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闯和杨慧娴走进屋里,贾张氏正坐在一旁,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和狡黠,偷偷地打量着来人。
李新闯进屋,简单介绍杨慧娴跟秦淮茹认识之后,直接说明了来意。
“秦淮茹,我们夫妻今儿来,就是为了你工作的事儿。我和你杨大嫂商量过了,我们想把你的工作买下来。这是一千块钱。”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一沓整齐的钱票。
贾张氏眼睛一亮,心里立马变了主意。
她贪婪的想多要点钱,开口说道:“一千块钱?这可不行。你也知道,要不是我们急着用钱,哪舍得买工作呀。这工作在轧钢厂可是个铁饭碗,多少人眼巴巴地盼着呢。我看怎么也得再加两百块,不然我可不答应。”
李新闯皱了皱眉头,说道:“贾大妈,您这可就不地道了。一千块钱在现在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也是看在秦淮茹的难处,咬着牙才凑出来的。”
“要不这院里院外,您再打听打听,除了我,谁还能拿出这么多钱来买这工作?您要是非坚持加价,那这交易恐怕就做不成了,我这么多钱宁可留着自己花,你们还是再好好掂量掂量吧。”
贾张氏被这话噎得一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争辩几句,却又怕将这事搅黄了。
屋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
秦淮茹反应过来,赶忙打圆场:“李大哥,您别见怪。妈也是着急,没别的意思。这事儿就按您说的办吧,我们也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
李新闯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秦淮茹,我也知道你不容易。这钱给你,咱们尽快把手续办了,也能让棒梗早点出来。”
秦淮茹感激地看着李新闯:“李大哥,谢谢您。您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只是这工作转让的手续,不知道麻不麻烦?”
杨慧娴开口说道,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乡音:“妹子,咱先去厂里看看,俺和你李大哥也提前打听了些,应该不会太为难咱。到了厂里,咱好好跟人说说家里的难处。”
随后,李新闯带着杨慧娴,与秦淮茹前往厂里办理工作转让手续。
李新闯提前拜托李大江找了找关系,他们到了轧钢厂事情办的很顺利。
秦淮茹声称杨慧娴是她的表姐,她说自家遇到些困难无法继续工作,只能是把工作转让给家里的远房表姐。
再加上李大江提前托了关系,工作人员也没有过多为难他们。
等从厂办公室出来,秦淮茹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接下来,秦淮茹跟李新闯两口子去了街道办,办理房屋的转让。
贾家的房子本来就是轧钢厂分下来的,秦淮茹将工作转让出去了,这两间房子街道办自然要将房子重新分配。
李新闯带全了各种资料跟证明,街道办的王主任仔细看过之后,根据李新闯家里的实际情况,将李新闯原来的两间倒座房收回,给李新闯夫妻换到了另外一处四合院住。
既然是换房,贾家这两间房当然是由换到这个地方的那家人住了。
与此同时,贾家这边,贾张氏一边看着孩子一边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
街坊四邻看到贾家的惨状,心中虽有感慨,但也纷纷伸出了援手。
三大妈走上前去,轻轻抱起还在哭闹的小槐花,嘴里念叨着:“可怜的孩子,别哭啦,大妈抱抱你。”
其他的大妈们也纷纷进屋,帮忙收拾衣物、整理家具。
王大妈拿起一件破旧的衣服,轻轻叹了口气:“贾家这日子啊,真是不容易,唉……”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也深感同情,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真是天遭有灾人遭有祸,造孽呀!
待李新闯和秦淮茹从街道办回来时,家里的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她从外面雇了两辆驴车,在院里人的帮助下将所有东西装好。
秦淮茹回头看了一眼四合院,这熟悉的一切即将成为过去,心中满是不舍和惆怅,但她知道,为了棒梗,她别无选择。
贾家婆媳跟院里人告别之后,带着一千块钱朝着派出所走去。
秦淮茹交了一千块钱的罚款,派出所的公安同志将棒梗放了出来。
此刻的棒梗身影略显单薄,头发有些凌乱,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和不安。
这几天的拘留生活让他仿佛长大了许多,眼神中多了几分以前没有的深沉。
秦淮茹看到儿子的那一刻,泪水再也忍不住,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棒梗,那拥抱中,饱含着无尽的思念、愧疚与爱。
“棒梗,妈来了,咱们回家。”秦淮茹的声音颤抖着,泪水打湿了棒梗的衣衫。
棒梗的眼中也闪烁着泪花,他用力地点点头:“妈,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偷东西了,我一定好好做人。”
秦淮茹带着棒梗朝着街边走去,那里停着她雇来的两辆驴车。
一辆用来载人,一辆用来拉家里的物件。
棒梗看着这一切,心中满是疑惑。
“妈,这是怎么回事?咱们家的东西怎么都在这儿?咱们要去哪里?”
秦淮茹看着儿子,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棒梗,为了救你出来,家里把轧钢厂的工作卖了,房子也不能住了。咱们要搬到别的地方生活。”
棒梗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和懊悔:“妈,为什么?我没想到会这样……”
他的声音哽咽着,泪水夺眶而出,双手不停地抹着眼泪。
秦淮茹抚摸着棒梗的头,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总会好起来的。”
太阳渐渐西下,余晖洒在蜿蜒崎岖的土路上,两辆驴车缓缓前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车上棒梗缩在贾张氏的怀里,望着两边空旷的荒地和离他们越来越远的城墙,心中五味杂陈。
他要离开四九城了,也许以后再也回不来了!
贾张氏跟秦淮茹心里也同样难受至极,她俩本来就是农村人,费尽力气住到了城里,只可惜终归是没有逃过命运的作弄。
这次她们离开了四九城,真的就再也回不来了。