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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事我也记下了,等你那朋友修养好,我会找个时间给队员们说说。”

只要不触及大家的利益,你就是多十个人也只是当作一时的笑谈罢了。

“成,大伯。我明天想往公社上去走走,您帮我批个假。”

大队长一听,便知晓她要去置办东西,会挥了挥手让她自己安排时间。

宋沅达到目的,便起身告辞。

知晓她还还要往下一家送东西,大队长直接挥手让她走了。

晚风徐徐,空气清幽。宋沅踏着风走在这夜色中,风吹起她的头发,一丝一缕往侧后方飞扬。就连那衣摆,也随风慢慢摇曳。

她半眯着眼睛,提起麻袋往老宅的方向走去。

越接近老宅,她的内心愈发宁静。

短短一天的时间,她的心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往的厌倦与忐忑都随风扬散,留下的只有不再在意的坦然。

看着已经熄了灯的老宋家,宋沅深深看了一眼,而后转头轻敲起樊大婶家的门扉。

许是宋沅上门太迟了,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来开。只屋内起身和询问的声音隐隐约约响起,宋沅听着便安静立在一旁。

没多久,木门咯吱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轻好大的男子,一眼看上去就孔武有力。

与外表给人印象迥乎不同,李壮山见屋外站着的宋沅,挠了挠头,憨憨的笑了。

“碗儿,进来坐!”

“不了,大壮哥,我给你们送些新鲜的菌菇尝鲜,给你了我就走了,大晚上把你吵醒,实在是对不住。”

李壮山挥了挥手,“说这些干啥?瞌睡嘛多一会儿少一会儿没差。进来坐,我娘应该是起来了的。”

娘可稀罕碗儿了,要是知道她来了指定立马从床上坐起来。

“不了,改天再来坐了!”

看宋沅真的不打算进去,李壮山接过宋沅手中的菌菇,道了谢。

等宋沅走后,他轻轻把门关上,提着菌菇往厨房放去了。

回屋路上路过李二苗夫妻两的窗户前时,樊小玲支起身子,轻敲着窗户。

“大壮,是谁啊?”

这半夜三更的,可别是出了什么事。

“是碗儿,说给咱们家送些新鲜菌菇。”

屋子里面顿时兵荒马乱,揭被子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格外明显。“你这倒霉孩子,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啊!”

气死她了,一点眼力见也没有。

那小碗儿过来,就该把她叫起来招呼的。

李壮山颓败地低垂着头,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不知道的还以为碗儿才是他娘的孩子,他顶多就是个捡的。

不过别说,就碗儿妹妹那乖巧的样子,不仅娘馋她做女儿,他们兄弟也馋她做妹妹。

可惜了,可惜碗儿没投胎到娘的肚子里。

不过也可以说庆幸,若是真投到娘肚子里,那他们兄弟三个怕是要被嫌弃了。

“碗儿说她马上要走,我就没叫你,不过我看她的模样,是朝着三爷爷家去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去吧!明儿还得上工。”

至于小碗儿那里,她自有自己的想法。

宋沅深吸口气,轻轻叩响老宋家的大门。

昨儿个说今天把安安的书费还上,想来爷奶都当作笑话了吧!

也是,在他们眼里,现在她们就像丧家之犬一样,谁会在乎她说的话呢!

“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人睡不睡觉了?”

半响,屋内传来王大芹极不耐烦的声音。

“我,宋碗儿。”

她倒想说宋沅,可怕里头的人想破脑袋都想不起宋沅是谁。

宋碗儿三个字飘入王大芹的耳朵里,她着急忙慌去推身侧的丈夫。

宋建军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真真心烦极了,有事不会明天说啊?

丈夫推开她的手转身用被子蒙住头呼呼大睡,王大芹气急,轻拍了几下被子,小声嘀咕道:

“睡睡睡,就知道睡,宋碗儿回来了。”

抱怨归抱怨,她的头脑可没停止转动。

这宋碗儿大晚上的敲门,莫不是在外过不下去,回来找老两口示弱?

不行,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他们几房的人出去以后,这家里宽了不少。要是宋碗儿回来,她们不是还得给人家腾地方。

“行了,有事明天再说,我们都睡下了,一点也不懂事。”

王大芹声音尖利,抱怨和不耐烦隔着门宋沅都感受到了。

她心里的真实想法是,这个时候,就一定得阻止他们进门。若是开门了,宋安卖卖惨,以那两个老不死的性子,估计得心疼得不行。

回来住她的房子不说,还得吃她的东西。那吃食给狗吃了她都比给碗儿两姐弟吃了高兴。

宋沅眉头紧蹙,明天她还得请假上公社置办东西,哪有时间过来。

“我送奶的钱还她,还了就走。”王大芹不乐意她来,她还不想来呢!

王大芹粗鲁地呸了一口口水。嘁,冠冕堂皇,就你个小丫头片子,哪来的钱?

王大芹越发觉得,不给宋沅开门是个明智的决定。谁知道那死丫头是不是心里憋着什么馊主意。

“要还明天还,我们都睡下了。”

说完,掩耳盗铃似的缩进被窝里头,两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再听外面的动静。

老屋内,睡不着的胡翠花听到宋沅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家里少了这么多人产生的错觉。

当儿媳妇回应的那一刻,她确定是宋碗儿回来了。心中的喜悦还来不及抒发,便被儿媳妇赶人的声音赶走了。

这个老大媳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起来给碗儿开个门怎么了?

半天没有听到动静,胡翠花气急,自己摩挲着翻身起来,拿过枕头边上的火柴,次拉一下点着了柜子上的煤油灯。

布满皱纹的手颤巍巍端起煤油灯,趿拉着草鞋,蹒跚着往院里走去。

这人啊!老了就恋旧了。

才一天的功夫,热闹的家就凄清了许多,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现在好了,碗儿深更半夜的回来,应该是体会过外面的苦,知错了回来请求原谅。

她是要板着脸还是给孩子一个笑容?

对,该板着的,让她长长记性。

就这样思索间,人已经走到了门外。

抬油灯的左手轻扣住门框,右手去拉插销。

在宋沅泄气准备离开的时候,大门打开了。

她闻声回头,只见胡翠花那褶皱的脸有些苍白,正探头往外看呢!

“就你啊?安安呢?”

这大半夜的,怎么就把安安一个人丢下了?

“安安搁家呢!我来还您的钱。”

宋沅从荷包里掏出皱皱的钱票,双手递到胡翠花的跟前。

胡翠花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屋外,她还以为,还以为………

看来,孩子是真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