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什么?
当然是案子。
闲了那么久,也该活动了。
正月刚过,新春的喜悦可没过。
大部分人都还没从年味里抽身,来不及将邪念付诸实践。
犯罪率在一年里最低。
现在没有案子,不代表没有案子可查。
清悬案大赛,将Y市局二队的烙印,打在省内各分局心上。
苍鹰集团案子成功破获,又将知名度打到了省外。
想要一睹二队破案风采的不在少数。
案子全都递到了严局手里。
再由二队选,他们想要查的案子。
选择太多,一时间,范世谙还真没有头绪。
案子都是陈年悬案。
很多曾在清悬案大赛里出现过。
死因、死法奇特的不在少数。
其中一件尤为勾人眼球。
江上浮尸。
多常见的一件事。
凡是涉及到水,不管是小河、小溪,还是江湖海。
只要有水的地方,总有尸体。
动物的、人的,死状各异,千奇百怪。
不过这案子,怪就怪在,每年的3月,苍江上都会漂浮一具尸体。
死因:割喉。
声带和动脉一起被割断,干脆利落,手法娴熟。
更为奇特的是,在他们的细胞组织里都发现了多甲藻,一种生活在海洋里的藻类。
苍江是内河,不与海洋相连,按理来说,尸体不可能是自己飘过来的。
A省G市是内陆城市。
要说跟海有关,也只是毗邻了一个沿海城市。
勉强能扯上关系。
G市局警察从各方面入手调查过。
为了找出凶手,甚至在偌大的苍江两岸,隔一段距离就装上监控。
仍是没挡住每年飘来一具尸体,一具被割喉的尸体。
整整七年,飘了七具。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没有固定类型。
“这个案子看起来很值得挑战,最重要的是,现在已进入三月。”
“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的话,也应该出现第八具了。”
汪淼提笔勾出那个案子,“苍江壮阔,我还没去看过。”
“那就这起案子了。”
范世谙也干脆,按他的分析,确定后续行程。
“大家都休息够了吧?”
“够了!”
在范世谙和汪淼说话的第一时间,就停止掐架的两人,听完整个对话。
已经热血沸腾,稍整理被扯乱的衣服。
争先恐后问,“什么时候出发?”
......
“不愧是国内排的上名的旅游景点。”
上船后,史泰和罗莉就没停下拍照的动作。
边将美景收进手机里,边感叹,“连百分之一的美都没拍出来。”
波澜壮阔的江两边矗立着形态各异的山。
或侧躺在水面上,似含羞娇俏的少女。
或高耸入云如威武的将军。
从不同角度看,同一座山,能看出截然不同两种形态。
再衬上碧绿的江水。
神仙来了也得迷糊。
罗莉有些遗憾的收起手机,有些美景,只能用眼睛来记录。
她倚靠在栏杆上,问范世谙,“老大,明天还来吗?”
船票不便宜,250元一位。
市局可舍不得报销,他们一天一游的费用。
“来,暂定先5天吧。”
按前七年的规律,时间在3月12日-22日之间。
再等五天,刚好卡在22日。
运气好,说不定,他们能发现尸体。
“那可太好了。”罗莉重新掏出手机,再次拍摄美景。
今天手机先‘吃’。
明天再跟大部队一起,好好用心体验美景。
“有发现?”范世谙挪了两步,靠在汪淼身旁的栏杆上,顺他看的视线看过去。
“我在对照网上说的苍江暗流所在地。”
汪淼回他,不时看一眼手表上的指南针方向。
他抬手指了一个位置,“有一年3月,有个游客拍到,那两座山的中间地带,会卷起一个漩涡,往外吐水。”
距离有些远,看不真切。
汪淼掏出手机,播放事先下载的视频。
视频拍摄年份有些久,看上去有点模糊。
但确实能看见,水中翻起涟漪,一圈圈往外滚卷,过了几分钟,恢复平静。
“你觉得跟那几具尸体出现有关系?”
范世谙收回视线,将目光放在那片平静的水面上。
“我上网查过,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水底有两个不同流向的水相互撞击。”
“可能是因为水底暗流造成。”
“也可能是水里巨物翻腾,造成这种现场。”
“不过,找不到足够的数据支撑,大概率是巧合。”
汪淼收回手机,神色平静,丝毫没有沮丧感,“也算多了一个猜测方向。”
“嗯。”这点范世谙十分赞同,查案就是要大胆假设。
行凶的方式千奇百怪,有时超越常规。
越是往怪异的方向猜,越接近真相。
美好总是短暂的。
游完这条江的主要景,花了两个小时。
还没完全从美景中回神,就已经结束。
做为队里唯一一个女性,罗莉久久抽不出身。
就连上车,都是史泰揪着她后领,推进去的。
车内空间暗,她如梦初醒,“这种地方,让我住一辈子都愿意。”
“你也太夸张了。”史泰看她如痴汉的表情,面露嫌弃,往旁边挪了挪。
汪淼看一眼后视镜,露出了然的笑,“每个人,对不同的景物,有不同见解。”
“有人喜欢水、有人喜欢山、有人衷情诗画,史泰你只是没有找到能让你心灵为之一振的瞬间。”
“理解不了。”史泰连连摇头,表情倒恢复平常。
不能共情,那就闭嘴。
这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社交修养。
车在一个哲学问题,完成闭环后启动,朝G市局开。
他们来时已经打过招呼,调取卷宗,想必现在已经都准备好了。
......
“范队,你们终于来了,蓬荜生辉啊!”
来接他们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刑警,面容方正、眼神锐利,一看就是个刚正不阿的老刑警。
“终于等到你们了。”
他握住范世谙的手,热情寒暄,“路上没累坏吧?”
“没有,一切都好。”范世谙抽回手,背在身后,不动声色擦了手汗。
于踪还是个大汗手。
汗手平等的握上每一个人。
基于礼貌,每人接过他的问候,背着他偷偷蹭身上。
“于队,寒暄过了,我们就说说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