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呢,是非常愿意交朋友的。”陈文轩稍稍沉吟了一下后,开口了。
“十八万贯这样的巨款,即便是我看都不曾看过。以后呢,咱们还得常来往,所以我想了一个新的玩法。”
“小郎君,如何玩?”刘掌柜问道。
“我家也有酒坊,略微知晓一些做买卖的事,讲究的是一个和气生财。”陈文轩笑着说道。
“所以呢,我打算把这十八万贯拆分成六份,每份三万贯。诸位一会儿可以在纸上写出能够给予的最高赔率,咱们选前六份就好了。”
“这样大家也省去了竞价之苦,虽然不是在同一个坊市,毕竟也还是在长安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为了这个伤和气不好。诸位以为如何?”
这也是他临时憋出来的法子,要想利益最大化,只能赌上一把暗拍,赌这些掌柜们的贪心。
听着他的话,这些掌柜的们都皱起了眉头。
这么做的话,确实不失为一个不错的法子。
胖胖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这么玩的话,他们就不会自己抬价了啊?轩哥儿这个主意不咋地啊。
“小郎君,是否每人只可竞拍一份?”郑掌柜的问道。
陈文轩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我不忍心赢一家太多,以后咱们也可以当朋友处啊。诸位以为如何?想这么玩的便可留下竞标。”
“若是不想玩的呢,那就这样吧,在边上再开一个雅阁,到那边喝酒玩乐去。放心的玩,算我的。”
赌坊掌柜们再次沉默,心里都开始盘算起来。
李锦菲隐晦的瞪了他一眼,这么多的肥羊,咋能往外放啊?
“既然都想玩一玩,那就送上笔墨纸砚吧。香香,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整上一曲。”陈文轩乐呵呵的说道。
香香看了他一眼,安稳坐好,开始抚琴。
小厮们这时候也把笔墨纸砚端了上来,伴随着悠扬琴声,这些掌柜的们提起笔之后,反倒有些为难了。
这个法子,好像有些操蛋啊。
若是明着喊呢,只要表示出气势来,再把价给喊上去,那就完了。
可是现在暗着整呢?
就相当于自己一个人要面对这么多同行的竞争,到底是写多少的赔率好?这虽然是就要吃到嘴的肉,若是把赔率写太高,也会被同行笑话。
难道这是那小郎君的计谋?
抬头看了一眼在主位上正享受着婳儿喂食的陈文轩,这些人又齐齐的把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外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就是一个没见过钱的土包子,刚刚三万贯都把他给得意得不行呢。
这次肯定是因为一下子钱太多,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归置了。
抛开这些私心杂念,这些掌柜的们就开始在心里边算计开了。
“老陈,他们咋还不写啊?”李锦菲好奇的问道。
“都是怕伤了和气呗。”陈文轩乐呵呵的说道。
“大家不要着急啊,不能伤和气。等香香弹完了这曲,写上来就好。没写的,咱就当自动弃权了。”
听了他的提醒,这些掌柜的们心里边也就变得更急了。有几位的脑门上,都开始冒汗了。
胖胖眨了眨眼睛,略微看出来一些门道。
轩哥儿这一手,玩得漂亮啊,还能这么玩?
“丫头啊,这真的是你跟夏姐姐的私房钱?”陈文轩好奇的问道。
李锦菲点了点头,“当然是了,所以才说你不够意思。赢钱的事情,怎么不想着我们?”
“投资有风险啊,输了不管,赢了四六开。”陈文轩说道。
李锦菲乐了,“你那么坏,才不带输的呢。”
后边的话她没有说,连陛下都跟着玩来了,怕啥啊。
“噗哧”
听着李锦菲的评价,边上的婳儿没忍住乐出了声。
“调皮,少爷白惦记你了。”陈文轩苦着脸说道。
“少爷……”婳儿拉长了声音。
“哎……,你不是愿意吃这里的糕点吗?先吃个饱,回头再带一些走。”陈文轩叹了口气。
婳儿也成长了,知道跟自己撒娇了。偏偏呢,她一撒娇吧,自己还真没辙。
婳儿乐得是眉开眼笑,吃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反正在少爷身边呢,少爷就是规矩,按照在家里边的规矩来就完了呗。
“太没教养了。”
看到的赌坊掌柜们心里给出了评价。
就这样毫无规矩的人家里,能够有什么心思呢?刚刚的自己真的是想多了。
只不过再次确定之后,让这些人的心思更加的乱了。
有好几个明明都写完了、叠好了,却再次展开,涂抹起来。
“小郎君,钱已经送过来了。”
这时候李锦菲的随从从外边走了进来。
“成,到边上吃饭去吧。不用管她。”陈文轩点了点头。
这名随从笑着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陈文轩也拿过纸笔,给李锦菲打了个欠条,标注着若是赢钱五五分账。
“小郎君,钱已送到。”
那名侍卫也赶了回来,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李振华。
“一下子弄来这么多钱,如何是好?”李振华问道,顺便瞪了自家妹妹一眼。
李锦菲可是一丁点都不在乎,咱可是有后台的人,有能耐你找爷爷去啊。
“帮忙看一下呗?鸨母,会不会影响香满楼的生意?”陈文轩问道。
“不会的、不会的,这是老身的荣幸呢。”鸨母乐开了花。
今天晚上都不用姑娘们出面了,来看钱的人就得有好多。
几人对话间,已经有掌柜写好了,示意小厮将纸笔端走。
这也是给别的同行施加压力呢,玩的就是心理战。
陈文轩看得很满意,看向了李振华,“也不能白忙活啊,招呼弟兄们吃上一顿,算我的。”
李振华看了他一眼,才不会跟他客气呢,得让兄弟们换班吃才行。
香香抚琴完毕,剩下的最后三位掌柜堪堪写完。
“好了,接下来咱们就看一看。还是不伤和气,只念出价……”
“公子、诸位掌柜,不知道为香香梳笼,作价几何?”
陈文轩还没说完呢,他的话就被香香打断。
这一下子可是不得了了,整个屋子里一下子变得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好些人喘粗气的声音。
鸨母都瞪圆了眼睛,要了亲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