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辞思索之后,隐去系统还有系统给的奖励,只说了梦中遇到沈怀川得他授课的始末。
至于沈怀川为什么愿意教导她,她则借用了沈怀川自己本人的说法。
她说完之后心中惴惴,有些担心沈风知会识破沈怀川是被迫教导于她。
云意辞老实道:“我也不知道沈前辈现在身在何处,我曾问过他,但是他没有告诉过我。”
其实她也想过,或许哪一天,梦中的沈怀川消失不见的时候就是他重获自由的时候。
可是当初他们开始教学的时候,他们的约定只有“学成”这个笼统的说辞,没有一个具体的条件。
她现在早就超过入宗时亲传试炼表现出来的实力了。
但是沈怀川依然在她的梦里。
云意辞很担心沈怀川会被系统一直困在她的梦里,到最后失去耐心与她反目成仇。
沈风知像是洞悉了一切。
她道:“我知道了,勿要担心,这是你们二人之间的缘分,也是你与我灵微宗的缘分。”
“我已经知道沈怀川现在身在何处了,你的出现对他来说是一道挣脱困境的机缘,既然你们二人已经约好,你就好好跟着他学习。”
沈风知十分豁达,云意辞见自己也算得到灵微宗掌门的承认,如此便不算偷学,故而喜道:“多谢沈掌门。”
怀川陪在云意辞身边静静地听着,他一直坚定地认为云意辞和沈怀川之间有着某种联系,没想到实情竟是这般。
自沈怀川最后飞升雷劫失败,他与沈怀川之间的联系就被彻底切断,他一直以为对方陨落了。
怀川有心想向沈风知询问沈怀川的下落,又怕云意辞介意。
他的剑身颤动不已,不知不觉早已暴露了踌躇的心情。
其实不止怀川,云意辞也好奇沈怀川人到底在哪。
她主动追问道:“沈掌门,你知道沈前辈在哪吗?”
沈风知道:“大概猜到了,但是他不告诉你想来是为了保护你,那我也不好拂他的意。”
“既然世人都认为沈怀川飞升了,那你也当他是飞升了吧。”
沈风知也很无奈。
她明明知道沈怀川被困在玄灵狱,但是那又能怎样呢?
灵微宗不比以往,她也只是一道亡者的灵念,他们甚至无法离开罗刹幻海,根本帮不了沈怀川。
而面前的云意辞修为尚浅,告诉她沈怀川在玄灵狱只会害了她。
云意辞得他们灵微宗的传承,在这微末时更该韬光养晦好好修炼。
云意辞见沈风知没有告知沈怀川下落的打算,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不过她马上想到了还在云梯上的暮云间和宁听澜二人。
她与沈风知坐在一处闲聊许久都没看到二人的踪影。
云意辞不好意思地开口道:“沈掌门,我有二位师兄还在云梯上......”
沈风知笑道:“你一位师兄与九婴打赌,口出狂言之后转头就被仇恨所迷,另一位师兄胡乱背负他人因果,千钧重负,哪里上得来呢?”
不等云意辞再说,她伸手往二人对面的空中一点,云彩中便出现了宁听澜二人的身影。
云意辞只见暮云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被宁听澜半背着往前走。
宁听澜速度不慢,但他身旁的灵剑急的不行却不敢插手。
而刚刚才从云梯爬上来的云意辞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宁听澜背着暮云间走的是下山的路!
云意辞心道宁听澜应该不可能分不清方向,难道是他本心想要下山,所以云梯将他的前路变成了下山的道?
沈风知看着画面中的二人道:“你二师兄不加引导很容易误入歧途,你这三师兄倒是可造之材,只是可惜一世糊涂,妄图背负他人因果,反倒误了自己。”
云意辞联想到剧情中二人的命运恰如沈风知所说,心中一凛。
不等云意辞求情,沈风知又道:“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她指尖灵光一闪,飞入画面当中。
宁听澜只见不知从哪飞出的一朵白色微光落在暮云间眉心,然后迅速消融。
下一刻,半昏在他肩上的暮云间悠悠转醒。
宁听澜直接一把将暮云间掀开,生怕还没反应过来先被暮云间刺了一剑。
暮云间被他的动作刺激的彻底清醒,一连后退几步稳住身形。
等看清面前的人是宁听澜,他质问道:“你干什么?”
宁听澜见他理智像是恢复了,而且也没有想要攻击的意图。
他狐疑道:“你清醒了?”
暮云间道:“我......诶,不对,我这是在哪?”
暮云间的记忆回归,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神智被仇恨所操控。
他长出一口气,别别扭扭的对宁听澜道:“多谢。”
宁听澜见他清醒了,方道:“这云梯有古怪,我带着你走了许久都望不见尽头。”
暮云间看着二人前进的方向,又回头看看来时路,忍不住道:“古怪个鬼啊,你走反了。”
宁听澜错愕地来回走了两步,道:“不对啊,这云梯并无岔路,一条道直通到底,我一直在往前走绝无可能走反。”
那都是暮云间昏迷时候发生的事了。
宁听澜都无知无觉,暮云间更加解释不了。
暮云间注意到二人周围的灵剑们,他道:“对了,这些剑是怎么回事?”
宁听澜汗颜道:“这些灵剑应是以前灵微宗修士的剑。”
他回想一番,这些灵剑在他背起暮云间的时候就阻止过他了。
二人确认了正确方向,暮云间道:“走吧。”
宁听澜跟在他身后,随时警惕暮云间突然又暴起。
暮云间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漫不经心道:“我知道这云梯是怎么回事了,我上云梯时,被外面那个大妖激了一下。”
“思绪激愤之下难免会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东西,而这个云梯将我想的东西具象化了。”
“你带着我,怕不是心生退意,所以上山的路变成了下山的路。”
宁听澜道:“我只是担心将你丢在原处我不好向师妹和师父交代罢了。”
“上也好,下也好,总归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