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论起信任程度,琴酒对木南的信任其实是要比这两个白大褂高的。
没什么特别原因,只是单纯因为,这家伙根本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一直都是。
虽然boss说最近这段时间可以适当减轻一下对木南的监控,或许可以有些意外收获,但现在看来,这个收获似乎还没出现,因为木南依旧是一副平常的模样。
她的表情明显有些懵,而在这层情绪之下,还隐隐有些许担心。
这种情绪表现对木南来说是正常的,所以,真相应该是木南确实动了手,但是在动手过程中做了些许手脚,反正绝对不会是像白大褂那些人说的那样,基尔身上毫无伤口,整个人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
这么想着,琴酒眯了眯眼,冷声道:“多说无益,一起去看看真相吧。”
木南耸耸肩,一副坦然接受的模样,但嘴上依旧不饶人:“虽然我同意和你一起,但,如果真相确实是你冤枉了我,那我可是要补偿的。”
“如果冤枉你,你当然可以提些要求,但不能太任性。”
听着这话,木南扯了扯嘴角,明显有些嘲讽:“任性?我有什么权利去任性,我只是想活着,不然大可以去找小先生,和对方扳倒你们,我反而清净不少,最后就算真的死了也无所谓了。”
琴酒眼眸微垂,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什么话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到底是自己照顾过一段时间的孩子,虽说并没有一直相处,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在意的吧。
当然,琴酒是完全没有意识到的,自己早已被木南那种特殊气质所影响的事实。
他会下意识的在意对方,但可能是因为琴酒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所以影响并不是非常大,只是他会在意木南而已。
感受到琴酒的视线,木南也暗中观察回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野格在琴酒刚加入那段时间其实是对对方进行过洗脑了的,最后结果好像成功了,但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像。
因为那段记忆的结尾是,野格对琴酒下了个禁制,让他在未来某一刻,只要说出一个关键词,就会彻底被洗脑控制。
这个能力在黑死酒和野格的记忆里都没有找到后续,所以这么来看的话,这个应该是还没有用的。
这倒是给自己找了个活命的办法啊······
所以木南才格外期待和琴酒见面,因为组织里有这种禁制的只有琴酒一个,只要来的人是琴酒,哪怕对方突然那临时变卦,只要有这个禁制在,琴酒就绝对不可能伤害自己,毕竟只有活着才能去完成想做的事。
如果合作没谈成,木南就会直接用这个禁制逃离这里,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其实真要说起,其他人也是可以的,但是野格只挑了一些还不错的人洗脑,也就意味着,她真正能利用的人很少,
此刻,木南倒是有些和小先生产生共鸣了。
在这样的组织中,自己手底下没点人,简直难以活下去。
两人沉默间便到了原来的那间房间,打开灯,几人的视线全部落在了地上已经半死不活的人身上。
看着这一幕,木南暗暗松了口气。
看起来基尔还是很识时务啊,明白现在她最不应该的就是醒着,这倒是巧合地和她的计划撞上了。
这么想着,木南轻笑一声,笑容明显有些嘲讽起来:“所以呢?琴酒,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琴酒微微蹙眉,转头看向了旁边的白大褂:“这就是你们口中的毫发无伤?”
“不,当时基尔确实浑身都是伤啊!”白大褂有些着急,但可能是因为长期待在研究组,没人和他沟通的原因,他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有话都堵在嗓子眼,怎么都说不出来话。
但琴酒也不在意这些了,过程究竟如何暂且不论,但现在,基尔半死不活就是事实,这边是事实,同样也就说明,白大褂是撒谎的那一方。
琴酒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直接开口道:“去领罚吧。”
白大褂咬咬牙,同时有些怨恨地看向了前方的木南。
如果不是这家伙,自己怎么可能会受罪?!
看着这两人被扶着带走,木南眨眨眼,缓声问道:“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放心,他们会去该去的地方的,”琴酒说完这话,低头再次看向木南:“现在是你的问题了,你,想要什么样的补偿?”
木南轻笑一声,开口道:“我也清楚让你们不对我进行实验是异想天开,毕竟我是实验体,生来就是这种命运。”
“所以我想要的是,只会进行一些我自愿接受的实验,其余不论什么,只要我不同意,你们就不能用在我身上。”
“······好。”
虽然回答听上去很干脆,但木南心里也清楚,这不过是忽悠自己所答应下来的罢了。
没有紧急情况的时候,组织自然愿意稍微惯着一点自己,可一旦出现些什么紧急情况,想来琴酒他们有的是方法让自己被迫答应接受实验。
两人交谈期间,基尔也被人带走接受治疗了。
木南只是多看了眼,随后便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收回视线。
看上去确实还活着,这次或许要谢谢对方了,毕竟基尔大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做出其他的选择,就比如,加入小先生那一方。
虽然还有些搞不清原因,但木南就是有这种感觉,基尔是有这种想法的。
当然,这一切现在反而不算重要了。
基尔帮了自己,那么,也就是在表明,她想要和自己合作。
又一枚棋子到手了呢。
木南手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的笑容过大。
看上去,一切都很顺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