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笙淮考不考得上是她自己的事,燕栖夜并不多关心。
[看来你对她真的放心。]
凤凰见燕栖夜每日悠哉悠哉的模样,觉得稀奇。
燕栖夜:?
[那你觉得我应该做什么?]
[帮她打听打听题目什么的?总得让人爬到做官的槛上。]
燕栖夜冷笑一声。
[不正好看看她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有真材实料?表面上把自己当回事畅想自己以后如何如何的我见的多了,到头来有几个真有本事?]
坚决反对走后门行为!
她缺的是人才,要是这点都考不上,那她要对方做什么?
她为什么不自己考?
凤凰:啧。
可是你明明很满意人家弟弟。
把别人吃干抹净之后就翻脸不认对方姐姐了。
女人啊女人。
[而且就算是考不上,你以为左相真的会纵着自家出这么一个草包女儿?就算是考不上也得给她找个官职干。]
左相可看不惯这个天天在花楼里醉生梦死的女儿很久了。
往日看在她家里还有张渡言的份上还容忍她在外面蹦跶,现在张渡言结婚了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高低要趁着这次科举把人塞到官场里涮涮。
所以她担心什么?
左相的权势可比她这个现在只负责讨好君上和活着的四皇女权势大多了。
这还轮不到她插手。
凤凰也不再管。
要不是现在的局面还算风平浪静,这家伙也乐得慢慢在自己的势力上添砖加瓦,不然都不需要等现在位置上的那家伙给她封什么王。
一个明明一直在暗中部署大逆不道之事的家伙,居然满嘴仁义道德。
多么可笑。
明明直接逼宫快的多嘛。
之前燕栖夜被召回京城的时候凤凰就问过她这个问题。
明明她的实力和势力完全能够直接逼宫。
再不济,祂可以直接后台操作一下。
神看中的皇太女,名正言顺的。
燕栖夜拒绝三连。
“现在就起兵?那不是造反吗?造反?这怎么行,会被那些史官挂在史书上戳脊梁骨的。”
当初拿着诏书丢进拿来烤鸡的火堆里的家伙摇头表示拒绝。
“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我,说不定直接让我在坟里诈尸出来给每个人脑袋上赐个包。”
凤凰冷笑两声。
“你还在乎这些?说的好像你有什么道德一样。”
燕栖夜撇嘴。
“呵,能名正言顺得到那个位置,为什么要用最差的方法?逼宫并不是最优的选择。更何况我只是想活着,那个位置我并没有很在意。”
“那你老是在脑子里想怎么登基......”
“因为凰国的王女想活下来,只有登基这一条路。”
凤凰沉默了。
这是很残酷的现实。
但又是最公平的现实。
“我的好母皇正年轻力壮,夺嫡这把火还不至于现在就烧到我身上。那我为什么不趁着这段时间多准备些灭火的东西?”
“烧到就来不及了。”
“来得及的,多亏伟大的凤凰之神,让我拥有了御火的能力,不是吗?”
突然得了夸奖的凤凰不好意思起来。
祂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
祂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一神抵一个国家军事实力的小凤凰罢了。
哪有燕栖夜说的那么好?
“而且,如果我造反的话会死很多人。要是造反成功了倒还好,要是造反不成功,我死也是活该,但那些押我的人属实无辜。”
凤凰:嗯?
年纪还小的四王女举着烤鸡表情严肃:“我想活,但也不想无辜的人死。”
既然她们选择了跟随她,那她不能让她们输。
“我讨厌战争。”
虽然她曾经为了战争而生。
“为什么?”
凤凰还记得这家伙回了祂一句如何没头没脑的话:“因为人,不应该喜欢战争。我想变成人。”
凤凰:??
这话说完那家伙就开始销毁烤鸡战场,不让她那个她总是说烦人的师尊看见。
只留下凤凰脑子里时不时冒出这句话。
“我想变成人。”
等等,她不就是人吗?
除了淡漠些、抗压能力强一些、野心大一些......
不对,野心大一些完全就是人类的象征。
明明就是人啊?
真是奇怪。
难道是她以为自己是鸟?
凤凰:(反思)
难道是神树出生这个法则会让孩子出现自己是鸟的错觉?
也不对啊,哪有人觉得自己是鸟的?
搞不懂,再看看好了。
燕栖夜猜到这家伙又在心里吐槽她为什么要把战线拖长。
[别想了,屠宫是不可能的。]
屠宫......
凶残先不说,屠宫这俩字看着就不大对。
呵,她上面三个皇姐下面一个皇妹外加她母皇也不是吃素的。
完全没必要。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而且燕呦呦那小笨蛋还在宫里。
如果屠宫必定血流成河,若是有人被逼急了,说不定会对燕呦呦下手。
燕栖夜想了一下燕呦呦现在可能在做什么。
估计在和自家父君逛御花园。
那小屁孩就连她和她见面咳嗽两声就紧张的不行,生怕她断气了。
要是屠宫,肯定会被燕呦呦看见她的另一面。
啧,不能给小孩留下心理阴影。
保护儿童人人有责。
这是上辈子就在她指令里的公约。
不过这个指令谁给她输的来着?
燕栖夜短暂思索了一下,发现自己对此根本没有记忆。
可能是哪个创造她又心里过意不去的家伙干的吧。
那些人一边想让她当战争机器,一边又有心软的家伙偷偷输些心软的指令。
后果就是她意识觉醒了。
啧啧,明明不是她的错还要销毁她,真没道理!
[那你就呆在府里不出去了?]
燕栖夜:?
[我的王府,我不住这儿住哪儿?]
“主子!”
燕栖夜刚刚说完,窗口就冒出了梦蝉衣的脑袋。
燕栖夜:......
燕栖夜无奈扶额,站起身走到窗前,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又偷吃轻竹给本王做的糕点?说吧,这次藏本王房梁上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梦蝉衣嘴边带着糕点屑,辩驳道:“主子你就会打趣小的,小的这么守规矩,怎么会逾矩吃主子的糕点?”
燕栖夜淡淡地看着她。
“今天点心是绿豆糕?本王不喜欢吃绿豆糕,厨房也不会准备。”
梦蝉衣:“欸?!”
“而现在厨房会特意准备糕点的只有一人。”
已经知道是谁的梦蝉衣:......
“不,主子您别说了......”
“哦?刚刚不是还说没吃吗?”
“我以为是轻竹公公为了骗主子您吃让厨房创造了新口味的绿豆糕来着......”
“所以你帮本王尝尝?”
缩下窗户的梦蝉衣现在只想缩回地里去。
殿下一个人太久,她根本不习惯王府多出来一个人。
“属下会去和轻竹公公赔罪......”
“无事。”
燕栖夜也不计较。
梦蝉衣其实出身很好,嘴巴挑些也正常。
反正她自己对吃食并不感兴趣,让这大馋丫头吃去也无妨。
忠心在就行。
她不在乎这种东西。
对她忠心的,有能力的话忤逆她也无事。
若是是个蠢的或者有其他心思的......
火化了也无事。
梦蝉衣高兴起来,重新在窗口冒出脑袋:“主子真好。”
凤凰:......
祂终于知道梦蝉衣为什么要脱离家族。
这人和那些贵女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只适合散养。
“无缘无故来找本王,总不能是自己来共自己偷吃糕点?有什么消息吗?”
正门不走偏翻窗进来的梦蝉衣站好整理了一下衣冠,单膝跪下,仰头汇报:“主子,那边来消息,打听到五皇女和她的父家又闹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