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栖夜拒绝了凤凰的提议。
[昏过去?不至于。]
单南溯而已。
就算他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在她母皇面前造次。
最多就是耍嘴皮子的事情。
而且她只是嫌他难缠,并不是说她拿他毫无办法。
[你真不要吗?]
[不用。]
燕栖夜斩钉截铁。
凤凰见燕栖夜坚态度坚决,突然有一种众人皆醉祂独醒的感觉.....
现在根本不是什么自豪的时间吧!
这根本不是单南溯的问题啊啊啊!
是两个对你都别有用心的家伙凑在一块了啊啊啊啊啊!
燕栖夜并没有听见凤凰在想什么。
甚至在燕若淳带着单南溯进来的时候,介于在场有燕于飞这个对自己的胞兄极其在意的家伙,燕栖夜礼节性地和燕若淳打了一声招呼。
燕若淳进来就看见了那人坐在位置上和她打招呼,眼睛一亮,可又碍于在场的自家人太多,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万千思绪,回了个礼节性的招呼,堪称极其冷淡。
在打招呼的同时,燕若淳下意识扫了一眼燕栖夜的身边。
她的身边空空如也。
很好,她的那个不得不带回家的侧夫并不在场。
燕若淳窃喜完才惊觉自己在高兴什么。
这次的宴会,因为时疫结束并不是什么值得大张旗鼓摆宴的事情,且二皇女本身并不受重视,所以比起以往的宴会小了许多,勉勉强强算是家宴。
既然是家宴,她的那个侧夫怎么可能会来?
他可真是魔怔了。
燕若淳在心里苦笑一声。
可是他每次看到她,都会忍不住......
他待会要想个办法和她单独待一会。
她应该会留下来吧?
燕若淳将目光放到一旁表情恹恹不知道因为什么不太高兴的燕呦呦身上。
唔,他记得之前苏皇贵君说燕呦呦想要什么东西他没应允来着?
“大皇子,请问那位是?”
在想怎么让燕呦呦拖一拖燕栖夜的时间的燕若淳闻言回神,看向自己身后轻声询问的家伙。
单南溯在燕若淳看来的时候脸上露出茫然又好奇的神色。
燕若淳审视着对面之人。
见燕若淳一直不说话,单南溯脸上的茫然换成了小心翼翼:“是不能问的禁忌存在吗?抱歉,草民并不知道宫里的规矩……”
燕若淳移开目光。
“那位是凰国的四皇女,也就是当今的玄清王殿下。”
单南溯惊讶一瞬,语调里带上尊敬:“她就是四殿下么?”
燕若淳眉头下意识一皱又舒开,压下心中的一点怪异:“是的。你见过四殿下么?”
单南溯轻轻笑了声,嘴上却否认:“草民的母父稍有些家底,因此将草民养在家中一直到成年,期间除了被那山贼拐去之外从没有见过外头的世界,怎么可能和四殿下这样清风霁月的女子相识?”
燕若淳悬着的心落下。
说的也对,只要家中有那么几个钱的,都不会把自家小郎君给放到外头去。
他并没有告诉单南溯,这位他觉得清风霁月的四殿下并不是在宫里长大的。
这不是什么好宣扬的事情。
那些对她根本不重要。
燕栖夜只需要是燕栖夜就够了。
“不过,”单南溯话锋一转,“草民游历凰国收集民间药方之时,经常能听到这位四殿下的传闻。”
基本上没出过宫去的燕若淳起了兴趣。
她的传闻吗。
“传闻?什么样的传闻?说来听听。”
“啊,都是夸凰国四殿下长相极好,又何等光彩夺人。特别是那些有幸在四殿下纳侧夫之时见到四殿下真容的百姓,没有一个不夸殿下生了一副好相貌,看向自家侧夫的时候是何等深情,一时间不知道勾了京城多少未定婚的小郎君的心去。”
燕若淳在单南溯提起燕栖夜的侧夫的时候面色就不大好,听见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没忍住攥住了衣袖,怏怏敷衍道:“原来如此。”
单南溯将燕若淳的反应看在眼里,嘴唇微勾,感慨:“草民本以为是那些百姓为了巴结权贵夸大其词,这天下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优秀的女子。今日得幸一见,草民倒是能够理解那些小郎君为何如此魂不守舍了。”
“实在是太过孟浪。”
单南溯并没有听清燕若淳嘀咕了些什么,侧耳询问:“大皇子殿下您刚刚说了什么?”
燕若淳整理好情绪,看向不远处不知道在和燕呦呦说些什么、逗的那个小团子又高兴起来的燕栖夜,轻咳一声开口:“未许人家的小郎君在外抛头露面已经不妥,还在其他人的大婚时刻说出那种话来,想来是极不规矩的。那样的小郎君怎么配得上四殿下?”
单南溯脸上笑意更甚。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没想到他看上的月亮身边还有这样的存在。
同时有那种心思的人,单南溯早在开始就已经察觉到了燕若淳的小算盘。
皇家可真是比他想的精彩多了。
哈。看燕若淳这模样,那个薄情寡义、铁石心肠的女人都不知道他的心思吧?
这下有趣了。
“大皇子言重了,追求优秀的女子,是每一个男子的本性,这怎么算的上孟浪不孟浪的?在爱情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只有真的受到偏爱的人才有资格批判其他竞争者。”
燕若淳直觉不对,转过脸紧紧盯着身边的人看:“单公子这是何意?”
单南溯的目光仍然落在不远处的他的月亮身上,闻言回头,脸上依旧是纯然不知世事的表情。
“草民的意思是,草民对四殿下一见钟情了。”
燕若淳呼吸一滞,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单公子有所不知,四殿下虽然模样俊秀出众,实际上性格孤僻不喜言语,并不是什么好的家主人选。”
单南溯在心里赞同燕若淳小心思明显的谎言。
他的月亮确实是一块铁石心肠的石头。
当年他都已经把自己送去她面前任她为所欲为了,到最后她竟然就摔了杯子放了狠话走了。
啧,性格暴躁。也就他受得了她了。
“没事的,大皇子殿下,草民自己长了眼睛,会自己去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