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意仰头看着付南风,那双潋滟的眸子里闪动着水光。
“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嘤嘤腔调,不知道为什么,从看到他的时候就很想哭。
“是安默打电话给我的。”付南风伸出清贵干净的手揉捻着时意嫩白的小脸。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第一时间联系我?恩?”
时意:???
她给他打电话了呀,难道顾诗语没告诉他吗?
不过也不重要了,如今他不是来了嘛。
时意纤长卷翘的睫毛低垂着,遮住眼睑,没做应答。
付南风手上微微用力,捧着她的脸,迫使她直视自己。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跟时野说,我们不是夫妻关系?”
他还想着昨晚时意说的对自己没有感情的话,难道相处了这么久连一丝情意都没有吗?
时意没想到他还在追问这个话题,她低声呢喃:“反正我们将来也是要离......”
没等她的话说完,付南风薄唇骤然压下,带着一股清冷的气息,他不紧不慢的吮吸着她的唇瓣,辗转厮磨。
他盯着这一张一合的樱唇,不想听到使自己厌烦的话,索性把它吞入腹中。
付南风吻的小心翼翼,没有动怒后的霸道,他生怕弄疼了时意。
时意感到意外,心微微发颤,杏眸眨了又眨,缓过神后,才顺从地感受他的炽热。
一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时意的舌尖感到发麻,付南风才慢慢结束。
女孩瘫软在他的怀里喘气,肩膀一颤一颤的,潋滟的眼眸变得迷离,白嫩的肌肤染上一片绯红。
付南风怀抱着她,抚着她的背,语气轻柔低哄:“意意,我不问了,你想怎么解释我们的关系都好,只要暂时先别提离婚,好吗?”
如果等到孩子出生,她还是不能爱上自己,那时候也许自己能努力做到放她自由吧?
时意此刻晕晕乎乎,没太深想付南风话里的意思,她埋在他怀里,顺从地点了一下头。
付南风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时意的肩头:“意意,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了,我会给伯母安排护工来照顾,你放心。”
“晚上我来医院接你,好吗?”
时意缓缓从付南风的怀里抬起头来,她脸颊上还带着一丝暧昧不明的红意,娇软暗哑开口:“好的,南风,晚上我会回去的。”
她认为付南风的安排合理,她现在怀着三个宝宝,肯定没有精力熬夜在医院照顾病人。
付南风听着这嗓音里有说不出的甜腻感,仿佛带了钩子缱绻入耳。
他忍不住低头,在时意的额头轻啄了一下:“真乖。”
~
时意满脸娇羞地送走了付南风之后,她脚步轻快地走回了曹秀芝的病房。
“妈妈,时野呢?”
进门后,单间里只有曹秀芝倚靠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意意,你回来了?他学校还有课,我让他先回去了。”
时意走到她妈妈的病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忍不住拿手背试一下曹秀芝额头的体温。
还好没有发烧之类的并发症。
曹秀芝吃力地抬起手臂,抓住了时意莹白的小手。
耐心询问:“意意,那个付南风真的是你的新婚丈夫吗?”
时意目光有些闪躲,一下扑进了曹秀芝怀里,转移话题。
“妈妈,您别操心我的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您要养好身体,我还等着以后挣了大钱,好好孝顺您呢。”
曹秀芝太了解她的女儿了,看样子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说出来。
她也不愿意为难孩子,就轻拍了一下时意的后背:“意意,妈妈知道你做什么都是有你的理由,你从小就懂事听话。”
“妈妈,不跟你担忧,不过那个付南风,我怎么总看着面熟呢?”
时意离开曹秀芝的怀抱,抬头看向她:“不能吧?妈妈,他又没去过榆镇。”
曹秀芝略微思索,点了一下头:“也是,那么有能耐的大总裁,怎么可能去过乡村,让我遇见呢?”
“八成是长得太像电影明星了,所以我才会看着面熟。”
时意抿着樱唇,认可地点头,大概是这样吧。
“对了。”曹秀芝拍了一下时意的手背:“意意,你爸爸可能要出狱了。”
时意清澈的瞳孔收紧,什么?她爸爸要出狱了吗?
这么多年曹秀芝身体不好,她和弟弟又年幼,除了他刚进到监狱的时候,她们三人几乎没去探望过他。
也不知道如今他怎么样了?在监狱里受了多少苦?
时意声音暗哑:“等他出狱,我和弟弟去接他,您放心吧,妈妈。”
她太知道曹秀芝对时军的感情了,自从他入狱,她就一病不起。
要不是还要照顾年幼的她和弟弟,她妈妈可能都没有活下去的动力了。
这一身的病也是从那个时候落下的,无怨无悔地等了他十多年。
要说她自己对时军的感情,已经很模糊了。
她只记得那个令她恐惧的雨夜,感觉他们幸福的四口之家天都塌了。
可是长大后听同乡的村民茶余饭后谈起,她爸爸当时是喝了酒才肇事的。
想必时军是犯了大错的一方,所以她成长后,内心是有些责怪他的。
曹秀芝一直明白孩子们的内心,她温柔地看着时意:“意意,无论如何,他始终是你的爸爸,有他回来了,我们才是一个完整的家。”
时意点头,目光柔和:“妈妈,您放心吧,只要他能好好对你,让你幸福,我都接受。”
曹秀芝抚摸了一下时意的头,刚想开口,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时意慌乱地顺着她的背,不知所措。
曹秀芝咳的停不下来,紧紧用手捂着嘴。
直到几分钟后,才堪堪忍住,把手拿离开,手心里果然有了血迹。
她赶紧收紧拳头,想藏到身后,不想让时意看到。
可是时意,还是看到了,眼圈氤氲满了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