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读趣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砰...”

米先生拉开保险栓,率先射出一颗子弹。

正中牛小刚的右腿。

扶着他的军人好悬没被他带倒。

一把将他扛到肩上,往掩体跑。

等两个人质一撤出,更密集的子弹,飞向停在正中间的五辆车上。

子弹撞击金属的声音,被烟花声所掩盖。

同样,车里人被击中的叫喊,也被烟火覆盖。

门外是热闹指着烟花笑闹的市民。

门内却是一声声惨叫。

“手雷,寻找掩体。”

站在外围观战的范世谙看见从车内抛出来的物体,冲对讲机大吼一声。

枪声暂停。

“砰...”

一声比烟花更响亮的巨响,震的这块地跟着动了动。

离城门比较近的市民,狐疑看一眼紧闭的城门。

又跺跺脚感受,确定不是地震,只是烟花太响。

他们又一起抬头看天,重新沉浸在绚烂的烟花中。

手雷过,门内扬起一片烟尘。

离得近的车,被巨大的力所冲击,半边车身已被毁的不成样子。

车里的人还没死,也已经火缠身。

他痛苦的在火里来回翻滚,试图扑灭。

没有半点效果。

痛感、恐惧,侵袭他每一根神经。

终于他还是受不了,从车里翻滚而出,掉落在地。

试图站起,向警方和军方寻求帮助。

只往前迈了两步,就如断了电的机器,双膝跪地,两手撑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场面过于惨烈。

这一秒,枪声停。

只能听到火焰吞噬车子时,发出滋啦滋啦声。

好一会,范世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开了车里的外扩音响,调到最大音量,“闫峰、米先生,投降吧。”

“再下去,全部人都是一个死。”

“大家都是爹生妈养的,也不想死后没人收尸吧。”

话落,场内一片寂静。

过了十几秒,载有米先生的那辆车打开。

两人双手高举,从里面走出。

“你们赢了...”米先生冲范世谙喊了一声。

转身趴在车上,两手仍呈上举的姿势。

同一时间,烟花秀落下帷幕。

城门外响起市民的欢呼声。

......

Y市局内,带队这次行动的部队负责人,毫不避讳看汪淼,眼睛都快粘他身上了。

“吕营长。”

被看的不自在的汪淼最终败在他过于灼热的目光下,实在不能当看不见,“你有什么事吗?”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从东门走,不是从南门?”

“不是跟您解释过了吗?我只是猜测,南门也埋伏了你们的人手。”

“不一样。”吕营长大手一挥,“你诓别人可以,别骗我。”

这次他带了50人过来,40人埋伏在东门,10人埋伏在南门。

从这个比例看,眼前这个男人,知道哪边歹徒会经过。

南门只是障眼法而已。

“吕营长。”范世谙开口了,“不管是不是提前知道,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不是吗?”

“时间差不多了,您是不是该回去报告了?”

范世谙非常熟悉军队那一套,军令大于山。

只要任务完成,全员必须立刻马上返回。

他硬生生打断吕营长的问话,对上愤愤的表情,神情不变,“我们也要回去交差了。”

这倒是实话。

吕营长虽然不愿,还是收回了目光,“停车。”

车停稳,他从车上跃下,手搭在门上,目光再次投向汪淼,“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讨教一下经验。”

“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你能告诉我。”

“我叫吕彦锋。”

说完,他就干脆利落关上门,回了自己带来的队伍。

“你别理他,军队待久的人,就是有股轴劲。”

“习惯了。”汪淼侧头看范世谙,“你不记得你刚转业的时候。”

刚从部队出来,范世谙做事一板一眼,根本不会变通。

得罪了不少人。

还是当时带他的胡庆,一点点掰正,才不至于在警察队伍里待不下去。

“呵呵...”范世谙回想起自己当年的情况,尴尬笑,换了个话题,“说起来,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往东门走?”

......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汪淼坐在审讯桌后,含笑看对面的米先生。

这一场太过激烈,米先生即使全程在车子里。

还是不可避免被流弹伤到。

脸上分布几道小口子,血迹已经干涸。

他微挑眉,面露疑惑,“我认识你?”

印象里,他见过汪淼。

是在下面递来的资料中。

这个除范世谙队友外,时常出现在他身边的男人。

但也只是简单做了了解:一个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心理学家。

仅此而已。

他要警惕的对象是范世谙,最需要关注就是他的动向。

其他人对他而言,可有可无。

现在看,是他轻敌了。

“我们没见过面。”

“但我对你印象很深。”

汪淼平静道出事实,“每一次查到有关于苍鹰集团的信息,你的形象在我心里就越丰满一点。”

“你是个极度自信主义者,这样的人。心中有自己既定的方向。”

“你会赌,赌警察不会拿市民的性命开玩笑。”

汪淼说话的同时,轻敲桌子,“可你忘了一件事,我不是警察。”

正因为不是警察,他用的不是警察办案时的思维:嫌犯会优先选择没人的地方,做为逃亡必经之路。

他只是将人性的恶放到了最大。

米先生这种人,不是会顾及别人生命的存在。

在他心里,他自认为不重要的人命,不过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而已。

有利用价值,没有使用价值。

米先生哼了一声,背靠椅背,整个身体放松。

问到他想问的,其它问题,他并不在乎。

从今天开始,苍鹰集团不复存在。

什么死法,对他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汪淼站起,范世谙接替了他的位置,克制内心的激动和愤怒。

他翻开笔录本,“说说吧,这么多年,都干了什么大事?”

“很好奇?”米先生露齿一笑,“不告诉你。”

“高货送去哪了?”

“哪些人的把柄,在我手里?”

米先生点点自己脑袋,“都在里面装着,可惜,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

他不配合的态度,在明示警方:他死了无所谓,可等他一死,会发生什么,无法保证。

“那说说吧,当年怎么在水牢里设的陷阱?怎么害死了胡庆?”

范世谙右手手掌朝下,重重拍在记录本上。

愤怒在这一刻实质化。

忍了两年多的怒火,对上杀害师父的凶手。

没有违反规则直接刑讯,那也只是因为自制力太好的原因。

“哦,那个警察。”米先生砸吧嘴,“有人跟我提议了一个非常好,惩罚罪犯的办法。”

“我也想试下,好不好用。刚好,你们师徒几人撞上来。”

米先生说着,身体往前倾斜,勾起嘴角轻蔑一笑,“摄像头是真清楚,连他挣扎的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一听这话。

范世谙已经捏紧双拳,被衣服盖住的小臂上,青筋毕露。

“现在我还留着那个视频。”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我杀了你。”

凌厉的拳风朝米先生脸颊砸来。

还未近他身,被汪淼握住。

巨大的作用力下,他虽然已经微扎马步,还是被推出去几只脚的距离。

“世谙,不能上当,他在故意激怒你。”

警察不允许刑讯,这是硬规矩。

一旦破了规矩,轻则停职留看,重则可能被扒了这层皮,如果对方死亡,还得进去蹲十多年。

“不急。”

汪淼缓缓松开手,确定范世谙平静下来后道,“只要放出苍鹰集团被捣毁的消息。”

“藏在暗处的老鼠总能露出马脚。”

况且那些接了高货的人也不傻,这时候,撇清关系还来不及。

又怎么会进一步搞事情。

是不想要前途?还是不想要钱?

能坐到被送高货的那个位置,都是拼杀过来的。

没有一个是傻子。

“抱歉。”范世谙抽回手,下意识看一眼汪淼的手掌。

收的太快,只看到了一片红。

他忍住现在询问的冲动,收起笔录本。

“米先生,有义务告知您,死是肯定的了,但什么时候死?”

“哼...”

他重重哼了一声。

笔录本夹在腋下,往外走。

汪淼随即跟上。

“怎么样了?”

等审讯室的门一关,邵谦和罗莉围过来,关心进展。

“什么都不肯说。”范世谙捏胀痛的脑袋,“等严局回来再说吧。”

“局里什么情况?”

这么多人闯进市局里,说实话,丢了警队的脸。

这次,万幸没有出事,警队里没有人员伤亡。

但凡出现一例。

警务系统在公众面前树立的形象,将会瓦解。

再也不负庄重。

“临时武器库的东西都被掏空了。”

“除了那枚手雷,其它枪械已被找回,就是子弹都没了。”

“找回来就好。”

损失降低到这个程度,已经大超预期了。

“武善怎么样?”

陈武善一人周旋在这么多人中间,更因为仓库古董,跟那伙人起了冲突。

虽然将人制服了,但还是伤到了。

只是事情还没完,一直硬咬牙,没吱声。

“已经送去医院了。”邵谦撇嘴,表情不满,“医生说,再晚一两个小时,手都不一定保得住。”

“没事就好。”

范世谙长松一口气,继而露出灿烂的笑容,“一晚上,干了两件大事,就等着省厅好好嘉奖我们吧。”

......

从省厅连夜赶回的严局,看完手里的报告,眉头是越皱越紧。

东门那扇门,可是老古董。

现在上面遍布弹痕。

万幸的是,子弹没有穿过木头,打中正在看烟花的市民。

否则又是件万夫所指的大事。

爆炸,内门广场,地砖没一块幸免。

就算没炸到,也有碎石砸过。

更令人头大的是,城墙上,子弹坑遍布。

运气好,还能在墙角跟捡到弹头。

现在那一片,从昨晚事了后就已经围起来。

但纸包不住火...

严局只觉得脑袋都要炸了,他深呼吸几次,问,“你觉得损坏的公物,谁应该出钱?”

尤其是用上百年铁桦木做的城门,即使市局掏钱,那也没地方买啊。

“省厅。”范世谙斩钉截铁给出了答案。

理由都已经想好了,“要不是省厅领导阶层,想的不够全面,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但凡再给我10个人。”

两根食指搭在一起,“我们人数上,好歹也能跟对方齐平。”

“不至于陷入被动。”

这番话,听起来无赖。

细想,是这个理。

严局心动了。

眉头间的褶皱也消了不少,反问范世谙,“你愿意去吗?”

“我?”

没想到,还是引火上身。

范世谙下意识就要拒绝。

对上严局板跟棺材板一样的脸。

好似在说:不愿意,我不介意直接把你交出去面对公众。

“那必须的。”范世谙话锋一转,“严局你身份摆在那,不适合大吵大闹。”

“我这身份,刚刚好。”

“世谙啊。”严局很欣慰,他站起拍肩膀,“你终于是出师了。”

胡庆不管在办案上,还是待人处事上,都有一套自己的办法。

往往让对方吃了哑巴亏,还得掉头回来感谢。

现在看范世谙已经初现这方面的天赋。

都学会看领导脸色。

要放在以前,直接给领导甩脸子。

受了他一肚子气,还没地方撒。

“是啊,出师了。”范世谙应和,神情变得伤感,“师父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吧。”

“放心吧,晚上肯定入你梦,好好夸赞一番。”

严局提到这个曾经并肩的‘战友’,满脸怀念。

他再次拍范世谙肩膀,“抽时间,把这件好事告诉你师母。”

“我会的。”

范世谙缩肩躲过严局还要拍的手抱怨,“行了,再拍就不礼貌了。”

“臭小子。”

刚酝酿起的情绪,被这话打得什么都不剩。

严局抬手就要再拍。

范世谙已经快走几步,拉开门出去,回头笑,“严局,抽时间你也跟师父说两句。”

在严局还没说话前,门快速合上,将他的话留在门里。

严局盯着紧闭的门良久,轻声道,“我会去的,这是我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