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俯首请教。
兴德道人也没端着,直接了当:“那全清观观主所行之事,天神公愤,又造下杀孽,此番不得不除之。”
长卿不敢答话,这时洗耳恭听。
兴德道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赞道:“好茶!”
清风见茶水有些凉了,立马换了杯热茶。
“有些事情,我等长辈不便出面,牵扯太多因果。”兴德道人从袖中掏出一卷画轴。
整体绢帛制成,华丽异常。
清风轻轻接过,在桌面上缓缓展开。
只见画卷约有三尺馀长,上画山水,只有一观居于其间,寥寥几笔绘就,却是大气磅礴。
长卿众人围观,皆叹为观止。
长卿转身施礼:“不知需要弟子做些什么?”
兴德道人轻捋胡须,缓缓说道:“那宏胜道人得以神器,说是神器不如说是邪器,若想驱动,需以灵魂祭祀。”
长卿请礼,插话道:“我等夜探全清观,发现那观主曾以灵魂祭祀一物,模样看着像是某种神龛。”
“嗯,看来不差。”兴德道人并没有因长卿打断自己而不满,反而满脸赞许之色,“那神龛便是。”
兴德道人指了指画卷,继续说道:“我将这画卷借你一用,此物正是那邪物克星。”
说罢,教了长卿使用之法。
长卿心里却想着,待事情了结,这画卷务必得自己留下。
看着长卿那贪婪模样,兴德道人怎会不知,随即强调:“这画卷只是借你一用,莫要做他想。”
长卿有些意兴阑珊,嘟囔道:“好歹是个长辈,就不能大方些吗。”
这话被兴德道人听到,也没见怪,只是佯装生气道:“你当我不知,你从我这徒儿手中诳去的宝物还少吗?”
长卿只能撇撇嘴:“这清风师弟,嘴上没个把门的。”
惹得众人大笑不已。
兴德道人让大家静下来,对长卿说道:“你是晚辈,不会让你白白忙活,再说我和你师父这交情,岂能亏待你等。”
长卿赶紧拉着小师妹给兴德道人行大礼:“多谢师叔!”
兴德道人摆摆手:“莫急,待事情办成,自然会有好处。”
言罢,不再说话,只顾品茶。
清风则拉着长卿说道:“这几日我师徒二人就在此打扰了。”
长卿会意,立马找到李双,说明利害。
李双得知有高人落宿,惊喜不已,急忙让出正房,请兴德道人入住。
兴德道人也却之不恭,只能住下。
长卿得了画卷,爱不释手。
郑姜打趣道:“只是借你,又不是给你,你高兴个什么劲。”
长卿则悄悄和郑姜说道:“吐出来,难道还要的回去吗。”
郑姜拍了长卿一下,娇嗔道:“你这模样,也不知是学的谁,没皮没脸的。”
长卿则捧着画卷,边看边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格高,若为宝物故,余者皆可抛!”
说罢哈哈大笑。
众人看长卿就和魔怔了似的,都怪怪得看着他。
老陶及时打断长卿的自嗨:“既然现在得了宝物助力,咱们应该商议一下接下来如何行事。”
张宁说道:“既然事情都已明了,现在无非就是要不强攻,要不智取。”
郑姜询问道:“强攻不好行事,那咱们如何智取?”
张宁回道:“咱们先得将那麹义引开,剪去那观主助力,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长卿低头思虑,开口道:“要想将麹义引走,却不是易事,除非韩馥下令,亦或是附近有军功可拿。”
郑姜接话道:“可是附近的土匪基本都被他清理干净了,在远处他不一定会去。”
张宁笑笑,说道:“昔日家父与那韩馥常有书信来往,那韩馥笔迹,我也大致清楚。”
长卿立马问道:“张姑娘意思是模仿韩馥笔迹,将麹义调离?”
张宁点点头。
“可光有书信,没有官印,怕那麹义不上当啊。”老陶说道。
“这有何难,我略通金石之术,可相助一二。”清风插话道。
长卿拍手,胸有成竹,说道:“那就烦请张姑娘写一份调令,只需在我等行事期间,不要让那麹义赶回即可。”
张宁点头应下,又将韩馥官印样式在绢布上描出,让清风按图样做印。
书信印鉴准备妥当,长卿易了个容,扮做韩馥书吏,将书信投递至麹义处。
初始,麹义还心存疑虑,怎奈长卿一番口灿莲花,晓之以理,终于说动麹义前往真定府弹压流民叛乱。
此去没有一两个月,难以返回。
再说那宏胜道长,得了千余灵魂,正准备继续祭炼神龛,怎奈自己上次祭炼,身体受到反噬,还未恢复。
又得知麹义即将去镇压叛乱,正在忧虑。
忽听小道士传话,说是兴德道人外出访友,回五庄观时要路过全清观,准备再寄住几日。
宏胜道长怕事情败露,准备在兴德道人回来之前,完成祭祀。
小道士担忧道:“师父,您身体还未恢复,如何可行?”
宏胜道长也不无忧虑,说道:“时不我待啊,咱们差一步就能完成神君交代的任务,若是被那兴德道人发觉,就前功尽弃了。”
小道士躬身说道:“那弟子这就去准备。”
宏胜道长应了一声,但是又拦住小道士,吩咐道:“此番祭祀,麹义将军不在,务必加强防备,祭台周边仔细检查。”
小道士领命而去。
宏胜道长总觉得心里悸动,感觉不是太好。
长卿几人准备妥当,就等清风的消息传来,便去除掉这宏胜道长。
兴德道人已经明说了,不光是要阻止,必要时不惜取那宏胜道长性命。
这日夜里,清风传来消息,那宏胜道长动了。
长卿和老陶二人依计划和清风汇合。
本来郑姜也要来,但是被长卿劝住了,说是此番斗法多于打斗,实则长卿是怕郑姜受到伤害。
长卿、老陶和清风三人,驾轻就熟,顺利潜入暗室洞穴,潜伏下来。
那日见宏胜道长做法祭祀,看样子是受了些伤,也不知此时恢复如何,但肯定这祭祀之法必然十分消耗修为。
几人准备在那宏胜道长消耗之时再动手。
但是此时洞穴之内有了变化,便是那道士多了许多,二十四杆旗子,加到了三十六杆,取天罡阵法。
又多了些道士持剑四处巡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