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家大哥忙不迭将承宽请回府中,承宽给老夫人行了针,老夫人的气喘缓解了很多,终于能躺平休息。按承宽开出的药方,老夫人喝药的当晚竟然完整地睡了一个囫囵觉,一声咳嗽都没听见,卖家大哥深为震撼。
为了感谢承宽,卖家大哥又给主动降了一成铺面的售价,还让承宽先付三成定金,后续的七成在一年内陆续付清即可。
“承宽兄弟,若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陈大哥,日后你那医馆药铺就是我们商会兄弟们光顾之处。”
承宽的医药铺子尚未开张,就结了善缘。
王晚和王赞得知消息后,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这里是洛城,寸土寸金。
“外祖,上次我与姜姨夫在洛城一起看过铺子,若姨夫知道我已经定下这么好的铺面,他肯定会开心。娘,你和梅姨在青州做的那些药丸香膏,肯定可以在洛城大卖。”
承宽欢快的语气,感染着王赞和王晚。
“交了定金后,你手中还剩多少余钱?备货够吗?”王晚问道
贾承宽朝王晚摆摆手,笑着说“娘,我打算先同姜姨夫商量一下,能否先把青州成药铺子中的一些药材先运过来。省下来的钱,我打算在铺子中隔出几个单间,在单间内为患者行针会更清静些。”
王赞点头赞同“是该如此,钱要用在刀刃上。洛城名医荟萃,除了自身医术精湛外,还得别具一格,这点你姜姨夫在经商上颇有心得,你多听听他的意见不会有错。”
“对了娘,上次你去孟府,那边怎么样?”
说到这里,王晚看了一眼父亲,见王赞对她颔首,才说道,“孟夫人的身子骨,还是有人刻意为之,虽然不知背后之人是谁,但总之那人并不想要孟夫人的命。”
贾承宽对后宅之事并无多大兴趣,就不再多问一句。
王晚对孟夫人有怜惜之心,不禁叹道“孟夫人也是可怜之人,我虽未见过那季姨娘,但她身旁的管事妈妈倒是个厉害的人物,三两句话就让孟姑娘气得不轻。过几日,我得再去一趟。”
“承宽,等你有空你陪外祖去一趟侯府,我想见见侯爷。”
承宽听了王赞的话,点点头“好,我们到洛城后,还没去侯府登门拜访,现在铺子落定,应该去登门拜谢。”
三人正说着话,院外婆子来禀“老爷,院外有青州来的客人。”
听到青州来人,承宽的心错跳了一拍。他站起身来,一掀门帘往院外看去,院门口站着那抹盈盈身影不正是长在他心头抹不去的姑娘吗?
“承宽哥哥,是不是没想到?我们来洛城了。”锦言的声音,听在承宽耳中,犹如春日旭阳,扯开洛城这寒冷的冬日。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揉了揉眼睛,那抹身影愈发生动起来。
他想快步走上去,却被自己的母亲和外祖抢先一步走到院中。
原本站在锦言身后的程梅见看见王晚从屋内走出来,立马绕过女儿先跨进院子,笑着说“阿晚,没提前和你们说就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惊喜。”
王晚疾步上前一把握住程梅见的手,刚好挡住承宽看向锦言的灼热目光。
“你们怎么来了?”王晚惊喜地问道
程梅见伸手一指身旁的姜知训“刚好他要来洛城办些事儿,锦言也闹着要来洛城看看。所以,我们就一同前来。”
“快快快,外面冷,先到屋里坐。”王晚拉着程梅见先走进屋里。
姜知训向王赞躬身行礼后也一同往屋内走去。
姜锦言仰着脸笑眯眯地走到承宽面前,斗篷上一圈白色皮毛衬得她的脸愈发小了,鼻尖冻得发红。她揉搓着双手,软绵绵道,
“承宽哥哥,洛城比青州冷好多,但洛城真的好热闹啊,刚刚一路马车过来,我的眼睛都看不过来,以后得了空,你要带我好好逛逛。”
承宽苦笑一声,洛城于他而言,也是个陌生的地方,景玄才是对洛城了如指掌的那一个。
等两人走入屋内,桌上已经堆了一大堆礼盒,看起来都是梅姨从青州带来的。
程梅见从一个盒子中拿出新做好的热敷布袋,递给王晚“还在青州时,我便常见王伯伯时不时揉捏肩头,相必是有些不舒服,我让绣娘缝制了这热敷袋,里面是海盐中混着加一些草药,把那海盐在锅中炒热,装入这布囊内,搭在肩头,效果还是蛮好的。”
王晚拿着热敷布袋,左右相看赞道“你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这世上也就只有你,才能想出这么妙的法子来。洛城比青州冷上许多,父亲的肩头的确比在青州的时候更加不便,有这热敷袋,应该能缓解不少。”
承宽将铺子的事一一讲给姜知训听,姜知训经商多年,也觉得卖家能主动减掉两成价格,实属意外。
“承宽,医药铺子所需的药材,你列个单子给我,我现在就让权叔去驿站递信,让青州的掌柜准备准备,尽快送来洛城。”
“梅见,承宽说沿河下街那一半可以让我们开油膏香粉铺子。前些日子,我去孟府,那清欢姑娘居然在我们青州的铺子中买到安息香,点在她母亲房中,说是比洛城买的更好,她母亲也夸赞不已。看起来在洛城这里,我们做的这些应该会很受欢迎。”
“哎呀,真是羞愧呢,我这经商那么多年,居然比不上你们两位女中豪杰。”姜知训打趣道,一时间屋内温暖的气氛到了极点,虽然不是一家人却胜似亲人。
“说来很玄妙,这次我和锦言临时跟着她爹爹一起来洛城,也是另有原因。”
程梅见看了一眼锦言,示意她自己来讲,锦言的目光扫过屋内围坐着的所有人,从每个人的眼中都看到了暖意和信任,她鼓起勇气“原因是我又做了梦,梦境中老侯爷病了,他和我说了一句很怪的话。”
一屋子的人都安静地听着锦言将梦中侯爷的叮嘱慢慢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