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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刚刚打断你了,你请接着说吧。”陆驿殴打完聒噪母子后,语气轻柔温和的对女鬼的头颅说。

弹幕此时又在疯狂滚动。

【卧槽!A爆了!关注了!这个新人有点爽的!】

【A在哪里啊???殴打孤儿寡母也算男人?】

【搞笑呢,这明摆着就是凶手啊】

【我们系统可不管成年未成年的,杀人偿命,有仇必报】

【就是!杀人犯和太子妈!打!再打响一些!】

【可惜新人副本不能打赏互动!不然高低众筹个让他再打两巴掌!】

【有一说一,他打人又干脆又手重!爱了!】

【哥哥别打他们了,来打我!】

【靠,这里不是无人区!】

【哈哈哈哈,前面的姐妹裤衩子捡一捡!】

【不是姐妹哦,我是男的~羞涩.jpg】

【666】

在屏幕被一片666淹没的同时,恢复了记忆,七窍流血的女鬼重新开口,继续陈述。

“我不明白,我只是与人为善,借了同学一支笔,为什么,为什么就要置我于死地?我做错什么了吗?”女鬼的声音很低迷。

她生前是一个性格温和友善的女孩子,哪怕死后变成鬼,有怨气,有疑惑,也并没有旁边的凶手这么穷凶极恶。

陆驿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她。

“遇事少怀疑自己,多责怪他人。”陆驿劝道,“你能有什么错,都是世界的错。”

女鬼怔怔的看着他。

“基于此案有受害苦主当堂供述,案情清晰明了。”陆驿振声宣判道。

“凶手王哲故意伤害姚晶晶致其死亡,理应杀人偿命,且十世轮回畜生道,被人食肉饮血。”

“蓄意杀人,应当此报。”

陆驿随手从桌上拿了个笔盒当做惊堂木,拍在桌子上。

“不!!”王哲的妈妈刚刚被掌掴得半边脸颊红肿得几乎透亮,道道血痕触目惊心,闻声顾不得面颊疼痛,猛地扑过来,惊呼尖叫道。

她情绪激动,一做表情就拉扯面部肌肉,扯到伤口越发痛得她龇牙咧嘴。但她知道眼前这个人下手极其狠辣,说了要她宝贝儿子偿命,说不准真的会动手杀人。

“我儿子还小!他还小!他才十几岁!他能懂什么事!他都是被别的人教唆带坏的!都是现在的小姑娘心思重!勾引他带坏他的!”

“就算真的犯了一点小错!也应该给他改过的机会!他还受未成年人保护法保护呢!”

王哲的母亲疯狂辩解,声音尖锐到几乎要破音。

【我靠,能不能给她一巴掌,让她再安静一会儿,好吵啊】

【好吵+1】

【想想真的很烦,看她儿子又高又壮哪里像个小孩子了,还保护他,那谁保护苦主啊】

【有一说一,这个新人讲话有时候文绉绉的,我们都叫受害者,他偏叫人家苦主】

【他还拍惊堂木呢,笑死我了,当自己在拍包青天啊】

女鬼的头颅被摆在桌子上,一直直勾勾的盯着陆驿,似乎生怕他被凶手母亲说动。

陆驿却真的点点头,说:“你说的对。”

女鬼愣住了。

凶手的母亲如释重负。

弹幕满屏刷起了【????】。

“小孩子确实是不懂事的,但是你作为家长应该是懂事的吧?”陆驿看着半张脸肿着,十分狼狈却还在为儿子狡辩开脱的女人。

“就是你一直纵容包庇,养成了他这种极端自私自利的性格,死不知悔改,直到现在还在一再狡辩。”

“他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所有人事物都要围着他转,一旦事与愿违就像一个破坏力极大的巨婴怪物,毁坏别人珍贵的东西,甚至平白无故伤害他人性命!”

“殊不知对于世界来说他算什么东西!”

“算脏东西!算害虫!算渣滓!算垃圾!”

“从一个懵懂幼儿成长成现在这样大型人形垃圾,都是父母的缘故!是你们让这个孩子走向了令人唾弃的道路,走向无尽的地狱,走向阴司报应!”

“王哲的父亲呢?子不教父之过。他也有难以推卸的责任!他为什么不在这里?!”陆驿神情严肃的看着桌上的女鬼头颅。

这里是姚晶晶的怨念场,没有出现应该出现的责任人,自然是要问她的。

“据我所知,王哲是单亲家庭,他父亲已经去世了。”女鬼老老实实回答道。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里是自己的主场,但是好像对方才是高位者。

王哲的母亲往地上一坐,开始大哭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孩……”

下一秒,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因为陆驿手里的鬼头刀已经在空中打着转飞了出去,收割了她的人头,又飞回到陆驿手里。

【卧槽好帅!】

【新手第一个试炼副本就敢杀人,杀得这么利索,真的是好苗子。】

【刚刚那是什么?!】

【他手里为什么有这么多道具?!他真的是新手吗?】

【目前已经出现三个了吧!一个飞镖一个铁链,然后就是这把刀】

只见鬼头刀飞回陆驿手里,刀身闪烁着寒光,刀背和刀柄上刻着镇压恶鬼的符咒花纹。刀头上被设计成鬼面,雕刻得栩栩如生,好像恶灵即刻就要冲破雕刻现身人间了。

这是地府的刽子手手里的铡刀,斩过的生魂死魄不计其数。

女人的头,咕噜咕噜的在地面上滚了两下。

鬼头刀乃阴间利器,带着来自地府的阴寒,斩杀活人之后连血液都不会有丝毫飞溅,而是瞬间就被冻结在断口处。

所以地上没有血液,干干净净的。

女人的表情还凝固在做作的嚎哭上,因为没有血液流失,甚至面色都没有什么变化。

看起来似乎只是被冻结在了此刻。

前提是如果忽略她的脖子已经利落的断开的话。

王哲自从刚刚被陆驿掌掴了两下之后,就一直安静的坐在地上,像一只鹌鹑一样缩着,任由母亲在前面为他高声叫骂,冲锋陷阵。

就像过去的无数次一样。

然而这次的结果却不一样了。

以往他的母亲尖酸刻薄撒泼耍赖总是有用的。

王哲低头看着从地板上滚过来的母亲的头颅,失了魂魄一样的与死不瞑目的母亲对视着。

这次,为什么没有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