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渡长临拒绝。
他无视望眼欲穿盯着他轮椅的师妹,走到轮椅面前:“你拿走了,师兄坐什么?”
私下可以不用,在外还是要装一下样子的。
不然怎么蒙混过关。
“你都可以……”苏凝话说一半都没说下去,这厮明面上装残疾,私下是健步如飞的鸭子。
她今晚也是猝不及防闯入才撞破这一幕。
师兄肯定想不到自己会半夜到访。
“师兄。”暂时放过他的轮椅,苏凝摩搓着手,一脸坏笑:“今日看师兄也是风韵犹存。”
“……”渡长临预感大事不妙。
这个样子的师妹。
十有八九清白不保,鉴定上次她偷看师兄洗澡,师妹别的还好,就是一丁点好男色。
没错。
苏凝穿书到这个女配身上时,正偷看一个人洗澡,那个人正是咱们的大师兄,夜无赫。
“师妹,咱们有话好好说。”渡长临忍不住后退一步,不是打不过,而是没必要。
师妹毕竟比他们小,欺负一个小的算什么男人。
带目的前来的苏凝,可没什么话跟他说,上去就摸他兜里:“师兄,你藏了什么宝贝?”
“嗯?”渡长临懵逼了。
他全身上下除了人,哪里还有什么宝贝?
要说宝贝的话……嗯……
摸了半天,符没有摸出来,摸出一块带龙纹的令牌,苏凝左看右看,顺便咬了一口。
不是金的。
随手就扔在地上,她又准备继续往下摸。
渡长临抓住她的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羞涩,问:“师妹,你在找什么东西?”
可能又觉得不妥,又连忙松开抓住她的手。
他虽心系别人。
但与人近距离接触还是第一次。
“找符。”苏凝抬起头,一眼看到他不自然的脸色,还有受惊的手,她脑子一抽。
“师兄,你不会连师姐的手都没摸过吧?”
如此青涩。
如此害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未经人事。
“你在胡说什么?”渡长临一愣,随即又神色恢复如初,虽然不知道师妹怎么知道的。
但自己要保持镇定。
“啧。”见他还在死鸭子嘴硬,苏凝了一声,给他传授技巧:“师兄,追女人是有技巧的。”
尤其是身为女主的师姐,身边什么男人没有。
这是要靠技巧的。
“什么技巧?”渡长临也来了兴趣。
不过师妹这个样子,看来没少追男人吧,他心底怪怪的,难怪昨天师傅来找他。
问他有没有女德的书。
遇到喜欢学习的,苏凝今天难得当一回老师,他把诧异加害怕的二师兄,逼退在角落。
学着那些撩妹的手段。
她抬起一只脚,当场给渡长临来个壁咚中的最高级版腿咚,就是用力过猛,墙裂了。
苏凝吹了一个口哨:“嗨,帅哥约吗?”
渡长临也被她这举动吓坏了。
他说话的开始结结巴巴:“师……师妹……”
而苏凝保持这个动作:“师兄,人家女孩子通常喜欢这个姿势,既暧昧又带点骚气。”
“你确定?”渡长临在质疑她的话。
这到底是谁教她的?
师妹不觉得这个姿势,有点……那个啥吗?
“屡试不爽。”
“……”
可苏凝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二师兄在外装残疾,那这个腿咚对他有一定的难度。
她摸了摸下巴:“师兄在他们眼中是双腿残疾,这个姿势也用不到,还是我示范一下。”
“……”
渡长临想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只见,苏凝坐在轮椅上,正想表演一个坐轮椅版的腿咚,由于没有平衡性,意外发生了。
她连人带轮椅翻在地上。
“师兄,我腰扭了,起不来。”苏凝趴在地上欲哭无泪,原来装残疾不是一件容易事。
她再也不装了。
已老实。
“……”渡长临想笑又不敢笑,这一笑怕是功德要减一,他忍着笑,扶起地上的苏凝。
“老实了?”
“已老实。”
这个撩妹技巧太难了,还是让师兄自己去揣摩,苏凝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伸出手。
“嗯?”见她伸出手,渡长临有一瞬间的懵。
“我是来进货的。”苏凝指了指他院子的那一麻袋药:“师兄,把身上的符都交出吧。”
“你这是打劫?”渡长临挑眉。
“打劫算不上,这是替你们内部消化。”
“……”
闻言,渡长临倒没有像魏青尘那般阻拦,还指着一旁的柜子,告诉她具体位置。
“所有的符都在那里。”
他多年没有画符,自从腿出了意外,再到之后痊愈,他也没有去画符,符也是堆积一些。
而且师妹今天的情绪价值给的到位。
给她也不是不行。
当事人都同意,苏凝也不客气,打开了柜子,在渡长临想阻止下,柜子的符将她淹没。
渡长临尴尬:“师妹,我正想说符有点多。”
“师兄,你塞不进去硬塞?”掩埋在符下的苏凝,倔强地伸出一只手,朝他竖起中指。
渡长临沉默了。
为什么他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是他多虑了?
望着一柜子满满的符,苏凝已经飘起来了,她问:“二师兄,我能把柜子也扛走吗?”
“……师妹,你真贪心。”
“不贪的,我没把师兄扛走已经是收敛了。”
“……”
因为太多了。
苏凝只拿了一些有用的符,剩下的等她从鬼域之城回来再说,然后扛着麻袋走了。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
渡长临敛下眉头,喃喃:“现在的师妹跟之前相比虽没有较大差异,但还是有不同的。”
难怪师伯会离开宗门。
恐怕这个宗门,除了他,没人知道师伯因为什么离开的,师叔的话,确实被吓走的。
师伯却不是。
“殿下,属下觉得,你现在不是该关心这些无关紧要事的时候。”有人从暗处出来。
渡长临漫不经心:“那还要关心什么事?”
“你师妹。”
“她怎么了?”他终于抬起头,眼神不解。
“属下没看错的话,她是扶着腰出去的,而她又在殿下这里待了快一个小时……”
那人说不下去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待了一个小时,走时又扶着腰,宗门上下那么多人,这个风声。
注重名声的渡长临脸色一僵,他怕传到自己在乎人那里,恐怕那人也是这个顾虑。
良久,渡长临神情默然,摆手道:“无所谓,或许有些事情,本殿下是要放手了。”
“殿下能想开自然是好,想不开也就再次残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