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歇点，秦康随手抓过一名离开最近的记者，将他拉到僻静处。
“你是哪家电视台的？”
“cNm……哦不对，有线电视新闻媒体！”
“算你反应快！以后这缩写也别再提了，容易挨揍。那个，你想不想要独家新闻？”
记者两眼放光：“当然想了！”
“那好，借我台摄像机！”
处理完这边，秦康脚下不带停又找上了羊若欣，问清楚武器库所在，把老领导往肩上一扛当即飞奔出去。
他选中了一挺机枪和配套的整箱子弹。
提枪出库房的同时，秦康已动手解开了外套，敞开领口里透出银光闪亮。
“我出去一阵，帮我稳住各位与会代表。”
羊若欣顿感被肩上重担压弯了腰：“领导！这张桌子上每个人都比我大，我拿头去稳啊？”
“拿着鸡毛当令箭你不会吗？随便编排个理由，说我上厕所，说我忘了带纸……总之一句话，我很快回来，你就算把门锁了也给我把人留住！”
说着，秦康把脱下来的衣服扔给了羊若欣，又把一台小型摄像机揣进那件贴身的连体带帽银色衣服里。
羊若欣仍在旁絮叨，秦康却已没功夫管她，看准西北偏北方向天际上那一抹绿光，抬起机枪用单发模式射出了第一粒子弹。
羊若欣甚至都没有时间作出反应，秦康已然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发射子弹，加速，幼化弹壳，再发射……不断地循环往复，全步骤都和秦康前不久去到达拉丝如出一辙。
从华生顿到达拉丝，从伸城去往檬古戈壁滩，甚至连两段行程的距离都出奇相似。
依然是五马赫的速度，秦康有理由认为自己还能更快些，只是贺敏雯具象的隔热战衣限制了他的发挥，总觉得质量不太好的样子。
十九分钟后，身下的苍茫大地上隐约可见一团莹莹绿光。
靠着预测吉凶定位必须先有一个明确目标，这一点上秦康还要感谢沃尔夫主席，不毛之地上数量超过十万的集体有且仅有这一个。
机枪子弹的巨响和雷达上高速移动的光点应该引起了大军注意，从数公里以外的地面传来防空警报鬼哭般的嘶鸣，这时候就算来上两发防空导弹，秦康也丝毫不觉得意外。
只是不管对方怎么应对，结局在他出发那一刻就已经确定。
又一轮幼化完成，秦康却没有继续扣动扳机，扶着发烫枪身的左手朝向前方挥动。
一架战机凭空出现，喷吐出金色尾焰朝着位于下方的欧罗兵团急掠。
一枚通体深灰的精确制导炸弹从打开的腹部机舱门里掉了出来，靠着尾翼调整滑行姿态，并将全程跟随飞机发射的激光指引，直至命中目标。
只是把曾经发生在第七舰队身上的事情用记忆重播方式再现到欧罗兵团身上而已，说穿了也没什么稀奇。
同样120万吨tNt当量核炸弹下开不出第二朵蘑菇云，要不是为了如实记录这珍贵一刻，秦康也没有重复观影的兴趣。
从隔热战衣里取出摄像机，秦康的手和他的身体一样稳定。
他悬浮在几千米高的空中。
有一项能力，其实秦康早就掌握了，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应用场景。
他可以加速物体与自身的速度，同样也可以减速。
现在他就把下坠速度减到了零。
直到蘑菇云拔地而起那刻，秦康也没有见过十万罗夏兵中的任何一位，他们偷偷潜入戈壁滩，又悄悄地离开，未曾在他记忆里留下半点痕迹。
把摄像机重新揣好，秦康于空中转身，朝着过来方向射出了回程的子弹。
在预定时间内赶到了会场，羊若欣和有线电视新闻媒体的记者双双守在门口，在见到秦康那一瞬，久旱甘霖的庆幸与如获至宝的狂喜交织在一起。
从羊若欣手上抓过衣服裤子，秦康又把摄像机抛给了记者：“剪辑一下，把飞机上的徽标换成红五星，多久能出片？”
“五分钟。”
“很好！”秦康套上裤子的同时又看向羊若欣，笑得不怀好意，“那你再帮我挡个五分钟呗！”
等到他们几个依次进入会场，欧罗联邦委员会主席沃尔特·沃尔夫心中的不耐烦几乎能冲开屋顶。
“总统先生！我有必要提醒你，对于一国元首来说时间是很宝贵的，你想玩拖延战术可是找错了对象！”
“别急啊，沃尔夫主席！”
秦康朝跟来的记者扔了个眼色，这家伙抱着笔电迅速上前，扯过谈判长桌上的视频接驳线。
“我有预感，现有的争议很快都能得到妥善解决。不过在这之前，让我们来看一段录像。”
笔电画面投影上了幕布，一架飞机占据了视野中央，于向下俯冲中执行了投弹动作，背景中的地形像是造物主打翻了烟灰，远方依稀可见连片军营的轮廓。
视频很短，可是片尾升起的蘑菇云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沃尔夫的嗓音有些发干：“这一段又是什么？为什么给我看这个？”
秦康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没认出来啊？到处都下雪，灰蒙蒙的戈壁滩应该也算有辨识度吧！”
“你说什么？难道这是……”
“对啊！新鲜出炉的实况录像，亚太联盟刚刚在檬古南部戈壁滩上成功进行了核试验！”
“你……你们……”
沃尔夫身体晃了两下，差点就要摔倒，多亏了身旁副手及时将他扶住。
“我的军队……你们竟敢率先使用核武器！”
视线从沃尔夫身上扫过，秦康冷笑一声：“主席先生！我也有必要提醒你，作为一国元首说话要负责任。亚太联盟在自己国土上进行核试验，完全合理合法，不违反任何国际公约。”
“至于你提到的什么军队……主席先生，确定这不是你在和我们开玩笑吗？欧罗军队为什么会出现在亚太联盟领土之内？”
此时，沃尔夫再也没有争口舌之利的心情，他当下想做的只剩一件事。
可惜，无论拨打多少次，卫星电话另一头都是永不休止的忙音，沃尔夫主席的脸色渐渐变成和戈壁滩同款的死灰。
拿指关节在长桌上敲过两下，秦康从沃尔夫抬起的双眸中已找不见光彩。
他接过杨云轩从旁递上的文件，取出一份贴着桌面推了过去。
“檬古就是亚太联盟的，这一点应该没有分歧了！在此共同认知下，这里有份亚太、花旗与欧罗三方之间的互不侵犯协议，请主席先生看一下。没什么问题的话，签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