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拉贡走近时,这才发现波洛米尔一息尚存。
但就像他被折断的剑、裂成两半的号角一样,他已经死了,只是还靠着一口气强撑。
“我试图从弗罗多手中夺走魔戒,对不起,我罪有应得!霍比特人们已经被兽人掳走了。
它们走的很匆忙,似乎在恐惧着什么,所以我想他们还没死,兽人把他们绑了起来。
永别了,阿拉贡!去米那斯提力斯拯救我的同胞吧,我失败了。”
波洛米尔在临死前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并留下了最后的遗言。
“不,你战胜了这一切,很少有人能赢得这种辉煌战果。安息吧!米那斯提力斯永不陷落!”
阿拉贡在心中暗自发誓,不辜负这位勇士。
“又一位逝去的英魂,这段日子里死去的战士,比之前那些年加起来还多。”
一旁的树丛中走出一行人,他们手持着温暖的提灯,光滑的躯体上满是兽人的鲜血。
“嗯?谁!”
吉姆利有些应激,将斧子对准了那些人,但在看清之后又放下了武器。
“阿拉贡,这些兽人是有备而来的,我们在半路阻击了它们,可是它们宁可留下大部分人断后,也要来袭击你们。”
为首的铜铸者认识阿拉贡。
“埃尔莫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们。”
阿拉贡当然记得眼前的铜铸者,他的名字还是自己起的。
“我们是有意向你们靠拢的,大匠的命令从黄铜火山传遍了整个中土,所有的铜铸者都在向刚铎进发。”
埃尔莫斯用导引之灯将波洛米尔的执念收起。
“你暂时不用担心霍比特人的安危,我们拷问了兽人,它们似乎得到了命令,不会杀死他们。
除了这两个被俘虏的之外,另外两个霍比特人已经乘船向东去了。”
埃尔莫斯了解远征队的构成,并且还看到了离开的弗罗多二人。
“原来如此,弗罗多。”
虽然没有沟通,但阿拉贡却明悟了弗罗多的决意。
不再担忧弗罗多,阿拉贡决定追击那些兽人,他们不会放弃梅里和皮平。
将波洛米尔的遗体安放在一艘船上,送下涝洛斯瀑布后,阿拉贡、吉姆利与莱戈拉斯踏上了追击兽人之路,而埃尔莫斯的小队也与他们同行。
一行人在四天内长途奔袭了四十五里格,最终在洛汗得知了兽人的消息。
他们遇上一伙洛汗的骠骑,虽然起初闹得不太愉快,但阿拉贡拔出安督利尔,以不容置疑的王者威严揭露了自己的身份后,骠骑们折服了。
洛汗的骠骑告诉他们,他们追击的兽人已被骑士们全歼,而且并没有看见那两位被俘虏的霍比特人朋友。
骑兵的领袖伊奥梅尔还冒着风险将马匹借给了他们,而阿拉贡也承诺将会在此事了结后,去洛汗的都城帮助他们——萨鲁曼的军队正在攻击他们。
他们赶到兽人被歼灭的地方,终于发现了梅里与皮平的踪迹,于是一路追进范贡森林。
“那是胡奥恩死去的地方吗?又有新的树木生长在那了啊。”
故地重游,埃尔莫斯颇为感慨。
“是啊,总是受到伤害,但总是生生不息。”
阿拉贡也点了点头。
“......”
一旁的莱戈拉斯突然对众人作出噤声的手势。
虽然不知为何,但众人都放低了声音,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原因,前方的岩架上赫然立着一个身着白袍、泛着光晕的人影。
“萨鲁曼!”
矮人吉姆利下意识说道,毕竟整个中土只有一个巫师身着白袍,那就是萨鲁曼。
“啊,你们在这里。”
矮人的低语,被那巫师捕捉到。
众人立刻握紧武器,萨鲁曼投身黑暗已经世人皆知。
但正当众人准备与这巫师背水一战时,接下来的情况却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因为光晕之下,展露而出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庞。
“甘道夫!”
阿拉贡惊讶到有些失声。
“是我,阿拉贡。”
甘道夫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我们永远失去你了...”
阿拉贡收起武器,快步走到甘道夫身前。
在此,甘道夫与他们做了之后的交代,梅里与皮平也已经安全了,而他们有其他的任务要做。
此间事了,说回当初离开的比尔博与山姆,他们经历了一番波折后,跟随着‘咕噜’到达了黑门之外。
这里重兵把守、绝无通过的可能,弗罗多本想独自闯进去。
但咕噜拦住他、劝他跟着自己走另一条秘密小路,那条路通往恐怖的奇立斯乌苟隘口,它位于魔多西部的阴影山脉。
他们在路上还遇到了波洛米尔的兄弟,深入敌后的法拉米尔,并且得知了波洛米尔的死讯,这更加坚定了弗罗多的决心。
告别法拉米尔后,三人贴着阴影山脉继续往南跋涉,他们终于抵达了十字路口。
北通往魔栏农、南通向哈拉德地区,西由欧斯吉利亚斯一路通来,东则深入米纳斯魔古尔。
第二天,由咕噜带着进入了希洛布的巢穴,在洞穴里,咕噜背叛了弗罗多与山姆自行离开。
“弗罗多·巴金斯,跟我来吧,有人要见你。”
看着大蜘蛛变作了优雅的女士,弗罗多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与山姆跟随着蜘蛛的指引,来到了一处寸草不生的荒芜山峰。
“跟我来,两个小家伙。”
不知从哪飞来了一只铜色的大乌鸦,对两人说道。
弗罗多悬着的心彻底放松,眼前乌鸦的颜色他看着无比熟悉,正是维纳的黄铜之色。
“乌鸦先生,我们要去见谁?”
山姆更是大着胆子问道。
“我们的天父与造物主,伟大的铜之王。”
阿尔弗雷德说道。
跟着阿尔弗雷德,他们一路深入黄铜火山,走进了黄铜大厅,深入了铸造场。
弗罗多与山姆只觉得身处一片火狱之中,头发都被炙烤的卷曲起来,可是他们没有看见任何人。
带路的阿尔弗雷德也停下脚步不再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霍比特人,神奇的种族。”
声音从下方传来,弗罗多伸头向下看去,却只有一片翻滚的岩浆。
“别看了,小巴金斯先生,我就在这里。”
韩戈控制熔岩组合成一个人形,对弗罗多说道。
“伟大的铜之王,请问您为何唤我们前来。”
弗罗多压下心头的惊讶。
“只是想看看你们,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坚韧勇士,能够担此大任。”
韩戈缓缓说道。
“难道您不是想要,那个...”
弗罗多紧握至尊魔戒。
“抱歉,弗罗多。我还不能拿走它,真的很抱歉。”
韩戈摇了摇头。
“为什么...”
弗罗多十分诧异,因为他从韩戈的话语中,听到了别样的意思。
之前他也遇到过德高望重的强者,例如黄金森林的凯兰崔尔夫人,当时弗罗多也提出了将至尊魔戒交由她保管,那位夫人也一样拒绝了。
就像现在的铜之王一样,但两人回复他话语中,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