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的事是今后燕京发达的基础,但要等这些流民熟悉工作,进而再招来一群能织布的妇女,之后还要把织出来的布匹想办法倾销到南北两边的“敌国”。
这显然不是一两天的工夫!
但拓跋慎却随时可能整合叛军阵营,再次向燕京发动进攻。
张昊搞得北征,虽然张玄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其实是因为根本没在意的本钱。
万一真被张昊突破了曾骄阳,张玄也只能接着了!
所以为了应对南北两边的战争威胁,张玄急需立刻能提高神武卫和万胜军战斗力的东西。
“憾地雷”这种猴版手榴弹虽然也挺好用,可产量堪忧,根本经不起大规模战争的消耗。
上次取得这么好的效果,也是有天时地利人和的加成,再让张玄重来复制一次恐怕都很难。
除非张玄能短时间内搓出大炮这种战争神器,否则过分依赖一两件新式武器,肯定是要吃瘪的。
至于大炮,张玄也不是没想过,但张玄手下就余瞻一个用的惯的“手替”,万一在试制大炮的时候给炸膛炸死了,那可就是杀鸡取卵了。
毕竟这会儿的金属铸造工艺十分简陋,这点从铜钱上的砂眼便能看出端倪来。
造这么小的一枚铜钱都这个样子了,造火炮纯属是氪命的游戏!
牺牲十来名工匠能够造出一门合用的火炮,可能都算是鸿运齐天了。
而如果没有余瞻把关的话,整个燕京的工匠也经不起张玄几次“十连抽”。
张玄自问也不是什么魔鬼,这种程度的牺牲只为造几门火炮,属实有点冷血了。
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有很多,武器只是其中一项而已,甚至如果其他地方拉胯的话,再好的武器也免不了资敌的下场。
张玄立马就联想到某位着名的“运输大队长”,他的军队经常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究其原因,除了对手谍报工作做的好以外,更重要的是两边对战场情报收集更是天差地别。
大队长的军队很多都是拉壮丁来的,士气组织度都堪忧,只能合拢成大军团行军,如果分散成小股部队的话,说不定等需要合拢的时候,就会发现士兵都逃回家去种地了!
而对手的军队却聚散自如,既能合拢进行大兵团作战,又能分散开成小股部队穿插。
同样一万人的部队,大队长的部队只能收集部队周围方圆一两公里的情报,而对方却能将整个部队撒开,收集情报的面积十倍百倍于大队长的部队。
于是呈现在战场上的局面,就仿佛对方在欺负盲人一般,就是在你眼皮子底下跑来跑去,你就是看不见!
而这些封建军队还不如大队长的军队呢,他们也不敢进行穿插包围这种技术活。
毕竟这是个通讯靠吼的时代,穿插包围对时机的把握要求很高,什么时候该到什么位置,需要就战场环境进行随时调整。
可撒出去的兵,相距几十里后,怎么互相传递信息,及时调整呢?
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除非能有一种跨越空间及时通话的手段!
而张玄要做的就是这个——无线电!
无线电的原理说穿也不复杂,在工程上的实现也很简单。
稍微复杂一点的地方就是二极管了,但这个可以用硫化铅等金属矿物来制作猫须检波器。
就算声音质量不那么好,但只要能传递简单的摩斯码,那对于传递军事信息来说就足够用了!
真正比较难办的还是电源问题!
虽然收音可以不用电源,但侦查小队不能只接收信息,还能将收集到的信息传递回来,这才能成为一双合格的眼睛!
所以想要制作出一台能用的电台,首先得造出便携式电源。
想要有电源,那就首先得有电!
自然界里电几乎无处不在,但想要利用起来,还是得发电机。
火力发电成本和技术要求都很高,所以张玄选择的路线是水力发电。
虽然那种年发电数千千瓦时的水电站张玄造不出来,但造个能给电池充电的小水电还是没什么技术难度的。
制作水电最大的难关就是修建拦河大坝了,但只要舍得人力物力,在一条小河上建起大坝还是没问题的。
张玄选择建立水电的地方就在燕京城里的金水河。
之所以选择把水电建在城里,主要是考虑到输电困难。
电能是很难储存的,要是只用来给蓄电池充电,那多余的电能就浪费了。
张玄便想到干脆接一条电线进皇宫,到时候晚上办公便能用上电灯了!
修建金水河拦河坝的是张玄从神武卫调来的士兵,这些士兵还以为张玄在修建河堤,对于这种活要他们来干也有些不满。
好在张玄私人掏腰包搞得津贴让这些士兵消弭了怨言。
金水河本身的宽度还不到三丈,落差张玄也没设计多高,大坝的工程难度算不上多高,从工部水部借来几名工匠和,张玄把自己的要求一说。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大坝就修建的差不多了。
至于发电机,也就磁铁难弄一点,主要是古人对磁铁利用不高,没人会大量囤积这玩意。
张玄也是派人跑了多家铁匠铺,才问到了一处磁铁矿、
搞定了磁铁,接下来就是线圈了。
这个倒是简单,就是有点费钱!
考虑到工艺问题,用铜线很可能生锈,张玄便奢侈了一把,用黄金来充当线圈。
黄金质地较软,比铜还好加工一些,并且导电性也比铜更优异。
除了贵几乎没别的缺点!
好在发电机组本身也不大,也用不了多少斤黄金。
至于带动发电机旋转的涡轮,张玄是用的木制的。
在这个时代木头显然比铁更好塑型,考虑到这个时代的冶金工艺,木头的说不定坚持的时间更长。
在忙活了大半个月以后,北凉第一水电厂总算是落成了!
落成当天,张玄凭借这个人关系,把北凉的现任最高领导人也给请来了!
拓跋婉儿好奇地看着张玄搭建的水坝,疑惑地问道:“夫君唤我过来,就是让我看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