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过的很快,但对于某一个被关了小黑屋的凤凰来说有点过于漫长。
特别是祂对某个没良心的家伙的战况挠心挠肺。
[小气鬼。]
神清气爽靠在椅子上的燕栖夜没有理会神识里闹脾气的某鸟,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
[小气鬼。]
假装突发性耳疾的燕栖夜伸手在果盘里拿了个果子吃。
好慢啊。
[小气鬼。]
凤凰见这家伙不理会自己,气的想要把自己的本体从神树那里飞出来狠狠啄这家伙的脑袋。
装什么傻!
有什么不能看的?
祂还负责掌管这一块呢!
把孩子从女子身上拿神术弄到神树那儿,再将反应什么营养什么的都从女子身上转移到男子身上,最后再把孩子给她们......
孩子的出生都是祂们来管的,祂看看怎么造的就不行了?!
[小气鬼。]
燕栖夜:......
凤凰乘胜追击。
[穿上衣服就不认人的小气鬼。]
燕栖夜:?
不知道以为她昨天洞房的人不是张渡言,而是这家伙。
所以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是什么都看过吗?]
[第一视角没看过。]
燕栖夜:......
神经鸟。
做神做傻了吧。
[我想看。]
[那你想着吧。]
燕栖夜手动闭了凤凰的麦,合上书。
按照流程,今日她应该带张渡言去皇宫面圣和见君后。
但是按照正经规矩只有正夫需要走这个流程。
要带他去吗?
挣脱出来的凤凰不满,但也点到为止,自己生了会气,看燕栖夜没有哄祂的趋势,便也把这事忘在脑后,又主动贴过去。
毕竟祂和她之间立过契约,现在就是两个家伙绑在一起,祂也没有什么好威胁她的。
祂喜欢这个家伙的灵魂,能怎么办?
纵着呗。
当年祂自己点的头,现在就算是被揍也是祂活该。
祂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感兴趣还不怕祂的灵魂,就算是对方变成鬼了祂也要缠着她!
祂在神树的日子真的很无聊喂!
而且她一点都不想要小孩的模样。
凤凰:哼。
也行,有了小孩她说不定就不理祂了,没有小孩也好。
凤凰自己把自己熟练地哄好了,见燕栖夜似乎在纠结些什么,又巴巴化出灵体来站在她肩膀上,贴着她的脸询问:“你在纠结什么?”
感觉到脸边蹭上来一团暖暖的东西的燕栖夜:......
“别贴。”
热的慌。
她又没有断了她和这家伙的联系,她想什么祂不是都知道?
话痨凤凰。
[哼哼,就要贴贴!]
燕栖夜接受了祂拙劣的示好,伸手把在肩膀上的火焰小雀捉起。
“你在想什么?”
“在想要不要带张渡言去宫里。”
“去宫里?”
“按照本王和他姐姐的约定,他基本上和正夫无异,婚礼也得按照正夫来的。既然这样,那本王也得按照规把他带去宫里给那些家伙过目。”
“所以你也准备带他去宫里?”
“不。”
凤凰:?
“你不是说要按照正夫之礼来吗?”
总不能之后扶正了再把婚结一遍吧?
燕栖夜目光微移:“因为他昨天哭的很好看。”
凤凰:????
不是,祂昨天到底错过些什么?
可恶!
“那就带去宫里呗,反正现在君上正对你恩宠无限,只要你不公然屠杀手足和造反基本上都不会降罪于你。”
燕栖夜回想起那人变脸一样的态度,感到一阵恶心。
不过问题不在这里。
燕煌钰那老家伙就算再想发作,也不会屈尊去挑一个无辜男子的刺。
更何况这个男子还是她女儿的夫侍。
恶心的另有其人。
那个心眼蔫坏的老男人。
“可是本王嫌君后膈应。”
膈应那只姓张的老狐狸。
虽然她的小兔子也姓“张”,但就他那个亲一下就发懵的模样,估计被那家伙吃的骨头都不剩。
她担心现在还在睡觉的那只小兔子还没坐下和那人交流几句,就已经被骗的找不到北了。
被骗问题也不大,她在的话也没有人敢翻脸给她的阿言看。
但是君后是她母皇的夫侍。
她就算是女儿也不方便在后宫那样出入。
也就是说,她没办法去捞她的小兔子出来。
“万一那家伙打着什么立规矩的名号折腾本王的夫侍,怎么办?”
就冲那老男人在张渡言落水那天的表现,高低得让她的阿言跪个一个时辰。
她挺喜欢看那小东西哭,但不代表她喜欢看他被其他精神病欺负。
在燕栖夜手心里打滚的凤凰闻言停止打滚,分出一缕火焰缠上她的小指,稀奇抬头:“前几天你不还说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只要对你有用,你娶百八十个都没事。怎么今天就突然护上了?”
燕栖夜第一次在这坨火焰里看见“八卦”两字。
做神真的这么闲吗?
凤凰乘胜追击。
“你不会动心了吧?”
在想做神和称帝到底哪一个畅快的燕栖夜疑惑偏头,去看飞到她肩膀上八卦探听的凤凰。
凤凰看着她的这副“你在说什么屁话”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在自作多情。
这人根本就没有心!
谁家好人评价自己夫郎“哭起来好看的”?!
好吧,也许道德还是有点的。
凤凰回忆了一下张渡言那张懵懵懂懂的脸以及那双和兔子一样纯然的眼睛。
哭起来好像确实很漂亮?
梨花带雨的......
凤凰:......
祂还是好在意她不让祂看!
祂也要看!
燕栖夜再次给凤凰手动闭麦。
“不行。”
凤凰:“哼!话说回来,给君后看看就看看呗,跪一个时辰又不会掉块肉,哪家公公不这样?男子嘛,总得吃点苦头也知道女人多不容易。”
燕栖夜再次拒绝。
“他已经嫁给本王了,那就是本王的所有物,君后又算个什么东西?”
凤凰:......
“更何况,君后是燕于飞的生父,于情于理是燕于飞正君的公公。她爹关本王什么事?”
祂懂。
占有欲大爆发。
当初祂为了抢她可是揍了不知道多少同类才抢到的。
要是有个神冒出来要对她做什么,祂也会觉得不爽。
凤凰感同身受地拍拍燕栖夜。
“那就不要让他去了。”
燕栖夜皱着眉思考一会,脑海里一会闪现他握着她的手让它贴在脸上流泪的样子,一会闪过君后的嘴脸。
张家。
呵,张家。
麻烦。
燕栖夜把手里的书放到一边,开始复盘。
她的计划已经全部被打乱了。
刚开始她自认为无人在意她的存在,在京城里可以扮演自己的病弱无势皇女角色,再通过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暗中布局,只等蝉和螳螂动身的那刻。
本来事情一直是这么走的。
可后来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约是几年没选秀了空虚地很,瞅着她的脸开始怀念她那个早死的爹,打着弥补她的旗号给她封了王,给了块不错的封地。
这时候她也很满意。
毕竟呆在京城里那么多眼睛看着她,她要时时刻刻维持自己“今天四殿下又活了一天”的形象,又要暗中拥有自己的幕僚和军队。
最麻烦的是军队这事。
在当今天子眼皮子底下动这种心思,基本上如履薄冰。
但是让她滚出京城就省力地多,就算是京城的人手伸地再长,也不可能日日夜夜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结果这个计划又失败了。
就因为她活着呼吸了几次,她那个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大肆回忆当年的母皇又觉得她可怜的紧,后悔自己没能给她母爱,所以把封了王的她留在京城。
这例破的,又是刺客又是皇姐的试探。
这都什么破事!
那人坐在上面觉得无聊、母性大发无处可释放的时候她能不能去找年纪最小的燕呦呦抒发一下?
反正那小团子也不是很想读书。
再不济,再生个也没事。
反正她的母皇还年轻,还可以再有孩子,多生几个呗,又不是养不起。
有了就往神树那儿一放,其他往孩子父亲身上一连——
十个月后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拿孩子组一支军队都无所谓。
燕栖夜支持她的母皇拿自己的小孩组一支军队。
这样她就没时间来嚯嚯她了。
但是燕栖夜又探听到燕煌钰已经亲手断掉了好几个不小心那个成功的存在。
那就是她根本不要新的小孩。
燕栖夜:......
所以,坐在上面位置的那家伙到底想做些什么?
她这无缘无故的愧疚让她很麻烦。
按照那人喜怒无常的脾气,说不定她在京城布局到一半,还在琢磨下一步的时候就因为左脚先进御书房被发配到自己的封地。
啧,麻烦。
看来她需要一些人手。
说起幕僚,其实她也不是很需要......
“凤凰。”
“嗯?”
“过几个月是不是出榜?”
凤凰:唔?
“什么榜?”
燕栖夜接上。
“科举榜。”
凤凰化作的小雀啄啄燕栖夜的锁骨,惹得燕栖夜抬手把祂捉到一旁,另一只手拢好寝衣的领口。
凤凰以为她在担心张笙淮
“你在担心张笙淮考不考得上?你放心,要是她考不上,她自己说的,弟弟送你了。”
生意不赔本的。
燕栖夜:......
“不,本王只是想去看看,里面有没有好用的家伙。”
若是有的话,她可以捡漏捡几个。
“你想要手下了吗?”
“至少,多几个人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