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这亏吃也就吃了,只要非大道伤痕,他都有宝药能回补。
但此时,他可是在渡天劫!
在这样的状态下受重创,等同于渡劫失败,将化作劫灰。
生死攸关,由不得他不紧张。
下一瞬,出乎杨清流预料,
疾驰而来的神链并没有攻击他,而是瞄准金乌符文,将其打的爆碎,随后再度隐没入虚空。
“这...”杨清流与器灵发愣。
随后,他接连尝试几次皆如此,神链无情且强大,但只针对符文,不允许它们显化。
“符文与神通在这里被限制了,仅能依靠肉身渡天劫。”多次尝试后,杨清流明悟了,心头浮动阴霾。
轰的一声!
天劫落下,雷霆交织,雷龙迅猛无比,第一道就将少年肌体劈开,鲜血四溅。
好在,杨清流肉身强横,超越极境,雷霆只是初步崩碎血肉,很快便复原了。
若换作其他人挨了这么一下,不死也要半残,不用想接下来的渡劫之事。
“狗老天,这是断生路吗。”识海中,器灵冷汗直下,面目焦急。
这一刻,就是想跑都没机会了,因为一切符文都不能显化,空间道则无法施展,只能凭肉身硬渡。
但实在太危险了,未曾听闻谁能做到这种事,难度大到没边。
“既然不想让我等离去,为死劫,便打出一条生路!”
“杀!”
杨清流拂去身上雷气,面色凝重,却没有过多犹豫,在知晓神通无法使用后果断舍弃,大步流星,以肉身迎向劫雷。
虚空中,龙形生灵越来越多了。
它们刺目无比,每一只看起来都巨大,携煌煌天威,且有龙气伴身,咆哮着俯冲而来!
这令器灵变色。
不用想,这绝非天仙能渡的劫难,每一条雷龙都无比可怕,能绞杀寻常天仙,而今一群冲来,看着都发麻!
“不过虚幻雷龙,算得了什么?统统破给你看!”杨清流低喝,目光强势且坚定,根本看不见惧怕,反而纵天而上,主动冲进龙群中,与一群龙形生灵对决!
这一幕若是让外界的人看到,绝对会发晕,认为少年不要命了。
试问,谁敢这样渡劫?
哪怕再强的天骄都要等待雷霆落下,而不是主动去厮杀,击四方敌,挑衅的意味太浓了,将引起天怒。
虚空中,杨清流长啸,掌指拍出,横击最先朝他冲来的一头雷龙。
他的肉身实在很逆天,抬手抓住龙角后,如汪洋般的蓬勃血气激荡,加持躯体,硬生生将雷龙撕裂,绞杀,沐浴龙血!
与此同时,外界的战斗也接近尾声。
金乌悬空,神焰近乎熄灭了,不再那样的神圣与璀璨。
而枯手在杨清流进入神池后,也收敛气息,在与金乌对峙,暂时停战。
城墙上,
老妪盘坐在一面古朴且散发蛮荒气息的铜镜前。
这面镜子来历非凡,据传曾是某一位仙界将领的本命宝物,为仿造传说中的混沌神物,通天镜制成,可定位万物,令其显化镜中,于千万里外斩杀敌手。
不过,如今它残破了,在昔年大战中遭到针对与重创,只保留下探照威能。
当然,哪怕如此,也足够宝贵,依旧可以称得上是至宝。
此刻,鹿婆婆面色凝重。
在她周围,则聚集了数不清的人,一眨不眨的盯着镜面。
此时,镜中倒映着的,正是杨清流强势轰击雷龙,横渡天劫的画面。
显然,他们对于池中发生的事也很有兴趣,故而以此镜探究。
未曾想,这还没多久呢,居然就有这样劲爆的画面!
“我就说吧,他是怪物!”
“我相信了,肉身如此强大,手撕劫龙,无怪能镇杀诸位首领。”
众人看的瞠目,一个个都咂舌,说不出话。
少年简直刷新了他们的认知,太过霸烈了,居然敢这样对抗劫雷,不怕引起天怒吗?!
镜中,杨清流斩掉敌手后没有耽搁,转身再度轰出一拳,将另外一头龙形生灵打的爆碎!
这是一场困难战役,换作在场任何一人上去都活不下来!
因为,敌手实在太多了,虚空中,密密麻麻的都是龙形生灵,数都数不清,随便一头都能拼死他们。
少年要一人独战所有,太艰难,根本看不到希望。
很快,他们就看到杨清流溅血了,双拳难敌四手,这些雷龙根本没有顾忌,发动自杀式袭击,将少年轰的皮开肉绽。
并且,没有给予恢复时间,它们接踵而至,带着必杀心。
不过,杨清流长啸,没有屈服,反而越战越勇。
最终,他硬生生清理出一片真空地带,举目四望皆是血与骨,鲜血淋漓!
他自身受伤也很严重,长发披散,身上多处贯穿伤,肌体出现裂缝,甚至有劫气顺着裂隙浸入肉身,在影响躯体修复。
“活不下来的。”有人叹息,因为,劫云还未褪去,在酝酿。
很显然,天劫不止一重。
在不能使用神通的当下,各种涅盘术都无法施展,以这样残破的肉身,支撑不住进行接下来的大战。
“我不相信,他是特别的,不会轻易寂灭!”银露捏紧秀拳,语气坚定,眼里却是说不出的担忧。
事实上,少年能撑到现在已经足够非凡了。
没几个人可以在先前那样的困境中活下来,可以说创下了一个奇迹。
另一边,陆方,东方珏以及老妪站在一起,紧盯着镜面没有说话。
他们的眼力不一般,看见杨清流的肉身在主动吸引散落的雷霆!
并且,早先浸入其肉身的劫气居然在被净化,修补躯体的同时,隐隐出现氤氲仙光,反哺肉身!
“他...能吸收天劫本源?!”东方珏美目圆瞪,怀疑自己眼神出问题,太不可思议了。
众所周知,劫雷狂暴,为世间最霸烈的能量之一,不可被利用。
可眼下,杨清流的确是在吸收天劫留下的精华,以其反哺肉身,进一步强大与升华自己!
就是老妪也疑惑,目光充斥不解,在场也唯有陆方不觉得过于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