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木尔还有些发愣,被青哥拍了一下,这才上前一步,恭敬的开口道:“见过……两位统帅。”
“这小伙子,比我想的还年轻。”
鲜于青哥在一旁哈哈一笑,又看向阿郎问道:“达日阿赤呢?”
“他和殿下去边城了,应该很快就回来。”
阿郎也笑了笑,呼厨炎此时却收敛笑容,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托木尔,开口道:“你是火蚕部的统帅?”
“啊……是,是!”
托木尔被问懵了,喏喏的开口,有些不敢去看呼厨炎的眼睛。
“怎么不敢看我?我又不吃人。”
呼厨炎似乎对托木尔的表现有些不满,皱眉道:“这般胆怯,怎么领兵?”
呼厨炎这话却激起了托木尔心底的怒意,他直接抬头道:“统帅如果觉得我不行,就去和殿下说。”
“我的位置是殿下给的。”
“哈哈哈……”
托木尔原以为呼厨炎会借题发挥,直接训斥他一顿,给他个下马威呢,却没想到呼厨炎却哈哈大笑起来。
“行,有点脾气。”
说着,呼厨炎上前几步,伸手拍了拍托木尔的肩,而后顺势搂住他的脖子,笑道:“殿下挑的人肯定错不了,我就是试试你。”
“你小子这么年轻就入了殿下的眼,还真是让人羡慕。”
托木尔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呼厨炎的威名在草原上也是广泛传播的,他知道呼厨炎是原来屠各部的统帅,北狄对乾国多次征战呼厨炎都是大将。
之前也是呼厨炎和鲜于青哥跟随哈只儿殿下攻破的乾国奉池城,立下了汗马功劳。
可这次见到呼厨炎了,给托木尔的感觉却有些奇怪,这个传说中统领万千兵马的统帅,似乎只是看着吓人。
“行了,都别在这站着了,阿郎,你带兄弟们先入营,这次我来的时候带了很多粮食,都给兄弟们分一分。”
“然后咱们简单碰个头,很多事我都还不清楚。”
“好嘞!”
阿郎点头答应着,随后,他将呼厨炎和鲜于青哥带来的兵马引到临时营地之中,安排好了一切之后,才去河边找呼厨炎他们。
此时,呼厨炎和鲜于青哥都坐在河边,一人似乎刚洗过脸,另外一个则看着远处,若有所思。
“当初和殿下征战,我就是在那边堵截的北境人,差点被北境人砍死。”
呼厨炎指着远处,朝身后的鲜于青哥笑道:“当时都觉得自己死定了,却没想到碰到了火蚕部的人,被救了回去。”
鲜于青哥闻言也笑了笑,转头看向托木尔,道:“呼厨炎大哥谢你呢,你没啥表示?”
托木尔一撇嘴,道:“又不是我救的,我表示什么。”
“哈哈,这小子,有点意思。”
呼厨炎哈哈一笑,一转头,正好看到从山坡上下来的阿郎。
他索性直接坐在河边的石头上,阿郎到了近前,直接开口道:“我和青哥原本是分兵的,你的斥候去找我,说殿下让我过来,我就带兵去先和青哥汇合了。”
“这次从部族出来,青哥带了鲜于部的三千将士,我带了三千新兵。”
“这些人虽然都是我训练的,但没上过战场,也没见过血,我打算一直带着他们,做先锋。”
阿郎一听,皱眉道:“呼厨炎大哥,殿下的命令是让你做统帅,你带队做先锋,其他人咋办?”
“嗨!”一听这话,呼厨炎笑道:“殿下只是让我做个临时的统帅,后面殿下回来了,肯定是要殿下指挥的。”
“再说了,咱们现在才多少人,你们不能统领了?”
呼厨炎这话说的有点大,又让托木尔心底一阵鄙夷。
算上他们带来的六千兵马,现在集结起来的骑兵就有接近两万人了,这可不是小数目。
在北狄,有多少将领统领过两万骑兵的,那可真是屈指可数。
呼厨炎根本没看托木尔,也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而是再开口道:“部族最近事情多,临出来的时候,大妃让我们速战速决,解决了事情之后,要把殿下平安的带回去。”
“阿郎,你和殿下一块征战许久了,说说现在的情况吧。”
“好。”
阿郎闻言立刻点头,在呼厨炎身旁坐下,沉声道:“之前,我们在北边边境……”
阿郎娓娓道来,将他和许满仓出征开始的所有事原原本本的说明,包括和不花之间的周旋,以及许满仓带队远征,几乎从南到北的在草原上跑了个对穿。
他也说了最近的战绩,灭掉了北境多少人,己方损失多少,事无巨细,全都说清楚了。
听到这些话之后,鲜于青哥感叹道:“殿下还是料事如神啊。”
“北境人这么狡猾,他还能指挥部队连战连捷,部队给养都要没了,却还能打胜仗,几次征战几乎没什么伤亡。”
“若换我来统领,肯定打不出这样的战绩来。”
呼厨炎却未立刻说话,他的样子被托木尔看在眼中,托木尔却在想他在琢磨什么。
“时间如此仓促,纵横南北又打了这么多仗?”
呼厨炎此时看向阿郎,皱眉问道:“你说的都是实话吧?”
“自然是实话。”阿郎立刻道:“我一直都跟着殿下,不会有错。”
“如此纵横驰骋又与人征战,殿下的身子如何?”
一听这话,阿郎心底咯噔一下,道:“殿下……看着还好啊。”
“还好?”
呼厨炎直接一瞪眼,道:“临行的时候冯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说殿下伤势并未痊愈,不可长途跋涉,不可太过劳累。”
“你当时听什么了!”
呼厨炎发了脾气,身上的气场完全打开,只一瞪眼,阿郎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边儿上的托木尔也不敢再看他。
这是一种解释不了的感觉,好像呼厨炎身上有某种天生的能力一样,别人在他面前,似乎天然就矮了一截。
“呼厨炎大哥,你跟他们发什么火。”
俩人都不敢说话,鲜于青哥却开口劝慰道:“殿下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他决定的事,谁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