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繁华落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萧条。
夜宴散尽,宾客离散,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张角府邸回归了宁静,夜已深了,长卿众人被女婢引到各自房间休息。
长卿回到屋内,被女婢伺候洗漱收拾干净,又奉上醒酒汤。自己实在受不了这般的伺候,腐败的感觉实在是无福消受。
挥手遣散服侍的女婢,自己躺在榻上,回想着见到张角的一幕。
就在长卿昏昏欲睡之时,房门被敲响,长卿以为是女婢又来伺候,说道:“我这里不需要服侍,你们退下吧。”
门外传来郑姜带着怒气的声音:“呦,还服侍,你是皮痒了吧!”
长卿一个激灵,立马起身打开房门,郑姜换了一身装扮,不再是那紧身短打,换了一身流苏裙,一脸怒相站在门前。
长卿急忙让郑姜进屋:“实在没想到,张宁家里这般奢华,竟让女婢伺候,我实在受不了,就让她们退去了。”
郑姜面色不善,上下打量长卿一番:“是不是伺候舒服了?”
长卿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满脸谄媚:“怎么会呢,一进屋我就让她们出去了,咱这粗人,受不了那福音。”
郑姜看看屋内,又见长卿衣服整齐,这才消了怒气,说道:“你还记得咱们为什么来这邺城吗?”
长卿立马回道:“自然记得,咱身上可是有大帝的任务呢。”
郑姜哼了一声:“算你还算清醒,别被这花花世界眯了眼睛。”
说罢转身离去,回屋去了。
留下长卿一脸无奈,心道:“这就是来查寝了,说是提醒我,实则看看我有没有留女婢过夜。”
但心里是高兴的。
长卿关上房门,又躺回了榻上。
郑姜说的不错,自己身上带着大帝的任务,今日只见了张角,他的兄弟还未见到,看来并不在一起,应该是外出传教了。
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想不到关键,长卿便趁着酒劲,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一早,长卿还在酣睡,房门却被敲的震天响,门外小师妹大声喊着:“师兄哥哥,太阳晒屁股了,起来了!”
长卿昨夜后半段,酒喝的有点多,此时还是昏昏沉沉,脑袋像被灌了铅似的。
听到小师妹叫门,只是回了一句:“再让我睡会,脑袋疼。”
小师妹见半天不开门,也不敲门了,直接推门进来了。
一股寒气随着门被打开灌了进来,激得长卿裹了裹被子。
小师妹见长卿还在睡觉,直接掀开了他的被子,长卿一个激灵,立马抢过被子裹在身上。
看着小师妹却生不起气来,只能喃喃道:“你就不怕我是光身子睡的啊!”
小师妹狡黠地眨眨眼睛,满脸无辜:“又不是没见过,大男人家家的还害羞了?”
长卿无语,看着小师妹装无辜的样子,不满道:“姑娘家家的,也不知害臊!”
小师妹不再和他纠缠,直接扒拉开长卿身上的被子,说道:“赶紧起来了,咱们还得去给张宁父亲见礼呢。”
长卿说道:“咱们又不是他家的人,大早上见什么礼。”
小师妹解释道:“这是张姐姐家的规矩,每日早起要向长辈见礼。”
长卿只能投降,门外女婢想进来帮着穿衣,被小师妹喝退了,只得留下衣服和洗漱之物,退出去了。
长卿看看门外,再看看小师妹,说道:“晚上你郑姐姐来查房,大早上你又来捣乱,就不想让我享享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待遇。”
小师妹嗔怒道:“想要享福是吧,来,我伺候你!”
长卿连忙起身,利索穿好衣服,洗了手脸,这才说道:“不敢,怎敢让师妹伺候呢,师父师母知道了,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小师妹娇喝道:“你还知道怕师父啊,哼,你要是敢学那些不三不四的,不用郑姐姐出手,我就把你收拾了!”
长卿和小师妹来到郑姜房间,郑姜早就起来了,有女婢伺候郑姜穿衣打扮,看的长卿直抽抽,看向小师妹,指着郑姜屋内说道:“为什么她就能被伺候着。”
小师妹白了长卿一眼:“我们是姑娘家,和你不同!”
长卿也是无语了:“那你早上也是这么被伺候的起床的吗?”
小师妹将头昂起,说道:“自然。”
长卿更加郁闷了,气得跺了一下脚,扭过头去,不再理她们。
两人正等着郑姜收拾,这时老陶走了过来,看着两人模样,问道:“这是怎么了?”
长卿见老陶过来,立马走到老陶面前问道:“你有人伺候没?”
老陶摇摇头,回道:“只有两个小厮伺候,怎么了?”
长卿瞪大了眼睛:“不是女婢伺候吗?”
老陶再摇头:“不是啊,就是两个小厮。”
长卿看向旁边的小师妹,小师妹狡黠一笑:“张姐姐怎会让女婢去伺候未来夫婿呢!”
郑姜此时也收拾妥当,走了出来,看着几人表现,心里已是明白了几分。说道:“张宁姑娘昨日便交代了,不让女婢伺候老陶,专门安排了两个小厮。”
长卿不解,问道:“那我为什么却是让女婢伺候呢?”
郑姜白了长卿一眼没有言语。
小师妹却是笑着说道:“自然是张姐姐想考验一下咱这长卿先生是否洁身自好啊。”
长卿哼了一声:“那你们两个也真是,一个查夜,一个查早!还考验呢,折腾的我一宿没睡好。”
老陶听着几人说话,也是明白了几分,随即哈哈大笑:“长卿啊,你这是机关算尽,反被算计了。”
笑得腰都弯下去了。
长卿泼出一盆凉水:“你还是想想待会怎么面对你未来岳丈吧!”
老陶霎时间直起了腰,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苦瓜色:“哎呀呀,光顾听你们说话了,这可如何是好,我感觉我还未准备好。”
求救的目光落在长卿身上。
长卿说道:“放心,有我们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郑姜也适时安慰道:“老陶莫要着急,说不定昨晚张宁已经和她父亲交代过了,不会过于为难你的。”
小师妹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那可难说,我听说老丈人和女婿天生就是对头。”
这话一出,让老陶更加紧张了,看上去都有些手足无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