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一宁猛的坐起,一把揪住老喇嘛的衣领子,唾沫星子喷了老喇嘛一脸,怒骂道。
“你大爷的,合着你们的错误全让我来买单了是吧!”
老喇嘛表情尴尬至极,讪讪一笑,解释道:“老衲也没想到,这沈女娃,突然被施主给带走了啊!”
“施主,这是缘,你得认。”
“我认个几把!你丫是不是故意的?”
曹一宁越听越气,沈玉珠在藏地一直活在康巴洛人眼皮子底下,这帮人愣是没有动手,要是早出手解决了,不让她和夏初晴碰面,还有这些事?
“阿弥陀佛,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施主,缘,妙不可言。”
“哼!”
曹一宁冷哼一声,松开了老喇嘛,重新坐在地上,声音冷厉道。
“我的态度很明确,沈玉珠未觉醒之前,她只是沈玉珠,沈医生,沈老师,她只是她自己,我不允许你们在动手。”
“还有,告诉我解开她这种状态的方法?”
老喇嘛盯着曹一宁看着沉默片刻,缓缓开口。
“张氏纯正麒麟血,金乌灵王血,纯正阎王血脉,三者合一,由命师出手,便可封印鬼母魂印,可保沈医生十年无殃。”
“但这样做的后果,老衲必须提醒施主,十年后,鬼母必醒。”
“啪!”
曹一宁对着老喇嘛光头就是一巴掌:“我就知道你丫的没安好心,鬼母魂印一旦被封印,跟你们就没关系了是吧?剩下的就成我的事了是吧?”
老喇嘛也不恼,淡然一笑。
“缘,妙不可言!”
气的曹一宁直翻白眼,起身抽出七星轮回刀,架在老喇嘛脖子上,作势就要下划。
吓得老喇嘛手足无措,一把抓住刀锋,急道:“施主,你这是做什么?”
曹一宁一瞪眼:“做什么?不是你说的?需要纯正的阎王血脉,我放点血回去救她,有错?”
老喇嘛一口气卡在嗓子眼,气的胸口呼哧呼哧的,欲哭无泪啊!
“放血也没这么放的啊,况且,老衲并非拥有纯正阎王血脉之人,施主啊,你可千万别动手。”
“你不早说。”
曹一宁收刀的同时,轻轻一划,老喇嘛脖子上的皮肤,被划出一道血口子。
老喇嘛摸了摸脖子,那是敢怒不敢,连忙起身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老衲去叫他们来,劳施主稍候!”
曹一宁收起七星轮回刀,看着老喇嘛如兔子一般的背影,呸了一声。
“呸,这老东西,真不是个东西!”
听了老喇嘛的话,夏初晴一直垂眸不语,眼中情绪复杂,有自责,有悔恨,有决然。
曹一宁捧起夏初晴的脸蛋,凑到红唇上,吧唧就是一口,柔声道。
“放心吧姐,哪怕有一天她真成了鬼母,我一定将她变成沈玉珠还给你。”
“噗嗤!”
夏初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中闪着泪花,扑进曹一宁怀里。
“说来也奇,我碰见她时的第一眼,就感觉看见了多年前的我自己,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
“我明白,你我之间,生死相依,何须多言!”
“嗯!”
俩人在石窟中紧紧相拥,若不是地方不对,怕又会上演一场,生命的起源。
重回地面,天已经黑了。
老喇嘛安排曹一宁和夏初晴住进一间石头屋子里,领着一队人,来到屋中。
这些人,有男有女。
男人,皆身形精壮,面容凌厉,眼神冰冷而有神,短发,身个平均都在一米八,身着一身蓝色藏式武服,脚踩马靴,腰配藏刀,年龄在二十至三十五岁不等。
女人,黑纱遮脸,只露着眼睛,同样是身着一身红色的藏式武服,看不出年龄,可身高却跟那些蓝袍藏人差不多,身形丰满而健美,一看就是那种力量与速度兼备的选手。
老喇嘛冲着曹一宁躬身一拜,语气严肃道。
“康巴洛部落,始于金乌灵王,终于金乌灵王,数千年的宿命,也该就此了结了,施主,这十八名族人,是族中血脉最浓郁的十八人,从此以后,生死相随!”
曹一宁闻言,眉头紧皱。
这话,怎么有一股托孤的味道。
“你什么意思?”
老喇嘛苦涩一笑:“施主,康巴洛人已无力再继续下去了,为了种族延续,老衲不得不出此下策,借施主之手,抽身事外,从此康巴洛部落,只是一个普通的藏人部落。”
“我要是不同意呢?”
“施主,因果已结,施主无论同意与否,延续数千年的使命,算是交出去了。”
曹一宁愤怒至极,怒火中烧,很想把这老东西,按在地上,爆锤一顿。
莲花大师交给你们的任务,关劳资屁事。
一时不察,竟被这老东西算计了。
事到如今,已无可奈何。
“老喇嘛,你真是好样的,好的很,山高路远,咱们走着瞧,哼!”
老喇嘛无奈一笑,缓缓从僧袍中,掏出一个兽皮袋,一把精美的短刀,一串蔚蓝的手串,放在桌子上。
“这个袋子里是藏海花最后的种子,这把短刀和手串,刀名阎罗,手串名莲花同心珠,是由莲花大师亲手制作的,也是进行阎王血脉传承的圣物,跟施主的七星轮回刀和金乌灵王印有异曲同工之妙,如何处置,全凭施主。”
“阿弥陀佛,夜深了,老衲告辞了。”
老喇嘛说完,施了一个佛礼,独自一人离开。
曹一宁和夏初晴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老喇嘛走了,走的很干脆,没有一丝留念。
阎王血脉虽然强大,可背负数千年,死时还要忍受巨大的痛苦,这种血脉再强大,也终究是一种负担。
数千年来,他们早已厌倦了。
当初想借汪藏海之手,摆脱宿命,可后来弄巧成拙,反而弄出来一个汪家。
十几年前,沈玉珠的出现,让老喇嘛看到了希望,他看出沈玉珠未来会和这一代的金乌灵王有交集,索性便将计就计,设下这个局,借机摆脱宿命。
曹一宁无奈一叹,耸了耸肩。
先辈留下的屁股,还得自己来擦,这屎都他妈硬成化石了,这活可真不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