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琦脸上的笑僵在了脸上，不可思议地看着陆瑶。
“你说什么？”
“我说你急着投胎啊，”陆瑶又说了一遍，“你耳朵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陆瑶柔声细语的，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不温柔。
郑琦绷着唇，鼻孔气得张开了。
“你怎么说话的，你知道绮绮是谁吗！”
陆瑶一脸无辜，“谁啊，恕我孤陋寡闻了，她对咱们国家做出什么贡献了吗，对百姓做了什么好事吗？语文课本和历史书上可有她的名字？”
众人：“......”
郑琦暗暗咬牙，“小姑娘，我好心照顾你的生意，你这么不知好歹不好吧？”
陆瑶眨了眨眼，“怎么照顾的？让我脱光衣裳给你？”
郑琦缓缓开口，“我说了我有急事，等不了太长时间，我也和你说了，价格随你开，只要你开口。”
忽然，郑琦收到两道凌厉的目光，来自陆瑶身边的男人。
段明杰冷眼盯着她，“我也看中你身上的裙子了，现在你脱下来，给我媳妇儿穿，价钱随你开。”
郑琦脸瞬间红了，“你胡说什么！”
段明杰反唇相讥，“怎么，同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是理所当然，到我就是胡说了？还是说你担心我给的钱少？二百够吗，不行五百，一千，只要你现在脱下来，我立马把钱给你。”
“你竟然敢这么和绮绮说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段明杰看都没看说话人一眼，“我看不想活的人是你，正好你主子要去投胎，你可以和她做个伴儿！”
郑琦连做好几个深呼吸，“你这是投机倒把，是犯法的，只要我一句话，你们俩都要进去。”
“我怎么不知道我投机倒把？”
陆瑶一脸无辜，“我和我男人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你上来就说看上我的裙子，要我脱给你，我不给你，你就倒打一耙啊！”
郑琦没想到，还有人比她会装傻。
奈何陆瑶的裙子卖完了，就算她举报，也没证据。
“你知道绮绮三叔是谁吗，你敢这么对她？”
“我不知道，”陆瑶摇了摇头，“不过，刚才我听那位漂亮女同志说了，你三叔刚正不阿，你说，他要是知道你强迫我把裙子脱给你，他会怎么做？”
郑琦深吸口气，深深看了陆瑶一眼，转身离开。
后面一群狗腿子连忙跟上。
陆瑶忍不住吐槽，“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真是小刀捅屁股，开了眼了。”
段明杰：“......”
一向温柔的媳妇儿也跟着他娘学会骂人了。
他握住陆瑶的手，“时间还早，咱们先去吃早饭。”
裙子卖完了，压在夫妻俩身上的担子也卸下了，吃过早饭，两人去逛街了，顺便问问长城怎么走，他们明天去长城玩。
京城大街上卖小玩意的比较多，都是一些手工制品，不是很贵，陆瑶买了好多。
路过一书摊前，陆瑶停下了脚步。
“看看有没有俩孩子能看的。”
这个年代的书被封了不少，有一些绝版被烧了，不少人去垃圾站和收废品处淘书，找不到了不少绝版。
段明杰跟着陆瑶蹲下来。
陆瑶拿了本三国演义和水浒传塞到段明杰手里，随后视线落在茶花女和安娜卡列尼娜上面。
正犹豫拿不拿呢，段明杰给她拿了过来。
陆瑶睁大眼，“这两本不能拿！”
要是被人知道了，搜出来可了不得。
“能卖就能买，别怕，我给你放严实点，不会被发现的。”
陆瑶抿了抿唇，眼馋地看着那两本书，最后也没经受得住诱惑。
“咦，那好像是话本，我看看是不是小孩子看的。”
说着，陆瑶伸手拿了过来。
段明杰发现摊主抿唇笑了笑，他皱了皱眉，正要从陆瑶手里夺过来，话本就被陆瑶打开了。
极致的画面映入两人的眼帘，陆瑶啪的一声把话本合上了。
那张纸上，一男一女，正在......
而且，姿势暧昧，香味十足，是她和段明杰没有过的姿势！
陆瑶僵直了脊背，整个人像架在火上烤一般，浑身滚烫。
她重重吐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把话本又放了回去。
陆瑶抬手在前面扇了扇风，好像这样就能散热一样，“就，就要这四本吧。”
故作冷静的她，一出口就出卖了她的情绪。
段明杰看出她的窘迫，他也不自在，说了声好，拉着陆瑶起来。
“同志，这可是好东西，我卖了好几本了，这是最后一本了，以后你们想买都买不到了。”
陆瑶脸上刚散下来的热度，再次升温，磕磕绊绊的说道，“不，不用了。”
家属大院。
郑琦哭得梨花带雨地回来，抱住老太太的胳膊，“奶奶，我被人欺负了。”
郑老太太心疼地抱住她，“怎么了，谁知道我家宝贝孙女了！我去给你出气！”
“呜呜呜——”
郑琦泣不成声，郑老太太心疼坏了，“绮绮，你和我说实话，不要怕，我给你做主。”
郑琦这才从老太太怀里出来，“我听说京城来了一批洋货，就和好姐妹一起去买，可是我刚拿到手，李慧就给我夺走了。”
老太太气得鼻孔朝天，“太过分了！”
“说我都不能跳舞了，穿这么好看干嘛，让我把裙子让给她，呜呜呜.......”
郑老太太气得不轻，刚要张嘴骂人，看到郑卫国从外面走进来，她连忙改了口，“绮绮啊，一条裙子而已，算了，过几天奶奶给你买，李慧那丫头爷爷为国牺牲了，咱们让着她点。”
郑琦愣了下，不相信这是一向疼爱她的奶奶说出来的话。
郑老太太冲郑琦挤了挤眼，可是郑琦背对着门，没看到停下来的郑卫国，自顾自地说道，“李慧欺负我也就算了，可是那个卖洋货的，还要脱我的衣裳！”
闻言，郑老太太瞬间瞪大了眼，“你说什么？！”
郑琦暗喜，这才是老太太的正常反应吗？
“那个货商见我让着李慧，就以为我好欺负，就说，看上了我身上的裙子，让我当场脱掉给她，价格随我提，呜呜呜——”
说完，郑琦又哭了起来。
这下郑老太太急眼了，“他娘的，敢这么羞辱我孙女，我绝不放过她！”
郑卫国抬步走了过来，“你孙女说的是真是假，把李慧喊过来问问。”
闻言，郑琦脊背一僵，整个人惊慌失措。
三叔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