾目光奇特,猜测道。
“周围连棵树都没有,咱们怎么过去?”夏侯雀扫视一圈周围,目露思索,双目猛然一震。
“这地方好像不对劲,我记得咱们刚进来时,周围应该有树的,现在连树叶都看不见了。”
曹一宁呢喃:“可能是迷阵,晴姐你试试罗盘能不能用?”
夏初晴从背包取出一块罗盘,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曹一宁取去一根绳子,一头递给虎子,自己抓着一头,下到河边,从灵王印取出水瓢舀了一勺上来。
“这应该不是水,舀的时候像是果冻似的,很重,看着像是某种液态金属。”
“金属?”
夏初晴美目一亮,把罗盘悬浮在水瓢上面,刚一放上去,罗盘上的指针便开始飞速旋转。
“我明白了,神农架区域内的特殊磁场,可能跟这条河有关。”
“有可能。”
“那咱们是沿着河走,还是过河?”
几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曹一宁环视四周,发现四周雾腾腾的,看不清边界,此刻就连那道山岗都看不见了。
除了地上的草,周围空荡荡的别无他物。
曹一宁从灵王印中,取出一艘橡皮艇,扔了过去,仔细观察发现,橡皮艇竟然在以缓慢的速度,缓缓下沉。
曹一宁目光一凝,接连甩出两艘橡皮艇,夏初晴心领神会,加速助跑,身子一跃而起,踩着橡皮艇过了河。
几人依次过了这条河,这么一会儿功夫,橡皮艇已经剩下一角了。
一过河,走了不到五十米,众人眼前又是一变,一道黑蒙蒙的山影,出现在众人眼中,似一条巨龙横卧,跌宕起伏,朦朦胧胧,又似一道蜃幻,虚虚实实,分不清是真山还是虚幻。
曹一宁抬眼望山,心神巨震。
这山真的很像是扎格拉玛圣山,一样的黑,一样的虚,一样的苍茫。
迟疑片刻,甩出这个不着边际的想法。
“过去看看。”
黑山的距离看着不远,可能也就十公里左右,眼前一片苍翠绿草,连点风都没有,一行人一路上都很沉默,若不是脚下传来坚实的触感,曹一宁都以为这地方就是个幻境。
感觉很奇怪。
俗语说,望山跑死马。
可在这里,显然不是,走了不到一个小时,便到了山下,山确实是真的,通体黝黑,寸草不生,伫立在眼前,像一尊门神。
几人沿着山脚探查许久,也没发现什么奇特的地方,曹一宁停了下来,提议道:“要不,爬上去看看?”
几人对视,同意了曹一宁的提议。
上山的功夫,曹一宁看了一眼天空红彤彤的太阳,天色快要黑了,也不知道这里的晚上,是副什么样的场景。
黑山不高,也就七八百米,怪石嶙峋,褶皱众多,不太好爬。
两个小时后,曹一宁几人站在最高处,放眼眺望。
此时的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四周越发朦胧了,看不清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