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诡异的安静中,祝肴开口问:
“你搬,还是不搬?”
“我搬!我搬!我现在就搬!”任雪哭得浑身抖得不成样子。
祝肴退后两步。
脖子上的冰冷感消失,任雪一秒也不敢耽搁,快步走到自己床边,哭着收拾起自己被褥来。
任雪甚至都不想先去申请调宿舍。
她现在只想赶紧收拾东西走人。
如果是其他同学,任雪可能还会赌一把对方不敢怎么样。
可现在这人是祝肴!
是才大一就拿了震惊全国的专利的祝肴,各种嘉奖祝肴拿到手软,要买她专利的企业排着队找她,何教授还说她会是榕大“第二个院士校友”。
就像祝肴说的,她若是在监狱里再搞出个了不得的发明,可能分分钟就出来了。
自己要是真被她杀了,她可是活不过来的。
任雪抖着手收拾完,一个字都不敢多说,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就出了宿舍,也不知道她往哪里去。
祝肴站在床边,垂眸看着被淋湿的床。
张一暖此时也回过神来,笑着走过来,去拉床上的被子,“肴肴,你不是还要去谈专利的事吗,你去忙,我来替你换洗。”
“谢谢你,一暖。”祝肴回眸,神色已经如常的温软。
“我们俩还客气什么!”张一暖大方笑笑。
祝肴回身 ,拿过桌上自己遗忘的手机,余光与还站在角落的罗颜对视上。
罗颜扯着嘴唇,僵硬地笑了笑,干巴巴地说:“那个,祝肴,你鞋子也湿了,我帮你洗吧。”
随后,罗颜低着头,不敢再看祝肴,去了祝肴床边,沉默着拿出几双湿漉漉的鞋子,到阳台上认认真真地洗着。
祝肴看了看任雪那空荡荡的床铺,内心突然有一股熟悉感 ,汹涌地侵袭了她。
她好像本该就是刚才那样才对。
随性的,利己的,洒脱的,凶蛮的……
祝肴心里前所未有的舒畅。
她又看了眼阳台上并排着为自己忙碌的室友,真心实意道谢:“一暖,罗颜,谢谢你们。”
“不用谢不用谢。”罗颜低着头,咽了咽喉咙,紧张地刷洗着鞋。
“不客气,肴肴,顺手的事。”张一暖回头看了过来,笑着朝她挥挥手,“别待这儿了,快去忙你的。”
“嗯。”祝肴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她随手将门关上。
刚一转身,突然一道高大的身躯陡然靠了过来。
沈时搴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吻向祝肴。
“唔……”祝肴抵抗不过,心里慌得要命。
这还在宿舍走廊!
虽然王主任让所有人进了宿舍里,万一有人看见怎么办。
沈时搴许久才放开她,揉了揉祝肴被他亲得微红的唇,嗓音间是散漫低沉的笑,“抱歉,刚才你太迷人了,我实在忍不住想亲你。”
“沈先生,这里是学校……”祝肴生气了。
“我知道,我倒希望现在不是在学校。”沈时搴低低笑了声。
看闷头闷脑的祝肴发疯,沈时搴是真被迷得不行。
在他床上被折腾哭也只会软着声求他“轻点”的人,竟然会用玻璃抵上别人的脖子,说出那样狠绝的话。
半小时前发现她是个小天才,已经让他震惊一番了。
现在还看见她的这一面。
她究竟还有多少事会惊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