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淡淡地说:“与其躺在床上半死不活地等死,倒不如痛痛快快的,朕想再看看这西域江山。”
裳若依拿出一枚红色药丸,沉声说道:“吃下这个,您的意识会有十二个时辰的清醒,如正常人一般,但是一旦过了这个时间,您会逐渐失去意识,直至生命终结,再也无法醒来。”
西域帝闻言,接过药丸,将其放入口中:“便是只有一日,朕也想活的体面。”
此时,皇后将腿上的伤口包扎好,她将腿上的皮肉划开,取出里面的子弹,她看着从未见过的暗器,心中微沉。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威力竟如此强大。
她将子弹递给身后的天音门弟子:“务必将这个送到门主手中。”
城王的目光落在她的腿上,眼睛微眯,这个女人的手段还真是狠,对自己下手都如此决绝,他可是亲眼瞧见她将自己腿上的肉划开。
皇后看了看西域帝:“怎么,如今被本宫的美貌吸引了?”
城王懒得理她,云起在城王身后,不由冷笑出声:“您受伤的是腿还是脑子?”
皇后闻言,脸色铁青:“你算什么东西?竟然连本宫都敢奚落。”
“您贵为皇后,但是做出的事情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用我们主子的话说,您就是阴沟里的蛆虫,恶心至极。”
云起原是个闷葫芦,自从跟在裳若依身边,他就越来越能说,尤其是在数落人方面,有时连裳若依都要甘拜下风。
“你!”皇后身体微动,腿上的伤口钻心般的疼,刚包扎好的纱布再度染红,豆大的汗珠从她头上滴落下来。
就在这时,一群浑身黑色的鸟从宫殿上方掠过,皇后见状面色一喜。
来了!终于来了!
“吱呀。”紧闭的宫殿从里面拉开,裳若依的身影从里面缓缓走出。
皇后见她身后无人,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不是被称为神医吗?不是说一定能治好吗?如今怎么样?”
裳若依脸上没有表情,皇后以为她被自己戳中了软肋,脸上的笑容愈发得意:“本宫的毒,可是一般人能解开的?”她恶狠狠地盯着称王和裳若依:“没有人能挡得了本宫和太子的路,无论是谁,若碍着了本宫,就必须死,你母妃死了,你也躲不过。”
“是吗?”听到她这么说,裳若依脸上扬起了一抹笑意:“我等着的就是你这句话。”
“你什么意思?”皇后见她脸上的笑容,心中涌起一抹恐慌:“你···”
话音未落,就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从殿中走出。
眼前的人除了面容消瘦一些,看不出任何疲态,眼睛十分明亮,看起来比中毒之前的精神气还要好上许多。
“皇、皇上?”皇后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您怎么会?”
西域帝看着她,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怎么,几日不见,皇后是不认识朕的?还是说没想到朕还能活过来?”
皇后的目光落在裳若依的身上:“你做了什么?你究竟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解毒而已。”裳若依淡淡地说:“我说过,我要看着你自取灭亡,看着你失去一切,便是赌上我所有的医术,我也要跟阎王抢人。”
“你!”皇后咬了咬牙:“本宫要杀了你!”
“皇后。”西域帝沉声说道:“这些年,你做了多少恶事,朕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追究,但是这次,你想要朕的命,朕就不得不惩治你了。”
皇后闻言,冷笑一声:“惩治我?真是笑话!”她食指指着西域帝,轻蔑地说:“你用什么惩治我?如今宫中都是我的人,你可以试试,这里还有谁能听你的指挥,你不过就是一个傀儡罢了。”她冷笑一声:“用不了多久,你和这世上唯一能效忠你的人,都要下地狱,对了,还有七皇子的生母,那个蠢女人,本宫也会让她下去陪你,毕竟,她待你可真是忠心耿耿,一心一意。”
“庆妃?”西域帝眼睛微眯:“你做了什么?”
“她给庆妃娘娘下了傀儡蛊。”
皇后看向她:“果真是你!是你将那蛊虫解了是不是!”
“没错。”裳若依笑了笑:“看来,你还不傻。”
“本宫早就应该杀了你!不该留你到现在的。”
“我有一事不明,还请皇后娘娘解惑。”裳若依低声说道:“你既用傀儡蛊控制了庆妃,为何要让她变得疯魔?”
“不是本宫让她变得疯魔,是她自己。”皇后看了看立在殿宇上的黑色鸟类,笑了笑道:“原本不想告诉你原因的,但是你既然想做一个明白鬼,本宫也不是这么不讲情面的人。”她淡淡地说:“本宫用蛊控制她,想让她在皇上的饮食中下毒,但是不知为何,在紧要关头竟被她自己挣脱了,她自己的意识和蛊虫相较,就变成了那副样子,不过她也要感谢自己变得疯魔,否则本宫早就结果了她,之所以留着她,不过是不想让人将她的死与本宫联系起来罢了。”
原来如此。
“好了。”皇后笑了笑:“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她看了看城王:“你确定不与本宫双宿双飞吗?”
城王护在裳若依身前,冷声说道:“不要再白日做梦了。”
“执迷不悟。”皇后冷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不要后悔,等以后入了地狱,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她张开双臂,内力在她周围升腾,沉声说道:“恭迎大长老。”
话音落下,只见一个白发老者的身影陡然出现,强横的内力形成一个圆圈,圆圈内的空气都隐隐扭曲起来。
若是这内力落下,院中的众人能活下来的,微乎其微。
白发老者看着院中的众人,眼神中没有任何情感波动,冷漠的样子仿若不是活着的人。
“大长老。”皇后恭敬地说道:“劳烦您了。”
“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还需我亲自出手。”他的目光落在裳若依身上,眉尾微挑,邪笑了几声:“小东西,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