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女抱恙,单知意被紧急派去治疗。
只可惜人才刚到,燕宛白已经毒素入体。
单知意看着那熟悉的自己儿子喜欢做的毒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去救人。
如果这些都是四殿下的意思的话......
“抱歉,微臣学术不精,恐难以胜任。”
单知意最后抱着燕宛白的那个孩子回来了,自家府也没回,直接去了玄清王府,把孩子往站在门口的轻竹面前一推。
轻竹大惊失色:“殿下外头的孩子吗?这么大了?”
单知意:“公公,这是大皇女的孩子。”
轻竹松了口气,弯腰去逗缩在单知意身后的孩子:“大殿下的小公子么?长得和大殿下真像。单大人近日帮大殿下带孩子吗?”
单知意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在孩子面前开口。
最后只能低声说:“微臣可以见见四殿下么?”
“怎么了?”
燕栖夜听完梦蝉衣的通报,出来就看见单知意手里拎着个孩子,一下子就明白了。
“恭喜单大人喜得一男?”
单知意:......
“殿下!”
“这怎么回事。”
“大殿下她......”
轻竹听懂了什么,主动上前把懵懵懂懂的孩子领着进了王府。
凤凰:[怎么就直接往里面带了?]
[本王像个开幼儿园的。]
[幼儿园是什么?]
[母父花钱让小孩子聚集的地方。]
见人消失在了视野里,单知意才开口:“大殿下毒发,将孩子托给了您。”
“给本王?”
燕栖夜笑了一声:“本王又没多少时日好活。”
单知意抿着唇在身上摸索了一会,摸出一块令牌交到燕栖夜的手上:“大殿下说,这是她养的刺客,都是精英。”
燕栖夜拿过那块令牌举起来瞧了眼。
凤凰:[这不是之前你大皇姐派来刺杀你的那个组织的?]
“这又是什么意思?”
“大皇女说,靠这牌子您可以随意差遣下人,看在牌子的面上,能不能把她唯一的孩子养大风风光光给他配好人家。”
燕栖夜眼皮也不抬:“为何不送去给二皇姐。”
单知意沉默片刻:“殿下,孩子是无辜的。”
燕栖夜将牌子握在手中:“你在警告本王?”
“微臣不敢。”
燕栖夜嗤笑一声:“单南溯说的倒是没错,单太医还是医者仁心。”
“孩子是无辜的。”
“本王并没有说要对这孩子做什么。”
整个人绷紧的单知意松了口气:“微臣错怪殿下。微臣还要去太医院当值,微臣先行告退。”
“单大人慢走不送。”
梦蝉衣盯着单知意的背影:“殿下,要不要把她......”
“蝉衣,我们不是土匪。”
燕栖夜将手中那什么刺客组织令牌丢到梦蝉衣怀里。
“杀了吧。”
“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
————
燕于飞死讯传来那日,燕栖夜有一次拜访了燕瑗含。
昔日热闹的王府冷冷清清,明明人不少,却还是一股死气。
“晚晚。”
燕栖夜点燃了昏暗的房间里的烛火端着烛火看向角落里沉默的燕瑗含。
“是二皇姐炸了军粮吗?”
燕瑗含慢慢抬头,眼睛定定地看着端着烛火的燕栖夜,半晌开口:“燕于飞死了?”
燕栖夜眉头微皱,但还是回答了问题:“是,三皇姐染上了绝症。”
燕瑗含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笑了出来。
“哈,绝症?”
燕栖夜耐心地把话重复了一遍:“是二皇姐炸的军粮吗?”
燕瑗含根本不听燕栖夜的话,越笑越大声,最后近乎癫狂。
“什么绝症,无非是和被那人抛弃罢了。”
燕瑗含笑够了,猛地看向还想再问一遍的燕栖夜:“是,是本王炸的。是本王炸的如何?这恶心的地方就应该全部统统炸光,这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这是封建!吃人的封建!”
凤凰守在燕栖夜身边随时准备动手。
燕栖夜淡淡地看了燕瑗含一会,把带来的酒和食物放到燕瑗含身边的桌上,并且在心里呵斥了不准燕瑗含抓住她胳膊的凤凰。
“晚晚,我不该是这样的,我和他不该是这样的,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燕栖夜忍受着燕瑗含愈来愈大的抓力,把酒食一样样拿了出来,最后把那张写着燕瑗含发明的治疟疾的纸张拿出来。
燕瑗含也瞧见了那张纸。
燕栖夜淡定合上食盒,抢在燕瑗含之前开口。
“二皇姐,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她燕栖夜是编号009287。
燕瑗含,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抓着燕栖夜的手慢慢松开。
燕瑗含怔怔地看着燕栖夜的眼睛,看着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自己狼狈的倒影。
“出去。”
燕栖夜收起食盒。
“晚晚,让皇姐静一静,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