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震惊之外,苏凝还有点庆幸:“还好只是被叉下烧火炕,而不是被你们叉下茅坑。”
她可不想去茅坑里捞人。
今日她敢捞,明天修真界就会传遍那个宗门的谁谁,瞅着茅坑看了半宿,竟还下去捞东西。
这不得把她的名声搞臭。
“我们是有这个想法的,但茅坑距离太远了。”报信的那人满脸惋惜,仿佛没把宋少谦叉下茅坑。
他很是失望。
“……”
等几人找到宋少谦,他正浑身脏兮兮地坐在别人锅里,眼神愚蠢中透露着常人没有的傻气。
好家伙。
他是一点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你这样坐着人家锅上,是会被叉下茅坑的。”连苏凝这个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他的行为。
这是个有味道的锅。
刚才还懵然自己身在何处的宋少谦,看见熟人,顿时热泪盈眶:“小凝凝,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完。
他就想要起身扑向她。
“咦。”
苏凝伸手做个阻拦动作,脸上已肉眼可见的嫌弃:“你浑身脏的跟个乞丐似的,离我远一点。”
不过搞笑的是。
宋少谦并没有扑过来,因为他的屁股卡在锅里。
尝试好几次都未能成功,他抬头,可怜兮兮看着他们:“我屁股……屁股好像卡住了。”
苏凝:“……”她真的很想装作不认识他。
萧亦然:“……”他不是在烧火坑上吗?
竹疏然:“……”一个掰他的门,一个坐烂他的锅。
几人合力把宋少谦拽出来。
而萧亦然却一直纠结刚才的问题,问:“你不是在烧火炕上吗,怎么跑到锅里去了?”
来之前,他都以为要在烧火炕里把人拽出来。
可他在锅上?
“这个说来话长。”宋少谦嫌话解释不通,便当众给他们表演一段,他是怎么坐锅里的。
他钻进人家烧火的地方,一边钻一边说:“刚才他们把我当敌袭的人,将我逼进里面的。”
三人:“……”不用再示范了。
宋少谦觉得这还不够,带着又镀上一层锅灰的头发,从烧火地方钻出来,他一路爬上了锅。
径直坐在上面。
“我当时脑子迷迷糊糊的,就以为这是个躺椅,就坐了上去,还别说蛮舒服的呦。”
“行了。”苏凝捂着脸,简直是没眼看:“你在当事人的面坐人家的锅,这样真的好吗?”
不止锅有味道。
以后做出来的饭也有味道。
“哦。”
他小心翼翼看着竹疏然的脸色,也看出不对。
好黑啊。
下一秒,宋少谦手撑在锅的两边,想慢慢爬出来,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发生了,他脸色一僵。
随后他唯唯诺诺看向他们:“那个……那个能不能再拉我一把,我好像又卡住了。”
苏凝:“……”这熟悉的配方好像在哪里见过?
另外两兄弟忍着无语,再次把他拽起来,竹疏然警告:“你再坐一下,我就让你坐一辈子。”
“不敢了。”
人也找回来了。
正事要紧,苏凝掏出从杨承那偷来的老人参,递给萧亦然:“呐,楼主大人,这是你要的东西。”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萧亦然正想伸手去接,苏凝又把老人参收回去,他一愣:“小姑娘这是舍不得给我了?”
连一旁的竹疏然也为自家兄长打抱不平。
“你别忘了,这是我们用同等价值交换来的,你现在不想给,是想出尔反尔不成?”
得知自己被误会,苏凝解释:“我没有想不给,你们不要误会,就是想单纯问一件事而已。”
她只是觉得奇怪。
结合刚才她要千箩彤时,竹疏然说的话,好像是因为自己兄长得病,才不愿意给她药草。
而且宋少谦有说过,千箩彤还是一种补气血的良药,这个老人参貌似也是补药吧。
那么萧亦然得了什么病,需要大补?
“什么事?”萧亦然问。
“这些都是补药,楼主大人这是要补什么?”天生流氓的苏凝,目光下意识地瞄向他下半身。
莫非是那里要补?
也不能啊,楼主大人看着年轻气盛,步伐稳健也不虚浮,显然不可能是肾虚的征兆。
另有原因?
“……”她的目光太过放肆,萧亦然怎么可能看不见,他俊逸的脸庞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想说点什么解释的。
但自家弟弟抢先一步,竹疏然咬牙切齿:“你往哪里看呢,用补药,非是补那个地方的?”
年龄看着不大。
她思想却极其变态,满脑子都是一些什么啊。
闻言,苏凝耸耸肩:“我可什么话都没说,是你自己的思想龌龊,看什么都带点颜色。”
竹疏然:“……”眼神都说明一切,还什么都没说?
阻止还想说点什么的竹疏然,萧亦然笑道:“姑娘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师傅还有其他药不成?”
也是。
青云宗是修真界四大宗门之一,杨承又是一门宗主,明面上的资源不少,那么暗地的呢?
恐怕只会多不会少。
“楼主大人这是又惦记我师傅的东西?”当他问出这话的时候,苏凝已猜出他的心思。
顿了一下。
她指向挠头发的宋少谦:“他们宗门的资源不错,还有一座药山,楼主大人怎么不惦记?”
有幸去过一次。
除了药王草,里面各种资源还是很多的。
“我只喜欢你师傅的东西。”萧亦然直言不讳。
“……”老登这是拉了多少仇恨啊。
苏凝老实说。
“师傅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放在哪里,就算是有,他情愿带进棺材里也不会给我的。”
“……”
萧亦然默然。
好像是这个道理,杨承对她的偏心,修真界公认的,这确实像他可以做出来的事。
“不过……”见他沉默,苏凝看着他继续说:“说不定知道楼主大人是什么病,我有法子呢。”
施无杳说过。
他本来受了很重的内伤,但好像喝了她的血,几百万年没好的内伤,奇迹般在愈合。
所以她在想,是不是内伤?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萧亦然抿嘴轻笑。
且不说有没有法子,就是她这个热心肠,让萧亦然产生怀疑,所谓无功不受禄。
听到他的这话,苏凝直接掏出空空如也的口袋:“我要钱,你要命,就这么简单。”
“好。”
萧亦然应下来,没有半点犹豫:“早年遭别人偷袭,差点修为尽废,受了很重的内伤。”
“如果你有办法,钱不是问题,”
“你得再加一个人。”
“?”
“他。”苏凝指着竹疏然,语气有些欠揍:“我看他骨骼惊奇,应该能扛得住我师傅的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