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烟姑姑没说几句就带着那孩子走了，府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声。
凤凰：［男的，应该是你二皇姐的那个正君。］
燕栖夜：......
燕栖夜的表情难看起来，吓得还在想解释一下的女官闭上了嘴。
虽然她们家正君这样哭喊有损礼仪，但人家孩子被抱走二殿下还不作为，怎么说也有几分道理吧......
说起来四殿下好像平日里挺喜欢她们家女君的，她要不要劝劝四殿下别去把人要回来？
“四殿下。”
“嗯？”
“若烟姑姑是奉君上的命令将女君带走的，说二殿下自顾不暇，宫里比较安全。”
燕栖夜听见“比较安全”四个字险些没绷住笑出来，咳嗽一声止住了笑意，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回身离开。
第二日余醉便带来消息：君上因为刺杀的缘故心情不好，导致身体状况出了问题，已经请了神殿的祭司出山。
燕栖夜本在看被关在府里不高兴给她偷偷写信絮絮叨叨的单南溯让单知意给她送来的几叠厚纸，听见这个消息将夹在纸中的燕煌钰近日服的药的备份拿走，剩下的一并丢在香炉里烧了。
凤凰站在香炉边盯着纸张被火焰吞噬，掐灭一切可能飘出来的烟气。
药单上近日燕煌钰用药的药量确实急剧上升。
燕栖夜折起了单子，将它交给凤凰销毁。
“下的太多了。”
余醉满是歉意：“殿下，之前下的太多，现在突然减少药量，被发现的风险会增大。”
“下次再多下点。”
凤凰：......
［你干脆去殿里把她头拧下来算了。］
燕栖夜将凤凰戳倒：［野蛮。］
“是。”
“燕于飞那处在做什么？”
“三殿下这次很罕见地在认真出谋划策。只是本应该被派去援助五殿下的刀将军不知为何被调去了三殿下麾下。”
“燕于飞手里的那些兵是从燕以熙手里扣的，找个有话语权的人确实有用。”
“三殿下目前还在转移自己的势力。”
燕栖夜：？
“转去哪儿？”
余醉沉默了一下，开口：“死一个，补一个。”
燕栖夜：......
“哈，老五知道自己的宝贝将士被送去当替死鬼吗？”
“刀将军对此并没有意见，甚至还帮三殿下遮掩。”
燕栖夜轻笑声。
”她只在乎她自己。”
而且还看热闹不嫌事大。
两边打起来刀黎估计还得鼓掌，鼓完掌上她这儿要奖赏。
狮子大开口。
“看着她些，她的心不稳。”
余醉点头。
“那位张家的人看着。”
“张笙淮？”
燕栖夜起了兴趣：“你们两个见过了？”
“没有。”
燕栖夜坐了回去。
“要属下盯着她吗？”
“不用，她很忠心。”
余醉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惜被外面的声音打断。
“殿下！殿下！宫里的人说君上要您进宫。”
燕栖夜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家伙要自己进宫做什么：“和她们说本王死了。”
在屋檐上倒吊下来的梦蝉衣：“欸？！”
梦蝉衣纠结：“现在在外面挂白绸好像来不及了......”
余醉忍无可忍地看了梦蝉衣一眼，警告她别在在这里胡说。
凤凰兢兢业业地盯着所有纸片成为灰烬，跳到燕栖夜的手心里啄她腕上最近戴的串珠，示意她赶紧去宫里凑热闹。
［你大逆不道啊大逆不道！你师尊来了也不去看。］
［按照事实，他不算我师尊；按照制度，他配不上这个称号。还有，你平常不是最讨厌他了吗？］
凤凰嘟嘟囔囔：［那是你记错了。］
“主子，咱们还去吗？说不定君上是召您进去说遗诏咧。”
凤凰：［余醉看起来有一点想把梦蝉衣的嘴封上。］
燕栖夜敲着桌面沉吟片刻，最后选择去看上一眼。
按照那人的别扭性格，大概率不会把她说出来。
说出来也无事，她有的是办法应对。
“四殿下，君上和国师在里头等您。”
国师？
这个新奇的名头让燕栖夜挑起半边眉毛。
站在燕栖夜肩膀上的凤凰听着几乎要气晕过去。
［国师？！国师？？你母皇让一个男的当国师？她脑子是被你二皇姐的心上人敲坏了吗？这根本不符合规矩！放开我，我要去弄死她！］
燕栖夜把因为最近好久没吃到精血的凤凰塞进衣袖里，手动闭上了祂的嘴，抬脚进门。
“儿臣参见母皇。”
燕栖夜刚跨进大殿，就感觉到了一道似有似无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免礼。”
那目光消失了。
“晚晚，过来。”
燕栖夜起身，无视一旁坐着的白发男子坐到了燕煌钰身边，顺着她的心意握住了那双保养得当的手。
“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