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嘈杂传来,后面的马厩里也传来嘶鸣,霍比特人们大气都不敢喘,他们都靠在一起。
但弗罗多的颤抖缓解了许多,不知是因为维纳的热量温暖了他,还是因为铜铸者不会颤抖的身体支撑了他。
随着心中的恶寒散去,弗罗多知道戒灵们中计了。
阿拉贡的计划成功了,他让客栈老板为弗罗多等人换了房间,并且伪造了他们匆忙逃离的假象。
不多时,嘈杂声褪去,客栈重新恢复了属于黑夜应有的寂静。
维纳收起桌上的黄铜提灯,灯中的火光已经比之前黯淡了许多。
“这邪恶的戒指。”
铜铸者痛骂了一声。
在制定计划的时候,弗罗多透露了戒灵们似乎能隐约感受到近处的魔戒,维纳便拿出铜之王打造的提灯,短暂的用光芒遮盖戒指的魔力。
黄铜提灯履行了它的职责,但看那黯淡的火苗就知道没有下一次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但众人没有上前开门,而是齐刷刷的看着房门。
“山羊。”
直到门外的人说出定下的暗语,维纳才上前开门。
“戒灵们退走了,咱们在这休整一夜,凌晨就得出发。”
进来的阿拉贡对众人说道。
翌日清晨,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可是当他们来到马厩的时候便傻眼了,这里一匹马都没有了,包括他们的小马。
“弗罗多,你先回房间。”
没有马众人的行进速度会大打折扣,阿拉贡决定解决这个问题,这里不适合弗罗多抛头露面。
“走吧。”
作为队伍中另一个特征明显的人,维纳很自觉的与弗罗多一起回到了房间。
“维纳,你没事吧?我看你一夜都没睡。”
昨天夜里,弗罗多紧张的到后半夜才睡着,他记得自己睡着之前维纳就没睡,而等他睡醒了,维纳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
“我不需要睡眠,不用担心我。”
维纳拍了拍弗罗多的肩膀。
没过多久,梅里便来告诉两人,阿拉贡搞到马了。
好消息:搞到马了。
坏消息:只有一匹。
不过就这一匹半死不活的老马,还是阿拉贡从那个流氓比尔·蕨尼处,用十二银元的高价买到的。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好在跃马客栈的店主麦曼帮忙偿付了这笔钱,同时又赔给梅里十八银元,可把老麦曼心疼坏了。
由于只有了这一匹瘦马,众人只能步行前往幽谷,小马比尔则用来背负行李与存粮。
“咱们恐怕不能走大道了,戒灵的眼线都盯着咱们呢。”
沿着大路走了一段时间后,阿拉贡对众人说道。
他计划先朝阿切特走,从它东边经过;穿越蚊水泽与荒野,直达风云顶。
之所以要前往风云顶,是因为他听说了灰袍巫师出没的消息,他希望在风云顶能够观察到甘道夫的动向。
这段路并不好走,完全就是荒郊野岭,好在霍比特人都有一双大脚板,野地对他们不是什么难题。
在离开布理的第六天,顶着大太阳众人登上了风云顶。
这是是风云丘陵中最南端的山峰,与其他山岗稍稍分开,它顶端呈圆锥形,峰顶略显平坦。
古时,它被作为阿塞丹与鲁道尔的边界,值得称道的是,山顶的塔上存放有一颗帕蓝提尔。
当然,这宝物早已不在这里了,数百年过去,曾经的壮丽要塞现在只剩下废墟,孤立在山丘之上。
不过这倒给小队留了一个好露营地,众人依靠着塔楼的废墟扎营。
“这是...”
扎好营后,阿拉贡在营地旁发现了什么。
他捡起那块石头,上面用如尼文写着:‘甘道夫10月3日人在这里’。
这无疑是甘道夫给他们留下的记号,灰袍巫师比他们早三天抵达了这里,阿拉贡决定再去周围搜索,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而霍比特人们与维纳留在营地,此时已经天色渐晚,众人决定在这里过一夜,明日启程。
霍比特人们展现了他们天性中的乐观,哪怕身处危险之中,他们仍能苦中作乐。
与欢笑的同伴不同,弗罗多此时则在留意维纳的情况,他注意到黑袍人最近的话很少。
最开始遇到他的时候,维纳给他一个很健谈的形象,虽然从没见过他的一寸皮肤,但霍比特人都很喜欢这个热情如火的大种人。
可这几天的旅程中,维纳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白天还好一点,可是越是到傍晚乃至夜里,他的状态就越沉默寡言,连动作都很少。
霍比特人们热烈的讨论着这趟旅程发生的事。
“你们看没看见那个流氓的红鼻子,哈哈哈。”
山姆在说自己的英勇事迹——用苹果砸了敲诈他们流氓的鼻子。
可是霍比特人们终究不是冒险家或是战士,他们忘记了自己正身处周围最突兀的小山之上。
升起的火光哪怕隔得远远的都看的见,而场上唯一能察觉这个问题的人,还进入了‘待机状态’。
就在弗罗多开怀大笑的时候,他的汗毛倒竖,整个人一时间如坠冰窟。
而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弗罗多状态,因为他们已经无法将自己的目光移开了。
风云顶的废墟之上,五个身披厚重黑袍,握着长剑的高大人影向着营地走了过来。
霍比特人们立刻站了起来,拔出旅程中一个好人送给他们的西方匕首。
可他们终究不是战士,面对戒灵的逼近只能连连后退,一旁的维纳仍然是一动不动。
黑袍遮住他的脸,弗罗多甚至以为他已经死了,还是山姆走上前直接扛着维纳逃跑。
戒灵封死了下山的路,霍比特人们只能向着塔楼废墟上跑,可是这座塔楼已经废弃太久了,根本没有供他们躲藏的地方。
很快,五个戒灵就将他们围住,不过戒灵似乎有些忌惮他们手中的匕首,像是狩猎的狼群一样,缓缓的逼近霍比特人,恐惧的气息压迫着他们。
“放我下来,山姆。”
一直待机减少能耗的维纳,在感应到逼近的黑暗气息后,终于苏醒了过来。
弗罗多这时才发现,原来维纳还活着。
“等我上去拦住他们,你们不要着急,看准时机再逃。”
维纳将身上的黑袍扯下,值此危难关头,霍比特人们却都转过头,试图看看维纳的真容。
“喔!”
皮平没能压抑住惊讶。
这几个从没出过夏尔的霍比特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铜铸者,而维纳枝条缠绕成的手臂则让他们想起了一些不好回忆。
“见识一下火焰的力量吧,邪恶!”
维纳身上火焰鼓动,点燃了自己枝条构成的手臂,火焰枝条快速的膨胀开,将一个戒灵扫飞出去。
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柄铜色战锤向戒灵砸去,维纳已经许久没有与人动武了,可那些战斗技艺深深铭刻在他心里。
靠着呼啸的火焰手臂,维纳拦住了眼前的五个戒灵,风云顶之上狭小的地形反倒让戒灵们施展不开。
一时间,火焰于峰顶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