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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卿心想,不记得这年代有这么一位女将军啊,看来得进一步了解一下才行,就随她进山寨一趟吧。想着便跳下树来,对着郑姜拱手:“在下长卿,姐姐莫要动怒,这便随姐姐去山寨做客。”说罢挥手让四小只自行散去,万一山寨都是恶鬼,把他们当狗肉吃了怎么办。

老陶到现在也没现身,不过他是桃仙,有这底牌,还怕什么呢。

郑姜倒是没有绑缚长卿,只是押着便回到了山寨。寨门上书“山泉寨”。长卿边走边看,沿弯弯的山路,过层层寨门,可见山寨雄姿,聚义厅高大雄伟,演武场肃杀肃穆;那点将台、射箭场、了望哨、草料场,风采各异;镇山石、四阵图,诱人凝思。远眺四周美景,尽享山野风情,拒马河,从寨前奔流而下,若溪若潭,澄明清澈,一眼透底,河中水鸟啾啁,河鸭理翅,两岸柿树成林。林荫蔽日,野花飘香,瓦屋石舍,若隐若现,好一派山乡水色,佳好胜景。

山寨不是一日建成,应该也是经历几代人的奋斗才有这般规模。

进来聚义厅,郑姜中间落座,左边上首军师陆政,下首还有一位文士,右边从钱、尹礼、翟恭。

长卿说是被劫上山,可是并未为难,不如说是请来山寨做客的。山寨整齐肃穆,兵峰严整,来往有序,怎么看都不像土匪窝。

陆政首先开口:“这位道长,你在我山寨前游荡,可是那官府的探子?”

长卿知道对方并无恶意:“我路过此山,只觉风景秀美,便想游玩一番,不料打扰了贵寨的清净,在下赔礼了。”说罢作一长揖。

郑姜开口:“我见先生一人四兽,独自上山,想来不是凡人,这山中景色甚美,家族几代经营,方有此成果,先生若不嫌弃,可在山中盘桓几日。”

“也好,我本性也爱玩,既然寨主相邀,便在山中游玩几日。”长卿也不啰嗦。

“摆宴。”郑姜命喽啰摆宴,也是想留下长卿,摸清底细。

长卿却是想的,老陶啊,你不出来,没口福喽。不过不出来也好,万一寨主被你迷住,那我怎么办啊。

酒过三巡,长卿也有些醉意,自从来到这世间,不知深浅,只是觉得口感尚可,便喝的有点醉了。

黍酒,即黍米酿造的酒,黍米就是黄米,来看一个字“酏”,指的就是黍酒。案《周礼》,“四饮”中就曾提及黍酒。满城汉墓出土有刻着“黍上尊酒十五石”的陶缸,可见在汉代黍酒占了主体地位,还有了雅致的别称。

应是还有其他美酒,但这山寨不一定拿的出,只有那些达官显贵或许能喝的。

宴会喝的便是此酒。

郑姜见长卿已有醉意,便开口询问:“先生外出游历,可曾去过些什么地方?”

长卿借着酒意:“初夏奉师命出山游历,没有多少时日,只是游山玩水。”接着又将收服四小只,山中迷路被猎户所救之事一一道来,只是隐去了桃源村,只有实话实说才能解除嫌疑。

“见先生配剑,且能收服四兽,怕也是功夫非常,可愿与在下比试一二?”右手从钱起身问道。

长卿酒喝的舒服,正欲发泄一二,又见有人挑战,便欣然应下。

郑姜也想看看长卿手段如何:“二位切磋,点到为止。”

两人持剑立在大厅,拱手行礼。

从钱悍匪出身,被郑姜击败收拢,凭武艺坐二把交椅。

从钱也不客气,出手相攻,招式大开大合,放在战场确实是一把好手,但是比试打斗,却不是长卿对手。

长卿长剑不出鞘,但也见剑花飘舞,护住周身,偶尔攻击,看上去赏心悦目,就这也只是数合,从钱便只有招架之功。

从钱脸上见汗,他虽不惧,但是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进攻招式基本都被轻易化解,对方并未出力攻击,自己却险象环生,心知这是对方留手,又战了数合,跳出圈外,拱手认输:“先生承让。”

长卿也站定还礼:“这位壮士武功犀利,战场上必是一员虎将。”

郑姜见长卿赢了,心里的胜负心作祟,也想打斗一番,起身拿起绯红双斧:“先生武艺高强,本寨主和你比试一二。”

长卿也不拒绝,白日已经见识了这姑娘的手中飞刀,见其拿双斧来战,也是好胜心大起。

两人战在一处。

郑姜绯红双斧,左手十斤,右手十一斤,乃是家传,凭这双斧战无不胜,少有敌手,官府几次来缴,被其杀退。

双斧飞翻,招招朝着长卿面门而来,长卿手中长剑炫花,用技巧卸开双斧,依旧是守多攻少,偶尔一剑刺出,也逼的郑姜闪躲。

郑姜不愧为女中豪杰,双臂似有使不完的力气,攻势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长卿也是人中龙凤,稳如泰山,招式滴水不漏。

两人大战百十回合,长卿收剑跳出圈外,拱手说道:“寨主武力非凡,再打下去我就输了。”

郑姜正觉得难以拿下,见长卿认输,虽是不解,但知道自己其实不是对手,只是对方留手而已,给自己台阶,那就赶紧借坡下驴:“先生功夫确实了得,今日战的痛快,大家继续喝酒。”

几番论剑,郑姜慢慢放下戒心,向长卿一一介绍起在座的各位,唯独没有介绍那位文士。

长卿心中纳闷,便问道:“这位先生看上去气宇轩昂,也是一表人才,怎么不见寨主介绍啊?”

那文士听闻独自起身:“在下颍川荀彧,字文若,前些日子路过此地,被寨主请上山来。”说罢面露苦笑。

长卿闻言大惊,心想:乖乖,这王佐之才就被郑姜这么掳来了?

郑姜接话:“那日下山打秋风,见这位荀先生气度不凡,打听之下知道是位有文化的,我寨里没什么读书人,孩童也多,便想留先生教我寨里孩童读书。”

长卿心里又是一惊:这郑姜也是人才啊,拿这尊大神教孩童读书识字,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郑姜继续说道:“我等现在虽为贼寇,但也是情非得已,世道混乱,我们也只能结寨自保,并不祸害百姓,这打家劫舍也非是长久之计,便想的让寨里多学点东西,将来也能有个出身,或许也能搏个功名。”

“寨主之志有如鸿鹄,在下确实佩服。”长卿也是感叹。

荀彧也看出长卿不是凡人,想要脱身还得有赖这位侠士,开口说道:“非是彧不愿在此教书,而是家族有托,要前往冀州,被郑寨主留在此处,怕是家族担忧,又引得那官府来追,给寨主招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