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可以试试。”女子淡漠,气势却不减,哪怕本体将要裂开都不屈服,强势的一塌糊涂。
“你确定?”
“应当有执念未圆满吧,那个人至死都没寻到衣钵传人,你不会甘心就这样死去。”男子依旧没动,只是略微散开黑雾,透出如星辰般的猩红眼眸。
只一眼,器灵便恍惚了。
从那双眼眸中,它看见了无数仙魔在陨落,鲜血漂泊,魔刀横空,不断斩下,将万里江山都染色。
显然,对方斩过太多仙,屠戮一群魔,如主宰,抬手可定万灵生灭。
哪怕清楚的知道,这只是异象,器灵也脱离不出来,那柄刀宛若架在它的脖颈上,要寂灭它的神魂。
与此同时,绝美女子眉头紧蹙,玉指轻点,散去那些幻象,将器灵拉了出来。
“收起你的小把戏。”
“想说什么?”少顷,女子淡漠,开门见山。
她的态度依旧强硬,却敛去部分光华,没有那么尖锐了。
不得不说,对方戳中了她的软肋,这确实是她如今的唯一执念。
若非想延续那个无敌生灵的传承,她何须在寂灭地枯守无尽岁月?
“就这样放过他了吗?”见女子这般,器灵轻叹,它心有不甘,觉得遭到对方拿捏,这种滋味很难受。
可是,它也不想看女子真的燃尽,在自己面前逝去,幻灭。
“战下去没有意义。”
“他能出现在这里已经说明了很多。”绝美女子摇头,她看到了那处横跨虚空的黑暗裂隙,明白缘由。
大抵,外界已经沦陷了。
哪怕她拼命运斩掉对方也无用,会有下一尊无敌人物出现,顶替男子。
那一界的生灵好战,个个嗜血,届时局面不见得会比现在更好。
器灵倒是不明白,但听女子这样说,心头却也无比沉重。
若外面的世界沦陷,那寨子会如何?
这一刻,它想到了银露与陆方,担忧他们的安危,不知两人是否无恙,有没有逃离黑暗囚笼。
“不愧是昔日的至强仙器,真是直接啊。”
“也好,吾平生最是厌恶墨迹的人。”男子依旧隐没在黑暗中,唯有雄厚的声音传出。
“今日,我与皇族血脉同行,为传承来。”下一刻,他直接开口,没有忌讳。
他告知,有极为尊贵的生灵降临此界,要斩掉杨清流,带走至高传承。
“皇族血脉?!”器灵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因为,它不曾听过这样一脉。
世俗中的王室会以此称呼自己,因为他们割据万里疆域,统御苍莽江山,认为自己是天的宠儿,以皇自居。
也有部分仙人,称霸一方的雄主,在上界创立仙朝,自封为皇。
可是,他们虽然在各自的世界足够强大,却显然不能与男子口中的皇族媲美。
因为,对方很可能也是绝强者,能被其以皇称呼的血脉,怎会平凡?来历绝对泼天,大到足以惊世。
“你在痴心妄想什么,这不是给你们准备的东西。”闻言,女子呵斥。
她的神色虽平静,且在冷语,但心头却不免叹息。
身为曾经的至高器,在最可怕的战场中厮杀过,怎会没有听过这个词?代表着血与杀伐!
一旦出世,便是同代人的噩梦,根本不在一个层次,所谓天骄与妖孽,在皇族面前不值一提。
可以说,他们与仙界中的帝族齐名,甚至略有胜出。
昔年不是没有大战过,曾特地开辟一处供帝皇争霸的血色战场,战得很激烈,但败多胜少,仙界中唯有部分帝族血脉延续无敌神话,没有输。
当然,两方差距不会很大,胜负在一念间。
因为双方都是至高生灵的后裔,祖上皆是立足某一领域尽头的无敌人物,后辈自然不会差,资质足够逆天。
“那种法典已是无主之物,自是有能者居之。”
“虽为敌手,但那个人的确很不凡,受我界的一些老祖称赞,故而他的遗留不能交付庸人手中。”男子摇头,对女子的说法不以为意。
“你在自夸么,还是说要以此羞辱本座?”绝美女子横眉,平静的外表下涌动波涛。
对方太嚣张了。
事实上,她很看好杨清流,可男子却这样贬低,眼高于顶,可以说是一种鄙夷,暗讽她的眼光短浅。
“谈不上,述说事实罢了。”男子平淡的开口。
他已经早已来到了这里,看见了杨清流的神勇。
但即便如此,其依旧淡然,评价少年为庸人,显然是对皇族血脉抱有巨大信心,认为同代不可敌,视杨清流为土鸡瓦狗。
这种自信并非来的平白,没有缘由于过去的很多战役都曾印证过。
寻遍古史,都很难找到有关皇族的败绩,因为出世便代表着强大,崛起的道路便是踏着天骄尸骨前行,具备横推一界同辈的能力。
“你要知道,我大可以将你斩掉,而后将传承指定给他。”
女子漂浮而起,神光滔滔,炽盛的仙道法则萦绕在它周身,看起来一言不合就要与男子开战,印证自身话语,要搏杀一位黑暗中的绝强者。
毫无疑问,她绝对具备这样的战力。
身为曾经的至高道兵,不可揣度,哪怕身负重伤,品阶倒退,也有奋力一搏的机会。
极尽升华后,带走一位绝强者根本不是问题。
“连你的主人都在里战死了,你又能翻起什么样的风浪?休要不自量力。”
“黑暗降临,你能斩掉几个我这样的人?”
“如今我给予了公平,且是那位皇子所要求,否则大可不必如此,无需费这么大的功夫。”
男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愠怒,显然,面对咄咄逼人的绝美女人,他不耐烦了,不再淡然,而是针锋相对。
同时,在他的躯周,黑雾骤然浓郁起来,一拥而上对抗神光,搅动天地风云。
轰的一声!
乾坤动荡,符文与秩序的力量漫天,仙光灿灿,黑雾滚滚,气氛剑拔弩张,双方近乎要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