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摆的篝火旁李火旺听着自己怀里的白灵淼继续述说着。
“以己度人,我也一样,过去的白灵淼是白灵淼,现在的白灵淼同样是白灵淼,更好的白灵淼!”
白灵淼说这话时,眼中彷佛散发着光芒。
“还有啊,你可别忘了,你杀了我全家。”这句话让李火旺浑身一麻。
“过去的我总挣扎纠结着,哪边都放不下,既无法原谅你也放不下那些死去的家人。”
“可现在的我不一样了,我已经知道他们是白莲教的,也明白他们想对你做些什么,所以我只会说你没杀错。那种情况下你要不杀他们死的就是你了。”
“你瞧,现在的我想得多清楚,一点都不会犹豫,一点都不会痛苦!”
听到这话让李火旺忽然感觉,眼前的白灵淼十分的陌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如果硬要跟一个人比较的话,那无疑是彭龙腾,
此时的白灵淼,无论是语气还是举止都在向彭龙腾靠拢,他不想这样。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柔软的身体从后面贴了上来,轻轻地抱住李火旺的背,一条分叉的细长舌头滑动着在李火旺耳边划过。
当感觉到二神时,李火旺身体一抖连忙从包围中直接站了出来,有些惊恐地看着那地上两人。
李火旺的举动自然引起其他人注意,他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去放个水。”
当看到记相向着自己这边看时,李火旺用手向着一旁的漆黑漂了一眼,先一步走了进去。
没过一会,记相不出所料地也走进了林子,笑呵呵地看着李火旺。
“耳久啊,可有事啊?有什么事跟咱们说!咱们能帮的一定帮。”
刚刚李火旺那么明显,自己要是再看不出来怕不是要眼瞎了。
想起之前白灵淼跟自己说的种种斟酌一番后,李火旺向着他问道:“记相大人,那兵家的煞气入体,可有办法解除?”
现在的白灵淼不是过去那个白灵淼,哪怕对方永远不会原谅自己,自己也要把她给救回来。
“煞气入体?这事你得去找个兵家问问,咱们也不太懂啊。”
李火旺童孔微微一缩,再次问道:“记相大人,您在大梁兵家可有熟人?如果方便的话,可否引荐大梁兵家给在下认识?”
记相瞥了一眼篝火那的位置,“行啊,这算得上什么大事。”
今天要不是李火旺,这一行人说不定还真栽了,这点小忙当然不在话下。
当然了,他只是说引荐,至于他找兵家的人要干什么,那就犯不着自己赔人情了。
记相说完,紧接着心有余季的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好在这次的事情总算是搞定了,等着看看能不能给干爹送礼,活络活络挪到别的衙门去,这监天司可真不是人干的。”
“那多谢记相大人了。”李火旺向着记相道谢。
不管有没有用,自己必须要为之努力,让白灵淼恢复正常。
“行了,没别的事情吧?要是没别的事情,咱们就先出去吧。明天还要接着赶路呢。”
思路客
记相说完刚准备要走,他跟李火旺同时一转身看向一旁的林子。“有人!”
这荒郊野外的又是晚上,忽然射出一道视线,这明显不对劲。
李火旺掏出两张姜黄纸用自己的血迅速画出符箓,贴在膝盖上后,身体带着残影向着那边冲去。
待在原地的记相神情迅速变化了几下后,连忙回到篝火旁,牢牢盯着那具心浊尸体,以免对方声东击西。
李火旺迅速在林地间穿梭,向着那人越逼越近。
眼看那人依然不停,李火旺手起刀落,直接削下自己的一根手指头。
半空中的手指头迅速钻出骨刺,急速向着远处人飞去。
毫不意外地打中了那人,当李火旺来到他面前时,总算是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一眼看上去,李火旺童孔微微一缩,这东西看起来像人,可偏偏身体异常的瘦小,身上的那层薄薄的皮,完全就是由骨架支撑起来的。
他那两颗大大的鲸鱼眼外突着,彷佛随时有可能掉下来。
嘴巴内凹着,嘴里面也压根不剩几颗牙了,剩下的牙齿胡乱长着。
一时间李火旺竟然无法分清,面前这东西究竟是人还是某种邪祟。
面对李火旺手中的武器,这东西眼中没有任何恐惧,只是傻呵呵地憨笑着。
“该不会中了调虎离山了吧?”心有顾忌的李火旺毫不犹豫把这东西的四肢打断,提着它向着篝火赶去。
等他回到篝火旁边时,看到人都在,心浊的尸体也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记相大人,你认识这东西吗?方才就是它在林子里盯着我们。”李火旺把那东西拖到记相面前。
“哦?”就在记相疑惑地走上前来打量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极度惊恐的声音。
李火旺扭头望去,发现那居然是洪大。
此刻的洪大看着那东西眼中带着深深的恐惧,“这…是被心浊藏起来的人!如果不是心浊把他们放出来的话,那…”
下一刻,他彷佛被什么东西附身一样,趴在地上啃着地上的烂泥,眼中的惧意更深。
“没味道,什么都没有!咽不下去!咱们早进来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咱们被这心浊给藏起来了!”
这话让所有人心中一冷,环顾四周的黑漆漆的林地。
记相冲了过去呵斥道:“休要胡说!咱们要抓的这只心浊已经死了!死了的心浊不可能把咱们都藏起来!难不成还有另外一只不成?”
听到这话,李火旺心中一颤。“记相大人,确实还有一个心浊没死,刚开始那个女心浊。”
“什么?哪有什么女心浊?不是只有一个心浊吗?”
此刻所有人都看向李火旺,以至于李火旺都有些怀疑自己猜错了。
可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伤疤后,他用力摇了摇头,自己的记忆没问题,是他们关于这部分的记忆被藏起来了。
“不是!我们过来是抓女心浊,而不是这个男的。”
“那女心浊呢?”记相的话此刻变得极其的尖锐,冷汗缓缓的从脸颊滑落。
李火旺用手指向地上那男心浊的尸体,“被他藏在业障里。”
李火旺这话一出,记相的脸色瞬间毫无血色,双脚一软直接瘫在地上。
“一生一死心浊碰一块了,死的藏在活的里面,活的藏在死的里面,完了完了,咱们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