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没有完成。
白樽月恍恍惚惚地出来，恍恍惚惚地看着坐在外头的喝茶的燕栖夜开口：“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
早就知道实情的燕栖夜避而不谈，只是站起来对着白樽月点点头，就像正常皇女看见国师那样：“本王可以走了吗？”
白樽月怔怔地看着毫无波澜的燕栖夜，后知后觉自己可能被对方利用了。
不是之前她和他说好的利用，而是一些他本不该知道的东西。
“那本王走了，国师代本王和母皇说一声。”
白樽月怔愣半天，最后还是点了头。
第二日，燕煌钰的暗卫便将张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燕栖夜呆在家里翻看余醉传来的关于边疆的情报，暗示自己很快就能完成任务。
余醉还把在路上缴获的疑似二皇女有关的玩意送了回来。
燕栖夜翻看了一会，发现和自己想的差不多，是类似炸弹一样的东西。
唔，燕瑗含其实想做枪出来的吧？
燕栖夜将桌上散落的火药卷着垫桌子的布料盖好，抬眼看见梦蝉衣又倒挂在窗上。
“殿下，苏老将军求见。”
燕栖夜放下手里的东西：“不见。告诉她这几日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想明哲保身就把嘴闭上，就算去逛花楼也没事。”
窗檐上挂着的梦蝉衣消失了，过了半天回来：“殿下，苏老将军说她这个年纪还去调戏小郎君是不是不合适。”
“那就让她去陪苏家的小屁孩玩去。”
梦蝉衣又离开了。
凤凰站在燕栖夜的笔架上歪头：“你的侧君怎么不来找你哭？他不知道张家出事了吗？”
燕栖夜顺手拿起本书：“他怎么知道？谁敢传到他耳朵里。”
凤凰磨磨爪子：“你要把白樽月吓死了。那日他的表情真的好笑，满脸不可思议，太有趣了。”
燕栖夜笑了笑：“是吗？之前苏皇贵君告诉本王的时候本王也不相信，后头按照苏皇贵君的指示查了一遍，发现十有八九是真的。毕竟本王也不是很确定，总得让资深人士亲自试试看。”
燕于飞竟然不是燕煌钰的亲生骨肉。
多么疯狂？
在这个世界的只有女性同意才能结果的规则下，竟然会发生孩子不是亲生的事情。
“张常兮绝对不知道君后做了这样的事情。”
苏皇贵君也许是唯一的知情人。
燕栖夜只觉得好笑。
“本王的父君居然也不是个善茬，在想把本王弄掉的同时还去给一直膈应他的君后下毒，弄到最后还真害的当年那对双胞胎出生没多久就没了。”
燕栖夜只知道当年燕煌钰在看了眼结果的双胞胎之后就回去去陪同样要落果的她的父君，没想到就那短短的一段时间里，那对被上天赐福的双胞胎居然就死了。
张望柳也是运气好，被他在张家的旁支的旁支里寻到一对凑巧同一时间诞生的双胞胎，设计害了对方满门夺了孩子抱到膝下假装是和燕煌钰的孩子。
胎果只在神树的时候母亲才能察觉，一旦落果没有人能发现孩子被换人。
也没有人会觉得有人敢换掉帝王的孩子。
可惜，张望柳敢。
燕栖夜伸手摸摸凤凰的脑袋：“完全无法理解，难道他就这么恐惧本王出生？他身为君后，又是张家的人，早晚都会被允许有个孩子的。”
什么啊，她防燕于飞防了半天，到最后燕于飞根本不是燕煌钰的骨肉。
真是一场乌龙。
天知道苏皇贵君把这事告诉她的时候她想了上下两辈子多少伤心事才把翘起的唇角压下去。
苏老将军最后还是听了燕栖夜的话，乖乖缩了回去，抱着临走前燕栖夜派人送她的那只会念诗的鹦鹉躲在家里逗。
京城权贵一时间不敢有什么活动。
几日过去，张家所有人全部下狱。
下狱的人包括君后和燕于飞。
只有少数人知道此事。
“没办法，燕若淳名义上被送去赫连瑾那儿了，如果这时候走漏风声说送去的那个其实是冒牌货，你觉得对方会怎么想？”
凤凰想了想，觉得燕煌钰不愿意丢脸的可能性更大。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
“殿下，君上召您进宫。”
凤凰化作一束火焰绕上燕栖夜的手臂，化作了一枚镯子。
燕栖夜摸了摸镯子。
“走吧，去把本王的好下属从牢里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