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戈大人,您赢了?”
瑟卡痴痴的问道,手中的水果和咸鱼砸落在地,落入裂隙的日子里,他的腿摔断了,只能靠带来的食物勉强活着。
“是的,黑暗散去了,我们赢了。”
韩戈没有忘记瑟卡对自己的帮助,没有这个男孩的英勇,就没有这场胜利。
“太好了,太好了...”
瑟卡看着眼前面色平淡的神灵,不自觉的便流下两行热泪。
作为这场神之战仅剩的见证者,瑟卡清楚的知道其中的凶险,韩戈此时平淡的表情完美的贯彻了‘邪不胜正’,又怎能让他不为之感动。
“好了,瑟卡。该去迎接你的新生活了,若是想在中土定居,我推荐你选择幽谷,或者夏尔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你也可以跟着铜铸者们游历一段时间。”
韩戈抹去男孩脸颊上的泪珠,火焰的再造之力让瑟卡断裂的双腿愈合,并如精金般坚韧。
言罢,韩戈带着瑟卡化作虹光,赶到了船队所在的海岸。
“这群傻瓜。”
韩戈笑骂了一句。
就见太阳之船与所有的白船都停在岸边,铜铸者们在阿瑞恩身后,一起向陆地眺望着。
“你们怎么不离开,要是魔苟斯追上了你们,我不是白牺牲了。”
韩戈落在自己的旗舰上,对惊喜的火发女士说。
“太好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阿瑞恩有些语无伦次。
“大匠,不要苛责阿瑞恩大人了,我们到达海岸的时候,乌欧牟大神就找到我们了。”
一旁的维纳出言说道。
“那个...魔苟斯怎么样了,大匠?”
阿尔弗雷德问道。
“祂?飘到天上不知道飞到哪去了。”
韩戈说道。
“米尔寇前所未有的虚弱,祂已被埃雅仁迪尔在大气中找到,重新投放到了宇宙之中。”
一道大浪袭来,带来了海的话语。
“他处之火,我们从未想到你能做到这种程度,所有的爱努与自由人民都要感激你。”
乌欧牟向着韩戈微微躬身,以表达祂的尊敬。
“我只是在适当的情况中,做了我应该做的事,若是没有你们的通力协助,就没有这场胜利。”
韩戈缓缓说道,随后拍了拍瑟卡的肩膀。
“乌欧牟大神,您的宝物,现在物归原主。”
男孩将行囊与水袋奉上。
“来自乌姆巴尔的瑟卡,你有着大海一般的热情与坚韧,你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才是最适合这些宝物的主人。”
乌欧牟自然不会收回这些馈赠,瑟卡是他在这场突发事件中选中的勇士。
而瑟卡也没有辜负祂的眷顾,就像当初埃雅仁迪尔的父亲,人类英雄图奥一样,这些人类有着优异的品质。
大海之王只觉得自己仅仅是做出了引导,并提供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
真正促使他们做出那些伟业的,还是这些人类自身的品格。
“好了,该返程了,洋流会带着你们返回中土的,好好享受这次没有负担的航行吧。”
众水的主宰掀起大浪,将船队送离了近海。
“再会了,姜戈大人。”
阿瑞恩站在太阳之船上,向着渐行渐远的船队摆手,她会跟太阳之船一起返回维林诺。
“期待在高天之上,再次看到你和‘阿纳’照亮世间的身影。”
韩戈将手高高举起,便算是回应了,太阳之船与黑暗大地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中。
大海之王口中没有半句虚言,在洋流的帮助下,船队又快又平稳的重走来时路。
在一夜的航行后,翌日清晨,东方的海面上一轮温暖明媚的太阳缓缓升起,与之前的光芒不同,船上的所有人都感觉精神一振。
“是了,这才是我熟悉的太阳。”
维纳缓缓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有没有感觉大匠身上的光照比之前更强了?”
阿尔弗雷德小声的说道。
对于熟悉韩戈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对于瑟卡来说就又是一件新鲜事了。
与来时弥漫着对未来的无措不同,现在返程的船队上满是欢笑,哪怕只是一件小事也能引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劫后余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享受,这样的氛围一直持续到,船队驶回乌姆巴尔港。
这一次没有停留,瑟卡也对自己的家乡毫无留恋,船队穿过贝尔法拉斯湾,沿着海岸线驶回路恩湾的灰港。
船队归来的消息并不是秘密,飞鸟们早就已经将他们凯旋的消息传遍了中土大陆。
灰港之主奇尔丹,在船队归来的时候,站在在港口上迎接他们。
“姜戈大人,还有诸位英勇的铜铸者,我在此代表中土的自由人民感谢你们做出的无上贡献。”
奇尔丹身后还站着许多精灵,他们都知道眼前这支船队完成了怎么样的伟业,都是发自内心的来此见证英雄的凯旋。
“还请诸位随我来,我已设好了欢宴,洗去旅途带来的疲顿。”
韩戈身后,铜铸者们面面相觑,他们虽然可以吃东西,但根本尝不出味道,只是把食物放进身体的空腔中等待腐烂。
“跟上吧。”
见众人无动于衷,韩戈便对他们说道。
奇尔丹活了超过一万年,韩戈还是相信他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有了韩戈的话,之前就跃跃欲试的瑟卡第一个跟上了韩戈与奇尔丹,其他铜铸者也一头雾水的跟了上去。
而奇尔丹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一万年没有活到狗身上去,虽然说的是‘欢宴’,但宴的成分很小。
许多资深的音乐家齐聚一堂,为铜铸者们献上了一首首赞歌,精灵的歌喉是如此美妙。
让许多自诞生以来,就在中土的荒野中摸爬滚打的铜铸者沉浸其中,充斥着美妙歌声的大堂似乎真的有洗去疲顿的魔力。
而精灵们的艺术造诣远不止于此,漫长的生命让每一位精灵都成为了各个领域的大师。
音乐、绘画、雕塑、文学......
持续了一天的庆功宴结束后,许多对这场史诗般的远征感兴趣的精灵,都在私下里找上了铜铸者们。
或是出于对太阳的好奇、对黑暗大地的探索,亦或者是对冒险的向往。
这场远征中的种种细节都被挖掘出来,精灵们平淡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多姿多彩起来,整个林顿王国的精灵都在向着灰港汇聚。
“怎么样?这幅画绝对是这段日子里,诞生的艺术品中的佼佼者,我看到的第一眼觉得该送给您。”
奇尔丹拿着一幅画作找上了韩戈。
上面描绘的,正是韩戈独自留下抵挡魔苟斯时的场景,在铜铸者们绘声绘色的描述,再加上画家自己的艺术性拓展。
整幅画氛分为明暗两侧,韩戈身后的太阳之船与铜铸者们散发出辉光,与魔苟斯身后铺天席地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黄铜火山环境恶劣,这么好的画到那里也不好保存。”
韩戈笑着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