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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去!

谁知道哥们这口诀念的有多顺口啊,果然人在危机时刻的潜力是无穷的。

最后我掌心向前,将手心盖在罗回中的额头。这孩子呆滞的看向我,不反抗也不说话,同时,罗回中的魂魄像是受到了吸引,奔着自己的身体就去了。我眼见魂魄融入身体才终于松了口气。

罗回中原本无法聚焦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清明,嘴巴一张一合,短时间内发不出声音。这三魂七魄离体不是小问题,估计需要几星期的静养。

刚才没注意,现在事情办完了才发现已经出了一头的汗。去看江恒,发现他也在看我,我们之间已经有了默契,相视一笑,什么都没说但也什么都知道。

我们知道,问题是别人不知道到啊!

罗冥锋掏出手机气的直哆嗦:“你们……你们无法无天了是吧,你等着,我现在就报警……”

没等他话说完,就听江恒不耐烦的“啧”了声,直接扯住罗冥锋的后脖领子往后一拉。他的头不受控的往后仰,不得不说江恒还是很人性的,至少没直接揪头发。

男人受惊喊了一声以后,江恒已经把一瓶眼药水一样的东西滴进了他的眼睛里。

“你他妈想死吗?”

罗冥锋骂骂咧咧的揉着眼睛,江恒面无表情的将眼药水收回去:“别揉了,瞎不了,这是柳叶水。”

丫做事是真就是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端的是个牛逼人物。

我恍然大悟,是了,再好的解释不如让当事人面对面。

也不用我俩白费口舌,但问题是……时间够吗?我看了眼手机,时间只剩七分钟了。

罗冥锋把手放下来,缓缓睁开眼睛,刚准备骂娘,看到我身边的人却突然愣住了。

他的瞳孔不断放大,在灯光下可以明显看到他眼里压抑不住的情绪。

“亚……亚洁,你怎么……”

“冥锋,别难为两位小先生了,是他们在帮我。”周亚洁的声音尤其轻,眉眼间尽是悲伤。

“好好,我不难为他们。”罗冥锋急忙点头答应,生怕自己出现了幻觉。

“亚洁,你现在是鬼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像是又反应过来了,他一拍脑门,慌忙补救:“我,我还是这么傻,你……”

“我知道。”

周亚洁两步上前,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脸颊两边,保持在一个快要触摸到的地方。

“我很想你。”

这句话后,罗冥锋抖动肩膀,再也难以压抑自己的哭声。

豆大的泪珠从这个男人的脸上落下,显得格外悲楚。

“是我太任性,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大半夜带着孩子跑出去,要是话都能好好说……”周亚洁的面容逐渐扭曲,露出很不协调的表情,却是没有一滴眼泪。

我知道鬼是不能流泪的,如果可以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两人看着对方,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病房里的人都沉默了,应该不是被感动的,是被吓得。毕竟在他们的视角里只能看见一个男人莫名其妙对着空气说话,又是哭又是笑的,搁谁谁不害怕?

也没必要跟他们解释什么。

我看了江恒一眼,他无奈的敲了敲手机屏幕,意思很明显,到时间了。

有什么话没说也是无济于事了。

我只觉得悲哀,想着说不定鬼差会晚点点儿,能说几句是几句吧。正抱着侥幸心理,从门口的地方突然吹过来一阵阴风,病房的灯开始剧烈的闪动,闪的哥们都有点睁不开眼。

病房里的人本来就是惊弓之鸟,现在又受了这种惊吓,那尖叫声可以说是不绝于耳。哥们也是挺对不起他们的,大半夜没事拉着他们见见鬼,这说起来多不好意思。

我一惊,觉出这阵阴风和其他的不一样。

阴风袭来竟然把不少人的下衣摆都吹起来个角,这是正常鬼差能做到的事吗?哪家鬼差不得避着人走啊?谁这么大摇大摆的?

江恒站在离门比较远的地方,比我看的真切,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震惊的神色:“哎呦我,七爷?”

七爷?

我似乎知道是谁了,鬼差里能被称作七爷的,除了他还有谁?

我转过身,不出意外的看到一个身着一身白衣,身形消瘦,手中拿着一截铁链,头上带着白色官帽,上有:一见生财的字样。

果然是他。

黑白无常中的白无常,原名谢必安,史料记载他身材消瘦,身穿白衣,整日都是满脸笑容,头上的官帽写着:一见生财。被称之为曰“活无常”,“白爷”,“七爷”等。有一个传言说他对男性吸其阳魂,对女性散其阴魄。

黑无常则恰恰相反,关于他的名字有两个版本:范无咎和范无赦。传说中他身宽体胖,面容凶悍,通体漆黑,头上的官帽写的是:天下太平。被尊称为“矮爷”,“黑爷”,“八爷”。对女性吸其阴魂,对男性散其阳魄。

我去,什么身份让白无常亲自来收魂?

我又看了一眼周亚洁,也没什么特别的啊,难道她是什么神佛转世?

白无常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一句屁话没有,手中的铁链挥出去,一阵骇人的阴气擦着我就过去了。

铁链顶端的钩子也是毫不客气的勾住周亚洁的锁骨,我记得这个武器被称之为:勾魂锁。可以勾住人的琵琶湖和灵体的锁骨,将人的神魂扯走,这么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

黑白无常一直是形影不离,那就是说……

“老七,收网了。”

门口站着一个黑脸大汉,长的不算矮,只不过贼壮,猛然一看,跟张飞似的。

他头顶的官帽上正有:天下太平四个字。

我倒吸了口凉气,妈的哥们这两天是造了什么孽,帮个忙还把黑白无常帮出来了。

周亚洁毫无还手之力,跟小鸡崽子似的挂在勾魂锁上被拉扯着。

那我能这么办?

那可是黑白无常,哥们难不成要为了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人去招惹黑白无常?

哥们有那么蠢吗?

“我……我还有话没说,求求你!”

“七爷,要不咱……聊聊?”

卧槽!你他妈是有病吗?你叫他干啥?你嫌自己命短是怎么着?怎么就那么欠呢你?就你爱逞英雄是吧?

我真想给自己两个嘴巴子,天地良心,这真不是哥们本心。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只能默默祈祷谢七爷当我是个屁,放了就得了。

人家是白无常啊,肯定不能理我的吧?

谁知道白无常听见我唤他,竟然真的停下了,转过身看着我:“有事?”

“呵呵。”我干笑两声,一时间难以接上话。

我说你一个白无常,听见我一个无名小卒叫你,你不应该是很装逼的转头就走,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吗?

你这么听话干啥?还真他妈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