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意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楼下办理住院。
可是被工作人员告知:“现在普通病房人满了,只能住在大厅改成的临时隔间里。”
“什么?”时意不甘心,祈求道:“医生,我妈妈现在情况很不好,能不能求您,给找一间病房住。”
“求我也没用,告诉你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工作人员语气很不耐烦:“还办不办入住?”
时意无奈:“办!”
先把母亲安顿下来吧,等一会跟医生谈完病情再做打算。
时意办理好后,他们几人推着曹秀芝来到了临时隔间。
这里有三四十号病人,在敞开式的大厅里,病床之间的空隙都很小。
只拉一张蓝色的帘布做隔挡,没有卫生间,有些行动不便的病人都拿痰盂应急。
环境相当恶劣。
路羡之的母亲,进来后,就捏住了鼻子:“时意啊,你在大城市混了这么久,你妈来看病就给她住这样的病房啊?”
路羡之跟在身后又忍不住拽了他妈一下,可是还是管不住她那张嘴。
“用不用我家羡之赞助你一些钱,给你妈换个好病房啊?反正你俩早晚都要结婚的,先借你,以后算作彩礼。”
路羡之他爸在一旁补充:“那怎么行呢,要是借也得写张借条,当不当彩礼以后再说。”
时意心里冷笑,她看在是路羡之父母及时发现,又把她妈妈送来医院的份上,真的不愿意跟他们一般见识。
路羡之在一旁尴尬道:“时意,你就当没听到,他们没有别的意思。”
曹秀芝有气无力地牵住了时意的手:“意意,妈妈住这儿挺好的,不用换。”
时意跪在病床边,握紧曹秀芝的手:“妈妈,今天来的急,病房没有了,等明天排上了,我会给你换的。”
她又转头看向了路羡之,语气冰冷:“我想你有必要告诉伯父伯母,我们已经分开了吧!”
“什么?”震惊的人除了路羡之的父母还有时意的母亲。
她轻咳了一声:“意意,你和路羡之分手了?”
时意之前一直没告诉她妈妈,就是怕她激动,不能接受。
可是如今正好大家都在场,还是应该把话说明白,以防今后再有不必要的误会。
时意美眸里盈满安抚和坦然:“妈妈,我们不合适在一起,就分开了,你不用担心。”
曹秀芝听到时意这样说,也就看开了,她知道这个女儿一向是懂事,是非分明。
她既然不愿意跟路羡之在一起,还是他身上出现了时意接受不了的问题。
曹秀芝回以一个理解的淡笑:“妈妈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什么叫你支持啊?”路羡之母亲提高了音量,走上前来:“时意,我们家路羡之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还提分手。”
她的嗓音如泼妇一般,吸引了周围病床上的人侧目。
路羡之紧忙拽她:“妈,你少说两句吧,不怪时意,是我没有留住她。”
“哼!”路羡之母亲抱着肩膀:“我看你还能找到比我们羡之更好的男人吗?将来你就后悔去吧!”
时意根本不想理会这奇葩的一家人,她还应该感谢当初路羡之那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呢。
要不她后半辈子嫁到这样的人家,可想而知必定是水深火热,永无出头之日。
她拍了拍曹秀芝:“妈妈,我去找医生,你先在这等我,别着急。”
说完时意抬步就走出了临时隔间,并没有理会路羡之一家。
不跟他们理论,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尊重了,大家都是同乡,她不想撕的太难看。
况且她和路羡之的事早就过去了,她心里已经翻篇了。
时意来到医生办公室敲门,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了进去。
“曹秀芝女士的家属?”
“是的,医生。”时意声音很轻。
医生伸手示意她坐在对面:“请坐。”
时意樱唇都在发抖:“医生,我妈妈是什么病?”
“胃癌!”
这天个字就像晴天霹雳,时意呆立当场,没有了知觉。
缓了几秒,她指尖颤抖,眼角布满猩红:“胃癌?那如何治疗?”
“需要化疗,如果积极配合治疗的话,还可以延长三到五年寿命。”医生如实说明。
他的话就像给曹秀芝判了死刑,缓期几年。
时意接受不了,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地滚落。
“只有这么短的时间了吗?”她哽咽道。
医生在这里见过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已经忘记了怎么说安慰的话。
只是沉默地点了一下头:“你现在需要准备化疗的钱,缴费完成就可以第一次化疗。”
时意慢慢找回思绪:“大概多少钱?”
“一次大概两万左右,每两周到三周一次。”
这么多钱?她暂时还没有开出来工资,要去哪里凑呢?
“好的,我知道了,医生,谢谢您,我尽快去缴费。”
时意拿着缴费单,默默地走出了医生办公室。
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她思索着去哪里能借到钱?
如今她身边的朋友只有叶念念家境富有,也许她有钱能借给自己。
于是时意擦干了眼泪,拨出了叶念念的电话。
“喂,时意姐。”
“念念,我遇到点事,想向你借些钱。”时意开门见山,嗓音沙哑。
“时意姐,你怎么了?我听着,你是不是哭了?”
“没有。”时意故意装作镇定,不想朋友再替她担心了。
“那你需要多少钱啊?”叶念念知道时意不想说,也没勉强。
时意思索着先借两个月的钱,然后她再想办法,局促地开口:“八万,你方便吗?”
叶念念叹了口气显得有些为难:“时意姐,不是我推脱,我的银行卡被家里给冻结了,现在真的没有多少钱在身上了,我先打给你一万,你先用,我再去求家里要。”
还不是上次偷偷带着时意姐他们去酒吧,她哥就限制了她的零花钱。
导致堂堂付家大小姐连八万块都拿不出,哎,说去都是眼泪。
“那不用了。”时意听到叶念念没有钱,她十分理解,并不想难为她。
“我也没那么着急用。”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挂断了电话。
时意继续倚靠在墙上,思索着还能联系谁?
突然,她拿起手机,给付南风拨去了电话。
随着手机里响起“嘟、嘟......”声,她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付南风昨晚好像跟她生气了,他还能帮自己吗?
直到嘟声停止,时意首先开口:“南风,我找你有点急事.....”
她控制不住自己委屈地哽咽起来。
可是电话那边却传来了令她意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