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胜胜居然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等魈居回来,魈居见了她这么老实,实在是忍不住暖暖的笑了起来。
他给满胜胜打了个包,在满胜胜身边坐了下来,把牛肉递给了她。
“我的牛啊……”
满胜胜嘴上在心疼她的牛,可是吃得老香了。
魈居把外套脱在一旁,然后默默的看着她吃。他们俩今晚的气氛融洽多了,不拌嘴,不悲伤。
魈居问了一句:“肚子有没有不舒服,今天拉肚子了吗?”
满胜胜摇头,主要的心思都在大快朵颐上。但很快觉得不对劲,抬起头问:“怎么关心我有没有拉肚子,你不会真在咖啡里给我下了泻药吧!”
“嗯,对啊,昨晚我就说过啦。”
魈居毫不犹豫的回答。
满胜胜扔下牛肉,瞪大眼睛:“我去,你还真给我下泻药啊!”
魈居立刻就妥协了:“没有,我到哪去找泻药。不过呢,今晚得把那东西弄出来,实在不行真要吃泻药哦。”
说罢,魈居变魔术一般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晃了晃,里面咔嚓作响。
“这是泻药?!”满胜胜惊愕状。
“嗯,今天拜托龙叔去弄来的。”
满胜胜想想真是丢脸极了,要主动吃泻药不说,还要时刻被自己喜欢的人关注着,而关注点是拉没拉肚子。这要万一真山洪暴发起来,光是被听见声音都要羞愧而死了。
“除了泻药,还有什么方法能弄出来呀。”
“如果你能做梦的话,它自己就出来了啦。所以你吃饱了以后趁早睡觉吧,我待会回来,如果你还没做梦就用泻药。”
“哦……”
满胜胜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等等,这话有点不对劲?
“待会回来?你还要出去吗?”她问。
魈居点点头:“我还得去一趟二号坡,凌晨会回来。”
满胜胜心中的落寞感因为这句话又升了起来。她以为魈居会陪着她度过这个让人揣测未来的夜晚。
“黑法呢,怎么没在?”
她一早就注意到这件事了,只不过现在才问。
“走了啊。”魈居轻描淡写的答。
满胜胜觉得奇怪:“走了?大晚上的走哪去啊。”
“走哪去,那是别人的自由啊。”
魈居如此惜字如金就说明他是不会在这件事上多做解释的。满胜胜认为黑法可能是带着狗在林场的某个地方散步吧,因为现在还不是太晚。
魈居站了起来:“行了,我就是来给你送点吃的,我走了,你早点睡。”
满胜胜伸出手做了个OK的手势,既是调侃也半认真地说:“你要是再回来给我送东西就不用送牛肉了,送点坚果吧,仓鼠喜欢。”
魈居带好了他的手套,然后指指楼上:“你妈妈给你打包的那一箱子吃的都在上面呢,自己去找吧。”
一会拌嘴,一会互相调侃,其实两人心里都放不下对方。
满胜胜坚持送魈居下楼,在魈居开门时,她不顾一切从后面环抱住他,叮嘱他一句“早点回来,我等你呢”。
他们俩就像新婚夫妻,妻子在家里面等待丈夫的归来。
魈居拍拍她的手让她放心。
魈居走后,她一溜烟就跑到三楼的小阁楼去了。黑法不在,她莫名其妙的想趁此空隙去看看三楼变成什么样了,那毕竟曾经是她的小天地。其次,她也是去拿装坚果的皮箱的。
然而到了三楼的小阁楼后她愣住了。怎么人去楼空了?黑法的东西全都不见了,包括她挂在墙上一模一样的三套黑袍子。
黑法难不成真的是走了?离开林场了?
这算不算是个好消息呢?
满胜胜摇摇头,心想她走或不走意义都不大,因为不管她走不走,都无法改变明天之后即将发生的事情。倒是让满胜胜耿耿于怀了许久的人突然就这样消失了,这就更令人耿耿于怀了。
哎呀不管了,先去拿皮箱吧。满胜胜认为心里面觉得烦的时候,只有吃东西才是最好的消遣方式。
黑法还挺老实的,放坚果的皮箱满胜胜就放在那,黑法动也没动过。
满胜胜在皮箱上发现了一枚戒指,仔细一看,是那枚魈居给黑法的“另一个世界”。她没带走?与其说没带走,倒不如说是故意放在皮箱上让满胜胜发现的。
只要带上这枚戒指,魈居就看不出对方在想什么了。那么黑法把戒指转交给满胜胜的意图是什么呢,让魈居看不穿满胜胜?
胡思乱想不一定有正确的答案,满胜胜就先把戒指收了起来,然后把皮箱费力的拖到二楼,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边玩手机一边啃各种坚果。
渐渐的,满胜胜睡着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看来泻药是用不上了,因为满胜胜成功的在这次梦境中解读到了液体金属释放她的信息。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吃进去了多少的液体金属,但这次给她的信息量算是比较巨大,也比较全面了。
第一个信息,也就是第一次梦境,满胜胜看到的是那晚魈居带她到山里去埋葬小又时,留在员工宿舍的梁海地和田煌的对话。
这是发生在大概四五天前的事,液体金属能把这件事记录下来,说明液体金属当时就在林场。但是,林槐是在三天前才到的林场,也是在三天前送来的瓮。这两者在时间上根本对不上号呀,这是怎么回事呢。
第一个梦境里,躺着的田煌从地板上坐了起来,坐到正望着天上发呆的梁海地身边。田煌说:
“这酒也太难喝了吧。”
梁海地继续昂着头道:“难喝你还假装喝多了,喝到伶仃大醉。你明明是不喝酒的,干嘛要假装喝酒啊。”
“我是配合当时的气氛和环境,配合你们啊。”
“切。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装疯卖傻的。”
田煌也抬头望天:“因为一真喜欢啊。我说的是叶一真。”
梁海地的表情由惆怅变成了严肃,低头看田煌:
“对了还有这件事,你把叶一真弄来干嘛,还安排她到二号坡上去了!”
田煌回答:“因为她喜欢啊,她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