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就觉得不对了,哥们虽然不说认人无数,但这仨人往那一站,就有种在路边吸着烟调戏小女生没什么本事还成天骑个劣质摩托车炸街觉得自己可他妈牛逼的社会青年。
站江恒面前,不是我说,那就跟调戏良家好少年似的。
这句话里明显带着羞辱的成分,江恒没什么反应,只是背在身后的拳头攥得更紧。
“你们有事吗?”
“废话,没事我过来找你约炮啊?”
那个刺头说话很不中听,见江恒没反应顿感无趣:“不是说让你放学别走吗?你丫怎么跑了?”
妈的,这他妈不是废话吗?
难不成还得等着你们?这不是主动找打吗?
江恒抬起一双冰冷的眸子,冷言道:
“你们是想死吗?”
“哎呦我,小逼崽子你他妈……啊!!!”
话还未落地,为首的刺头脑袋上已经见了血,一块石头在地上翻滚两下不动了。
没等剩下的两人反应,其中一个头上也炸开了花。
剩下一个没负伤的混混,惊恐的四下乱看,却没见人影。
江恒却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念完最后一句“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将早就掐完的千斤坠在三人身上依次点过。
这三人顿时僵硬,面色很不好看就如同身上扛着什么重物。
我不由得身心愉悦,只能说江恒不愧是江恒,这千斤坠用的着实漂亮。
他拍拍几人的肩膀,说:
“三位,别找死了。”
说罢,走出巷子,一个人影正等在巷口,见他出来不等人发问,抓住手就狂奔。
是那个看不清脸的孩子。
“别跑了,我说了我能搞定。”
江恒抓住他,那孩子倒是不依不饶非要拉着他跑远:
“你能搞定个屁,要不是我救你,那几个瘪犊子玩意儿又要欺负你了!”
“不会的,我哪有那么弱。”
江恒无奈的叹息,但还是任由他拉着跑出去很远。
“我自己还不担心,你倒是先担心了。”
江恒那时候说话可冲多了,一点不拐弯抹角,好在那孩子也不是个好说话的。
“我能不担心吗?别你去见老程头的时候,哎,直接成尸体了,你还怕他们殡仪馆没业务啊?”
江恒表示无语。
画面一转,视角切换到另一天。
我也终于看清了学校的外貌,不得不说这个学校是挺大的。
不知道是不是乡村的资源有限,这个学校竟然融合了小学、初中、高中的学生。
校园环境很一般,墙壁不少都掉了墙皮,也没有再次粉刷。
看来只是保证学生们有学上,饮食起居什么的凑合凑合得了。
因为高年级和低年级的学生都在一个校园,能力比较悬殊,所以这种学校最显着的一个问题就是:校园霸凌盛行。
江恒坐在教室靠窗户的位置,窗外温和的阳光将他周身渡了层光边,像是从光里生出来的。
看样子是中午,教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在纸上写写画画,我好奇他到底在写什么,就凑过去看。
纸上被铅笔画的密密麻麻,写的什么我是一点也没看懂,就是说江恒小时候写字真有够潦草的。
我干脆站在他身边,看他一笔一划的写一些看不出模样的字符。
“小哥,我说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你父母的事呢,瞒我瞒的死死的啊。”
我笑了笑,继续说:
“没想到你还有个竹马呢?那孩子我看了,挺不错,也就是有哥们百分之一的风采吧。”
“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他,你们现在不联系了?”
就我对江恒的了解,他的世界观里不存在,选择的路不同就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的的事。
除非是遭遇了重大事件,不得不离开。
铅笔在纸上摩擦的声响如此听来也带了点回忆的味道,我只是在旁边看着。
“小哥,你真的看不见我吗?”
江恒突然僵了下,随后抬起头,直勾勾的看向我。
他这眼神太有针对性了,我头皮一麻,好在眼前的是江恒,这要是个不认识的,非得把魂吓出来不可。
愣了两秒后我才发现他不是在看我,一回头就见刚见过的三个混混站在我身后,为首的刺头一脚把椅子踢开。
江恒却也并没有看他们,目光落在他们肩头,不知道在打量什么。
我顿感不妙,这群傻逼来这里肯定没什么好事发生。
“江大师啊,这不是看你生日了吗?特地来送个礼物。”
刺头痞笑着将一个礼盒递到江恒跟前。
江恒只看了那礼盒一眼,一言不发,眼中不断涌现杀意。
刺头扭头看了一眼剩下两人,又看向江恒,一个标准的供人取乐的动作。
“哎呦我承认。之前是跟你有些小摩擦,现在想了想是学长不对,把东西收下,咱就算是和解了。”
我跟着江恒皱眉,礼盒上有明显的血腥味。就算是有香水味遮盖,也让人难以忽略。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江恒接过盒子,在三人势在必得的眼神中打开礼盒。
我看见他瞳孔微震,整个身体都有点不自觉的颤抖。
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本来以为里面最多是个死掉的小麻雀什么的,就是吓江恒一下,然后再嘲讽两句。
我确实低估了这群人的恶意。
盒子里是四只猫,黑猫被摆在中间,眼球舌头突出,眼角有血痕,被开膛破肚摆放在盒子里,内部器官不均匀的分布在礼盒的各个角落。
其他三只猫崽则是被烧死的,身体就成了一具焦炭,本来就不大的身躯现在蜷缩在母亲的器官上。
我呼吸一滞,觉得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三人前仰后合,笑的刺耳。
江恒的手不稳,好几次差点滑落。
他将礼盒关上,放在桌子上。
有人已经吃过饭回到了班级,被这场景吓得不敢乱动。
“呦,我说咱江大师是要哭吗?”
刺头伸手扼住江恒的下巴,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掐的发红。
江恒与他对视着,这次不同,他没办法做到面无表情了。
哭泣是委屈的表达方式,杀人才是恨意的表达。
“哟哟哟兄弟们,你看这小逼崽子,怎么着啊?还想杀了我?”
刺头笑着将他的脸捏到几乎变形,江恒一只手抓住对方的手腕。
“喂,你还真想动手啊,也他妈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
对方越说越兴奋,我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发出声响。
我恨不得直接上去抽了这群混蛋的骨头!
他已经够苦了,偏偏还有傻逼没事找事。
为首的刺头笑着,脸上的褶子都皱到一起。
周围人去叫了老师,整个班级陷入嘈杂,当事人却呈现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
霸凌者们笑的前仰后合,被霸凌者却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只有眼里的恨意和紧绷的下颚线显示出他的忍耐。
还要继续忍下去吗?
江恒不是这样的人。
刺头大笑的嘴脸突然僵硬住,随即扭曲起来。
我离的近看的真切,在江恒触碰他的时候,他的皮肤下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蠕动,只有小米那么大,不仔细看确实发现不了。
不知道江恒使了什么法子。
刺头表情突变,惊恐的四下张望,想开口说话却能发出呻吟。
他皮肤下起伏不断,如同几十只小虫在皮下蠕动,啃食他的血肉。
“你……你他妈干了什么?!”
身边的两人叫嚣道,他们的老大此刻已经跪在了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他用指尖抓挠自己的皮肤,跟疯狗似的啃咬可以触碰到的地方。
江恒负手而立,指了指礼盒。
“跪下道歉,否则就和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