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日子一日日流逝,三胞胎也在渐渐长大,弹指之间,就六个月大了。
长大了的三小只简直是一天一个样,也越来越有自己的特色了。但无疑都是粉雕玉琢的,尤其是穿上喜庆的红色衣衫时,更是像画上的年画娃娃一样喜庆可爱,虎头虎脑。
他们仨作为三胞胎太过特殊,几乎赢得了全宫上下的喜欢,很多人都想要接触他们来沾沾喜气,康熙作为皇玛法,对他们更是爱屋及乌疼爱有加,时不时就送东西过来不说,有时还会让人抱着三个小家伙去乾清宫玩。
康熙这个做玛法的都那么爱了,更何况是胤礽这个阿玛了。
六月六日,天气晴好,锦绣居,下午。
“太子妃,您之前吩咐绣房加急做的衣衫,绣房送过来了。”香浅服侍盛欢梳发,细细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盛欢闻言,瞬间精神了:“送过来了?看起来怎么样,拿过来给本宫看看。”
“太子妃您放心吧,奴婢刚才看过了,是极好的,针脚细密,模样和样子图也很像。”
香茵也道。
很快,宫人就把衣衫呈了上来,盛欢起身,拿起衣衫上下看,这些衣衫和往日中规中矩的衣衫不同,全都是小动物衣衫,衣衫的料子极好,摸起来很是舒服,撑开时更是惟妙惟肖。
不愧是宫中绣娘,水准就是高。
盛欢很满意,吩咐道:“快,把三个小阿哥抱过来,给他们都换上。”
毕竟啊,今天日子特殊,得给胤礽一个惊喜啊。
——
胤礽下朝回来,一路上一直很安静。
他踏着月色一步步向毓庆宫走去,面色平静,方九生跟在身后,却差点追不上,方九生心里一叹,他跟着自家主子那么多年,岂会不知道自家主子这会儿心情并不算好。
或许还很差。
六月六啊,方九生心下叹气。
今日是自家爷的生辰,可……也是元后的……祭日。
自家爷活了将近二十三年,还是太子爷,身份贵重,可他从出生至今,连一个正经生辰都没过过。
起先是所有人一致不提,怕万岁爷伤心,后面,几乎是所有人都忘了,万岁爷虽疼爱太子殿下,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也不会给自家主子爷庆生。
以至于每年这个时候,自家爷情绪都很低落,很复杂,脾气也不算好,谁也不知道他这日都在想些什么。
“爷……”
到了东宫,方九生看到自家爷停下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见他沉默了太久,好似要地老天荒,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胤礽背着手,抬头看天,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脚下一转,往锦绣居方向去了。
胤礽到了锦绣居,直接进了内室。
没想到一进来,没看到自家媳妇,入眼的,反而是床上三个毛茸茸的小老虎。
小老虎晃动着四肢,看到他时,萌哒哒的笑了笑,明明是那么威武的动物,轻微的抬头翻身时,却是说不出的软萌可爱。
胤礽走上前,心都快化了,一直沉重的心,在看到孩子时,都松快了许多。
他大步上前,坐在床边,摸着三个孩子,眉眼柔和:“你们额娘呢,去哪了?”
“啊啊啊!”三个小家伙继续婴言婴语,发出了摸不着头脑的声音。
胤礽爱不释手,挨个摸着三个小家伙身上格外逼真的毛绒。
“殿下。”
就在这时,他身后响起了一道轻柔的女声。
胤礽回头,撞入眼帘的却是一只大白兔,大白兔手中端着一碗面扬起,笑靥如花。
她说:“生辰快乐。”
胤礽看着她,心神一颤,大脑里好像有什么炸开,让他脑海空白,直接怔愣在了当场,久久没能回神,可又在她话落的一瞬间,鼻子忍不住又是一酸。
手心捏紧,下意识站起身看她,这么些年来,从未有个人和他说过生辰快乐。
他的生辰,是皇宫里的禁忌。
“大白兔”走到了男人面前,她拉住了他的手,把他带到了桌边,胤礽呆愣愣的跟上白兔的步伐,直到坐在了椅子上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用力的,紧紧的的把“大白兔”拥进了怀里,死死的抱住。
她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素白的手轻抚他的后背,也渐渐拥紧。
“初婳,谢谢你。”
男人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嘶哑中,好似带了不知名的哽咽。
她摇头,两人温存了一会儿,她从他怀里起来,连忙把碗推到了他面前,笑意明媚中又是温柔的缱绻:“殿下,吃面吧,这是我亲手做的长寿面,再不吃就要坨了,你快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胤礽“嗯”了一声,拿过筷子,他颇有些小心翼翼的夹住面条,然后,吃得很慢很慢,好像在尝什么山珍海味。
最后,就连汤也给喝光了。
女子就一直坐在他旁边看着,她撑着下巴看着他,唇角的笑,像是清风般和煦,又如冬日暖阳般的温暖。
胤礽抬头,就看到了这抹轻柔笑,此后余生,这一幕,深深刻印进了他的脑海里,记起来时,依旧是绚烂的色彩,暖人心脾,回味无穷。
“殿下,好不好吃?”盛欢看着他。
胤礽郑重点头:“好吃,极好。”
盛欢笑了,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飘飘的勾住了男人的衣襟,她坐在了他腿上,然后,不知从哪掏出来了一件同款白兔服拍在了男人怀里。
“殿下,换上,我们一家五口人一起,好吗?”
胤礽看进她的眼睛里,虔诚点头:“好。”
后来,床上就挤下了五个毛茸茸。
大白兔窝进更大的大白兔怀里,“mua”的一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香吻。
“殿下,别难过了,以后,你的生辰,我和孩子都在。”她捧起了他的脸,吻上了他的唇,细细的研磨:“我们会带着皇额娘的那份,一起爱你。”
胤礽眼眸一动,好似有红意一闪而逝,心间却满满的涨涨的,好似有什么要溢出来了。
他拉住了兔子的耳朵,卷啊卷,卷在了自己手腕上,让她靠得更近。
“初婳,别叫殿下了。”
“叫孤,二哥……”
“二哥。”她扬起笑脸,格外灿烂。
兔子钻呀钻,钻到了大兔子心里,甜滋滋的二哥响起,魂好似都要飘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