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放下手机说:“孙市长,邓国庆在警局的审讯室里死了。”
孙明德的脸色大变,问道:“怎么死的?”
钱建宏说:“法医鉴定了,说是急性心脏病突发,警方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死在了送往医院的半路上。”
孙明德问:“邓国庆有心脏病吗?”
钱建宏说:“警方调取了邓国庆之前的就诊记录,三年前就有了心肌炎,最近一直在吃药。”
“邓国庆被拘留之后每天也有吃药,警局都有记录。法医认为与警方的连夜审问有关联,长时间没有睡觉导致心跳骤停。”
“这肯定是杀人灭口,拘留不到24小时,拿到不利于我的证据之后就杀人灭口了!”
声音几乎是从孙明德的喉咙中呐喊出来的,接着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脸色铁青,嘴角紧抿一言不发。
我说:“孙市长,邓国庆死了,我更好行事。”
孙明德一听,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他转头看着我说:“林大师,是真的吗?需要我怎么配合?”
我问道:“钱秘书,邓国庆死亡多久了?”
钱建宏看了一下手表,说:“他是上午十一点被发现心脏病突发,死亡时间大概在十一点半,现在是下午三点半,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我说:“带我去看一下邓国庆的尸体,然后准备一间房子,我要和他的阴魂好好聊聊。”
孙明德见我这么说,心情轻松了一些,但依然很愤怒:“他们怎么可以这样,随意践踏法律。”
这时,钱建宏又接到一个电话,挂了电话之后他的神情很凝重。
他说整个鹏城都知道了邓国庆暗害万丽的事情,而且邓国庆的口供暗示了孙明德是幕后指使。
邓国庆死在了警局的消息也传了出去,坊间纷纷议论是孙明德担心邓国庆供出更多的信息,杀人灭口。
所有的矛头直指了孙明德,这肯定是有心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孙明德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了,他现在将希望全部寄托在我身上,帮他洗脱嫌疑。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到了市法医鉴定中心。
在冰冻室里,我们见到了邓国庆的尸体,尸体解剖之后经过了化妆处理,看起来不怎么瘆人。
邓国庆这人一看着长的有点斯文,一点也不像是一个黑社会老大。
我摘下墨镜,在冰冻室里看到了邓国庆的阴魂,也许是刚刚从灵魂转变为阴魂,他还有些茫然。
掐起拘魂诀将邓国庆的阴魂捆了,然后对钱建宏说:“钱秘书,帮忙安排一间房子,准备好纸和笔。”
钱建宏安排好房间之后,我拘着邓国庆的阴魂走了进去,关门的时候我建议孙明德去休息室休息一下,他却要坚持守在门外等我的消息。
二十来平米的办公室里,我松开了拘魂索,邓国庆阴魂惊恐万状,问:“你是谁?”
我说:“邓国庆,你知道你已经死了,现在是阴魂的状态吗?”
“我死了吗?”邓国庆还是有点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我玩味的看着他说:“刚刚死亡的时候你看到了自己的身体,两个小时之后就再也看不到生前的世界了吧,现在是不是感觉无助和恐慌?”
“没关系,这些都不是事,我可以帮你,当然前提是你要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警局的记录说你被捕之后,按时间要求吃了心脏药的,这是事实吗?”
邓国庆一听,脸都扭曲了说:“他们放屁,他们掉包了,给我吃的是假药。”
“警方审讯完之后,审讯的警察就走了,我的心脏开始绞痛,我对外面大喊要吃药。”
“进来了两个警察,他们问我药在哪里,我说在被警方收缴的一个包里。”
“他们又问了我需要吃几种,每种吃几颗,我说只有一种一次吃两颗。”
“过了十几分钟之后,那两个警察才进来,拿药哪里需要这么长的时间,现在想来肯定搞鬼了。”
“往常我吃药之后心脏几分钟之后就不痛了,但这一次一点效果也没有。”
“我在审讯室里大喊几句没人回应,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醒来就看到自己躺在急救室了。”
我边记录边说:“还记得给你药的警察长的什么样子吗?”
邓国庆说:“一个是典型的岭南人,我韶州口音,身高接近一米七,脸上有颗痣。”
“另一个是北方口音,瘦瘦高高的,戴着一副眼镜。”
我接着问道:“背后指使你暗害万丽副市长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